“隨著我們悉心的照料,那個禽獸的身體也慢慢的好轉,很快就恢複了活力。而且那個禽獸的身體素質也超級的好,沒過幾天他就生龍活虎。而他本身在恢複後也十分的友善勤快什麽事情都搶著做。誰都沒有料到他竟是一個衣冠禽獸,把自己偽裝的那麽好。然後,然後……”說到此處,秦仙藥的話語愈發的痛恨刺耳悲傷:“然後那個禽獸趁著我們對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在一天夜裏潛入了可欣的房間。”
“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我們也不想知道,不願知道。”秦仙藥的眼角流下了大滴大滴渾濁的眼淚,他卻不管不顧隻是慘聲的說道:“我們隻知道可欣那天夜裏自殺了,那個衣冠禽獸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風忍不住輕輕的拍了拍秦仙藥的肩膀,即便是聽眾,他也能夠知道那天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心中對那個素未謀麵的禽獸也充滿了殺意。
“這還沒完,就在我們悲傷的料理好可欣的喪禮準備將這一切都掩埋,強壓悲傷掩蓋傷口安安生生過日子的時候。又過了幾個月,那個禽獸再次找上門來,不同的是,這次是他帶領著李家的人。經過一番明爭暗鬥,他父親已經得到了李家的家主之位,他的位置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成了星城首屈一指的人。”
“然後他就明目張膽的問我家要可欣。可欣已經死了,如何給他?再說即便可欣沒死,我們也不會同意他進入李家特別是有這個禽獸的肮髒的李家。可卿當時就按捺不住和他爭執了幾句。然後,然後那禽獸就一劍砍斷了可卿的胳膊。”
“一不做二不休。這個禽獸見可卿捧著斷臂離開索性就大開殺戒,將我秦氏一門上上下下殺了個幹幹淨淨。無論是秦氏的還是徒弟仆人,全部就都殺的幹幹淨淨。他張狂至極的笑著說道‘既然你們不主動將可欣交給我,我就親自去找到她,反正她早就是我李家的人了。’”秦仙藥的手緊緊的抓著椅子,不知不覺間椅子的把手已被捏的粉碎,細小尖利的木塊刺入他的手中,一股股鮮血直流很快就染滿了椅子他也毫無痛覺。
“他沒有殺我,怕是想要我親眼看看不聽他話的慘痛後果。我當時已經沒有了生存的意誌,就在我想要自殺了結一切的時候,你爺爺林大恩人從天而降。”
“他一劍就將滿臉獰笑渾身鮮血的眾人殺了個精光。那個禽獸見勢不妙退到了最後指揮他的狗腿擋在前麵好為他爭取時間。恩人冷冷一哼,一道劍光就將擋在前麵的人殺死了大半,那個禽獸愈發的驚恐,屁滾尿流的快速逃去,恩人正想追擊,卻看到我已經奄奄一息。待恩人將我救活想要找那禽獸的時候,禽獸早就消失不見了。”
“恩人看我毫無生機之意便好聲的安慰我。待聽到我說秦氏一門就剩我一個時候就問我兒子女兒,我說了可卿的斷臂,恩人的眉頭一皺而後眼睛一亮,說他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斷臂的人倉皇而逃,想來就是我那可憐的可卿。我才勉強的活了下來。”
“後來恩人又帶我去了星城,在殺了李家好多人後,終於不敵便帶我離開。而後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將我安頓好便飄然而去。我也是在恩人和人對戰時候隱約的聽到了恩人姓林,多年前經過尋找便到了你們林族。雖說沒有找到恩人,但是能夠為林族人做點事情,終究還是好的。也不確定恩人到底在哪,便在林族定居下來這麽多年。天見可憐,我終於還是找到恩人了。”講述完畢後,秦仙藥的情緒明顯的穩定了許多。
而後他慈祥又帶著恭敬的看著林風:“其實經過這麽多年的時間,我也明白可卿可能早就死了,恩人那時候也是怕我沒了生存下去的意願才那樣的安慰我。後來我也漸漸的想明白了,我這條命既然被恩人撿回來了,也就是恩人的了,也就苟延殘喘為恩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其他的,就一切隨緣吧。能見到恩人,就已經是大幸了。”
看著滿臉坦然微笑的秦仙藥,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說著自己尋找爺爺,林風卻感到一種莫名的震撼。他難以想象,在茫茫的人海中,秦仙藥究竟跑了多少地方吃了多少的苦才找到林族,而又是忍受多大的痛苦才看明白這些事情,最終忍受這些痛苦安定下來決定報恩。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當年或是爺爺的舉手之勞就被人念念不忘這麽多年,曆經千辛萬苦不遠萬裏不知克服了多少的苦難來到了林族,目的僅僅就是為了報恩。
感到自己的喉嚨有些堵,林風看著眼前滿頭白發一臉笑容的秦仙藥鄭重其事的說道:“藥爺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另外一個爺爺,就是我林家的長輩。就憑你為林族為爺爺做的這麽多事,吃這麽多的苦,你要是再說什麽奴仆不奴仆的話,就是看不起我林家人。”
“風兒……”這些年在林族懸壺濟世自然見證了眼前這個可憐少年的許多事情。秦仙藥哆嗦著嘴唇,最終含著淚點著頭答應了。
伸手入懷拿出自家流傳千年的藥書,秦仙藥鄭重其事的遞給林風說道:“風兒,這些年我看著你的一舉一動,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是一個值得托付值得信任的人。剛才你又認了我當爺爺,也算是半個秦氏人了。而我秦氏一門怕是已經斷絕了,這醫書就傳給你吧。”
“你時間緊有許多大事要做。有時間就隨意翻翻,若是找到合適的人就將他傳下去吧。”秦仙藥定定的看著林風莊重嚴肅的說道:“秦氏的傳承可以斷,但是這醫書不能斷啊!”
醫者仁心,懸壺濟世。林風看著秦仙藥認真莊重的麵孔,終於接了過來。
小心的放入斷劍印記世界,林風驀然的感到自己的右手腕重上了許多。
林笑塵卻大笑著走了進來,看著秦仙藥興奮的說道:“秦老弟,咱哥倆好不容易見了一麵,走出去喝兩杯敘敘舊?”卻是無恥的老頭子看到林風很好的解決了秦仙藥的身份問題,當下恬不知恥的進來搶人喝酒去了。
“好,恩公當年救命之恩,仙藥正要好好答謝答謝呢。”秦仙藥也朗聲應道。
“哈哈……”耳邊傳來兩人爽朗的笑聲,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想來定是圖清閑去了秦仙藥找了幾十年也沒有找到的那個小山穀吧。
“額……過河拆橋也不用這麽快吧?!”林風很是鬱悶的摸了摸鼻子。
鬱悶良久的林風想到已經服用五品【甘霖草】的父親便來到父母親的房間門口,透過門縫看著溫柔擦拭著父親的臉龐,不由輕輕的退了出去。
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傍晚了,想著林雄交待的晚宴,他便信步的朝外麵走去。
難得的一個空閑時間,林風信步的行走在滿是枯黃葉子的路上。秋日的天空一般很是晴朗高遠,因此天穹就顯得愈發的清澈,而那雲彩就愈發的鮮豔奪目。
此時正是太陽初落山之際,枯黃的小草們如同波浪般滾滾而來,然後習習涼風便輕輕的吹拂著林風的小臉,就像是情人那軟軟涼涼的小手一般。
他的目光定定的投向遙遠的天邊癡癡的看著。
隻見那白色的天邊被落日的餘暉染的通紅通紅,如同鄰家女孩兒第一次被心愛的男孩子突然襲擊拉住了小手而漲紅的小臉。而那雲彩在風的推動下慢慢的移動著,到了日頭的跟前,漲紅的小臉就被染上了一層金黃的金邊,熠熠生輝,愈發的燦爛好看。
癡癡的看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陽完全下山,收斂了最後的一絲餘暉,四周都陷入了一片漆黑漆黑的夜幕,林風才留戀的收起目光離開。
林族的筵席早就張燈結彩的開始布置了。等待林風入座,就正式開始了。
林風林夢兒林憐花林惜君風無影火徐渭水春雨水夏雷坐在一桌,四大家族的族長和其他蒼茫鎮有些地位的人一桌子,其他就是順次延伸下去的。
林風和林夢兒挨著坐在一起,火徐渭坐在林夢兒的對麵。那家夥時不時的抬眼偷偷的瞟著林夢兒,吃個土豆看一眼,夾個雞腿看一眼,甚至喝一口水也要看一眼。
林風皺了皺眉頭悄悄的看了看林夢兒的神色,卻發現她表麵上無動於衷,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在了一起。這是夢兒對某一個事物不喜的慣有動作,記得這還是她小時候見到曾蟄過她的蜜蜂時這樣皺著眉,然後以後一看到不喜歡的東西都是這個表情。
終於,就在林夢兒忍無可忍的時候,火徐渭站了起來。
林夢兒鬆了一口氣,連皺起的眉頭也悄然的平複下去。
誰知道那火徐渭卻屁顛屁顛的轉悠到了夢兒的麵前,端起了夢兒用過的酒杯倒滿然後行了一個自認為十分英俊瀟灑風度飄飄的禮微笑的看著林夢兒溫柔的說道:“夢兒,當你在擂台上幹淨利索結束你的幾個對手後,我就對你傾心了。我在心中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娶你為妻,無論有多麽的艱難。現在卻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酒?”
他的笑容是真誠的,他的態度是良好的,他的風度是翩翩的,他的語氣是溫柔至極的,他的形象也是極好極漂亮的,簡直就是一頭白馬,啊不,是白馬王子,而他的錢財也定然不會少,從他手指上那個碧翠色的扳指就可以看出來。
因此等他說出這樣的話時,是個女孩兒就是不能拒絕的。因為那不科學。
林夢兒卻麵若冷霜,她目光冷冷的看著火徐渭握著酒杯的手聲音如臘月天的風一樣的冷冽刺人:“放下。”
火徐渭的笑容一僵,卻很快的風度翩翩就要將林夢兒酒杯中的酒倒入口中。
“啪……”的一聲輕響,酒杯四裂,酒水濺了白馬王子一身。
林夢兒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火徐渭,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根筷子。毫無疑問,她十分不喜別人用她的杯子,更不喜別人給臉不要臉自以為是。
“林夢兒……”火徐渭的臉有些掛不住了,他惱羞成怒的叫道。
林風霍然的站了起來,將林夢兒拉下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擋在她的麵前。
靜靜的站在火徐渭的麵前,林風感到自己心情十分的不爽。即便是夢兒再不理自己,但是擂台上發生的那一幕幕無不昭示著夢兒就是自己的人,啊不,自己就是夢兒的人。這個家夥明明都已經看到還如此作為,當真是當眾狠打自己的臉啊!
再說了,林族的人,林族的美女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們外族人插手染指了?!
所以他的心情愈發的不爽,而當他的心情不爽的時候他也喜歡將別人的心情搞不爽,然後看著別人的不爽讓自己爽。
“我追夢兒離你屁事兒?”自然看到林風在擂台上或野蠻或陰險或暴虐血腥的行為,火徐渭有些害怕但還是惱羞成怒的問道。
“就關我的事了,怎麽著?”林風不屑的看著火徐渭。
“你是夢兒的什麽人,憑什麽替夢兒做主?大家都是男人,想要追求夢兒的話公平競爭啊!你這算什麽?”火徐渭不著痕跡的退後兩步。
“哼哼!”林風冷哼兩聲,上下的打量著火徐渭而後不屑的搖了搖頭:“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乞丐想追仙女跑,臭老鼠想親長頸鹿的嘴!”
看著火徐渭被氣得通紅的臉龐,林風心中暗爽,話語也越發的不堪入耳:“也不撒泡,額,排泄物照照自己那如榴蓮般的爛臉,像麻杆一般的小胳膊小腿,如大象一般的肚子和若排泄物一般的腦袋,就憑這,也想追我家夢兒?!”
火徐渭的臉蛋通紅通紅的看著妙語連珠口吐髒話的林風忍無可忍暴跳如雷,然後他跳了起來憤憤的揮舞著拳頭朝林風的脖子砸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