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永和998年十一月一日。這天天氣倒是挺好。秋高氣爽,天氣晴朗,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偶爾有微風拂麵而過,給人以很舒服的感覺。

蒼茫鎮上凡是有點地位的勢力都來了。雖然林族和其他三族,火族和其他兩族之間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但在表麵上仍是風輕雲淡,和和氣氣一片美好的場麵。

林族五年大比終於到了尾聲。

先是林夢兒和林憐花爭奪第三名,也就是一把三品飛劍。

兩人劈劈啪啪打了一會兒,林憐花就投降認輸。不是他看在林風的麵子上,是他的確打不過麵如冷霜下手快狠的林夢兒——疼啊!要是再打一會兒他估計自己的身體就廢了。

第三名已經分出來了,那麽接下來便是最重要也是壓軸的大戲——第一名。

此時林族偌大的演武場上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擂台。擂台上林建迎著陽光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一身黑衣閃亮耀眼奪人心魄,微風過處便迎風飄揚分外拉風。那叫個威武雄壯啊。

而作為擂台裁判的老頭子和另一名選手林風卻不知所蹤,至今沒見人影。

太陽漸漸的升起,擂台上還是一個孤零零的林建抱劍站在那裏。陽光似乎看他太過寂寞,便盡量的曬著他的臉龐,將他曬的大汗淋漓,同時在他腳下投下一個大大的陰影陪伴著他。

“喂……”林建用手遮在眼前看了看太陽的高度,大致估計了下時間,然後他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藏在一邊陰涼處的老頭子吼道:“都什麽時間了,林風怎麽還沒有出現?按照我們林族的慣例,比賽選手缺場或者晚到半個時辰可是算作自動棄權的啊!”

“就是就是。”陽光雖然柔和,秋風雖然涼爽,但任憑誰在眼光下曬上個一個時辰也受不了的。一些來的晚些或者站在良好觀戰位置而受暴曬的人紛紛的附和起來:“那個林風究竟怎麽回事啊?不來參加比賽就早些通知嘛,這不是讓人幹著急白受累麽?”

“本領不夠就早說啊!真是的。看兩天前那家夥被林建兩劍就劈的半死不活,今天來了也是百搭。還不如早些認輸,大家都早些回家吃飯算了。”一個親林建派也開始發表意見。

“切,你既然早就知道結果,那今天還來幹嗎?”一個親林風派的很是不爽。

“我想看看他這兩天有沒有進步……額,實話告訴你吧。我和別人打賭,輸的要請別人吃飯。那家夥賭林建三招打敗林風,我賭兩招,所以,我就是來看結果的麽。”親林建的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那個親林風的人,然後輕輕的捅了捅他的胳膊:“你說需要三招麽?”

“你妹!”身為林風的忠實粉絲,那人捏起拳頭就招呼過去。

另外一人猝不及防吃了一個小虧,但馬上氣勢洶洶的反擊過來。

不明所以本就有些焦躁的眾人一看到這裏爆發了小規模衝動,頓時感到自己心頭的怒火也一下子就被撩撥起來了。似乎一個小火星掉進了火藥堆,場麵很快就混亂起來。人們自發的分成兩派,一派名曰‘天才’,一派名曰‘凡人’相互掐起來。

而中間不乏有冤有仇的趁機給敵人一兩拳頭一泄私憤。加之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假裝罷‘天才’假裝‘凡人’挑撥離間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戰事愈發的擴大洶湧。

原本還老神在在假裝沒有聽到林建問話的老頭子看著幾乎在一瞬就變得激烈火熱難以控製的場麵,氣的白花花的胡子都翹的老高老高。

“幹嘛幹嘛呢?!”老頭子氣勢洶洶的跳上擂台,大聲的吆喝道:“正主沒打起來,你們反倒先蹦躂起來,嘖嘖,要不要我再另行舉辦一次五年大比讓你們好好的打個過癮?”

林雄偷偷的看了看蒼茫鎮那些有些勢力的巨頭們的臉色,看著那壓抑不住的笑意和嘲弄,他認真的在地上尋找起來,唔,這裏有個地縫,看樣子大小深淺都挺合適的……

見下麵的人絲毫不賣他的麵子,仍舊亂哄哄的鬧成一片。老頭子感到受傷了,想當然老子氣吞八荒雄霸天下的時候,一聲令下,誰敢不從?所以他就怒了。

“都給我住手!”老頭子惱羞成怒的大喝道。

如同雷霆般的聲音滾滾的向四麵八方撲去。原本靜止的樹木猛的一晃,劇烈的搖晃起來,即使坐在遠方的那些賓客前麵的桌子也猛地一跳,茶水啊糕點啊什麽的都嘩啦啦的朝著賓客身上砸去。除了火風水三族中某些人不動如山,其他眾人都被鬧了個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擂台下的眾人更是不堪,在嘯聲剛起的時候就東倒西歪的到成一團。功力稍微弱點的更是直接眼睛一翻昏迷過去,喧鬧噪雜混亂的場麵瞬間的安靜下來。

良久,反應過來的眾人看著擂台上矮小毫不起眼的老頭子,臉上壓抑不住的驚駭。

“非要逼我發脾氣!哼!”老頭子很不滿的說道,“不知道亂發脾氣對老年人身體不好麽?真是的,一點兒都不懂尊老。”似乎剛才真的就是很隨意的一個脾氣而已。

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無比想要抽他的臉,有這麽不要臉的家夥麽?

“那個……”林建也是戰戰兢兢,有些懼怕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老頭子。

雖說他知道這個老頭子可能是個高手,可是絕沒想到他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

“幹嘛?!”老頭子眼睛一瞪,感到十分的不爽。下麵的那場莫名其妙的動亂可全是這個小子一句話挑起的,想到此時,他的表情愈發的不善。

“都快正午了,林風還沒來,難道我們就要一直等著他麽?”林建小心翼翼的說道。

“等!”老頭子大手一揮,很有氣勢的說道:“他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開始比賽。”

“可是……”林建急了,難道林風一輩子窩在家中不出來,他就等一輩子?

“沒什麽可是!我是裁判我做主,你再多說一句,馬上滾蛋。”老頭子愈看林建越不順眼,當下便沒有好臉色,看那神情,似乎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風省的在眼前惹人討厭。

林建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但是想到剛才老頭子的一喝之威,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他離老頭子最近,受到的傷害也最大,直到現在鮮血還劇烈的沸騰著,十分的難受。

小心翼翼的把不敬不爽的目光從老頭子身邊掠過,他看了看遠方的父親。

林英自然收到了自己兒子發出的求救信號。作為一個天才的父親,他也感到十分的不爽,當下起身走到林雄的身邊低身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而後慢慢的走向擂台。

“另一名參賽選手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按照往常的慣例就應該宣布他棄權失敗。但是鑒於今年比賽的特殊情況,我們決定再等他半個時辰。若是在半個時辰後林風還沒有出現的話,我們就隻好宣布他棄權失敗。”林英說完話無視林建焦急的目光,快速的走了下去。

老頭子嘟噥了兩句,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後又回到先前他占領的那個陰涼處躺下。

林夢兒咬著嘴唇看著擂台,她自然知道第一名對於林風多麽的重要,因此十分確定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準時參加。但是到了此時還沒有看到林風的身影,她輕輕的握了握拳頭。

抬頭看了看太陽,林夢兒強自壓下心頭紛雜的念頭抬腳朝林風家走去。

到了林風家依舊沒有看到林風的影子,她立刻朝著林笑塵的小山穀跑去。

“額,果然是比我還要了解風小子啊!”林笑塵看著林夢兒停都沒停一下的身子苦笑道。

“造化弄人啊!”林笑塵感慨萬千的看著林夢兒遠去的身影,莫名的想到自己那個倔強的死老太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但願……一切都看天意了。”

剛到小山穀,林夢兒就看到了那個堆得高高的枯葉堆。然後她就知道那裏麵是林風。

看著一動不動的枯葉堆,林夢兒知道無論林風此刻在幹什麽,都是絕對不能打擾的。因此便強忍著心頭的焦急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那個枯葉堆。

天是湛藍湛藍的,一兩朵如棉絮的雲彩靜靜的漂浮在空中。不知何時,一陣秋風吹起,卷起一兩片黃葉飛舞著盤旋著漸漸遠去,風兒驀然的大了,大量的樹葉嘩啦啦的混在一起追逐著嬉笑著不知去向何方。天邊又突然傳來了一兩聲淒厲的大雁鳴叫。

林夢兒癡癡的看著那堆黃葉,聽著那令人心酸的雁鳴,一句話兒莫名的湧上心頭。

碧雲天,黃葉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然後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眼角一酸,一滴滴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也不擦,隻是癡癡的看著那枯葉堆,癡癡的看著,看著。

“嘩啦……”不知過了多久,林夢兒被一個聲音驚醒。驟然醒悟過來的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擦拭著自己的眼角,卻什麽也沒有擦到,眼淚早就被風吹幹了。

林風的眉眼間掩飾不住的疲憊。但是他的神情卻十分的興奮。經過沒日沒夜的研究修正再研究,在無數次失敗之後,他終於成功的煉製成了四品【劍元丹】。

然後他飛快的將【劍元丹】服下,直到剛才才完全的吸收了【劍元丹】的藥力。原本破敗的經脈如今又變得完好如初,甚至更勝一籌了。

隻是連日來無休止的消耗著神識,他感到自己的識海中空空蕩蕩的十分難受,恨不得立刻就找個枕頭*的睡上一覺。

打了個哈欠,林風這才發現坐在地下的林夢兒,以為出現了幻覺,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林風欣喜的說道:“夢……夢兒。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林夢兒並不說話,恢複了冷淡的模樣,抬頭看了看日頭。

“糟糕……”看到林夢兒的動作,林風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個,夢兒,現在是幾月幾號什麽時候了?林族的五年大比結束了嗎?”

“快了。”林夢兒冷冷的看著林風,生硬的說道:“再有五分鍾就結束了。”

說完,林夢兒當先快速的朝著演武場趕去。

林風一怔,和林夢兒相識這麽長時間,使得他瞬間就明白了林夢兒話中的意味。然後他跟在林夢兒身後也快速的朝著演武場趕去。

堪堪到達演武場的時候,他們就聽見了一個不情不願的蒼老聲音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道:“由於本次比賽的另一位選手林風缺席,現在我宣布……”

“誰說我缺席?!”林風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大聲的說道。看著密密麻麻將擂台圍得連一根針都插不下的眾人,他縱身躍了起來,看準斜斜伸出的一個樹枝,狠狠的跺在上麵,憑著強大的反彈力飛過無數人的頭頂,在無數人驚訝的目光中飛到了擂台上。

穩穩的站在擂台上,雖然衣衫不整頭上仍頂著幾片枯黃的樹葉看上去有幾分狼狽與可笑。但是毫無疑問,林風剛才那個帥氣的出場方式將這一切都壓了下去。

看到這帥氣逼人的一幕,下麵的少女們瞬間就歡呼起來,大聲瘋狂的喊著林風的名字。

“嗬嗬……”林風客氣的躬了躬腰,做了個四麵揖,而後輕輕的揮著手,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嘴都快笑成了一朵花:“謝謝謝謝,多謝捧場哈。”

“咳咳……”老頭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捂著嘴巴低聲的咳嗽了兩聲。

憑著帥氣一手贏得林族少女的心的林風連忙轉向老頭子,點頭哈腰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哈,昨夜興奮過頭睡得太晚,今天早上便睡過頭了。包涵包涵哈。”

老頭子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卻是很滿意,看看這個小夥子,很不錯的嘛,多麽的謙遜,多麽的有禮貌。哪像林建那個家夥,眼睛都恨不得長到頭上了。

擂台下的人聽林風的理由如此的可笑,但他卻毫不隱晦的說了出來,對他的好感更是大增。雖說前幾天他的方法很不得人心,但是當下倒有一多半的人山呼著林風的名字支持他了。

老頭子愈發的高興,滿意的看著下麵知是非懂明理的人們,心道林族還是謙遜不錯的少年居多,但也是生機勃勃大有希望的一代啊。

當下和顏悅色的擺了擺手道:“沒事兒沒事兒,人生第一次難免心奮緊張。想我那時第一次也是如此,嘿嘿……適應就好適應就好。”隻是說到自己的第一次和後麵的那個嘿嘿聽上去卻有幾分怪異和不可言喻的得意,卻不知他說的第一次究竟是指哪個方麵。

“好了,既然林風來了,大家也等著這麽久了。我們就閑話少說,還是以前的那兩條規則,你們現在就開始比賽吧。”老頭子退到了一邊。

看著對峙起來的兩人,老頭子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自己腳下新修的擂台。輕輕的跺了跺腳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悄然的將自己的劍元密布在整個擂台以防意外。

“這兩個小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瞬間密布擂台的劍元清晰的將林建林風的狀態一舉一動都傳遞給他,感受著兩人,老頭子感慨的說道。

感受著自己體內源源不斷卻隻有二品劍者的劍元實力,林風暗暗叫苦。那該死的【劍元丹】是將他恢複了,卻沒有將他恢複到最好的狀態。而現在林建將氣機牢牢的牽引在自己身上,自己一絲一毫的舉動就會引來他的雷霆一擊,因此想要取出【烈焰歸元丹】補滿劍元或是丟顆霧氣團迷惑敵人也是不能。

凝神以待,林風瘋狂的運轉著劍元以期盡快的恢複到巔峰的實力。該死的神識也耗費的隻剩下一點,否則以自己那霸道的神識也能擋上他片刻啊。

心中焦急,外麵卻絲毫不漏痕跡。滾滾的劍元在經脈中流轉,很快便密布全身。他的身體前傾,緊緊握著的斷劍微微上翹,是一個十分好的攻擊角度。從外麵看來,他駭然也是氣勢強大,不差林建幾分了。

“不錯,有意思!”林建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你現在的劍元強度,竟然也在四品初期了。雖然不知道這兩天你做了什麽,但是真的令我十分的驚奇。”

說著話,林建的身子卻驟然的動了,一股霸道的火龍依附著他的長劍飛快的朝著林風撲來。炙熱的火焰狠狠的壓向林風,令他幾乎難以呼吸。

林建也算是一個異類,本來林族的體質大多是木行的,他卻在木行中詭異的多了火行,偏偏火行沒有將木行燒毀,反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木生火,隨著他木行修為的不斷增長,火行也愈發的強大霸道,這也是這幾年他實力快速增長的一個重要因素。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炙熱空氣,林風的斷劍自然而然的做出了應對。沒有劍元這幾日仍不間斷的劍術修煉使得他在重新擁有劍元後對劍的控製更加的得心應手隨心所欲。

一個輕輕的削就將林建的長劍帶向一邊。而後幾乎融入到他骨髓的五個動作飛快的組合成各種各樣的劍術噴薄而出,行雲流水般的傾瀉向林建。

“不錯麽。”林建嘴角的笑意更甚,然後他的劍術驀然一變,變得大開大合起來。狂暴的劈,一往無前的劈,霸氣無雙的劈。

他那渾厚的四品劍元也不要命的隨著他的狂劈狠狠的劈向林風。劍元有所不足的林風便狼狽的後退後退再後退。

突然,他的腳一個踏空,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擂台的邊緣。

身子強行一扭,林風的劍如水般的黏在林建的劍上,踏空的右腳狠狠的在擂台上一鞭,他的身子攸然的一縮,從兩人相交的劍下竄了過去。

借著林建因措不及手氣機稍稍脫離他的瞬間,一個霧氣團已經在擂台上爆裂開來。大片大片的霧氣不斷的膨脹,整個擂台就漸漸的消失在白茫茫的霧氣中。

悄無聲息的又跑了幾步,林風取出遮霧鏡帶上,收斂全部的氣息。而後飛快的掏出幾粒三品【烈焰歸元丹】丟入口中,牙齒瞬間的咬開兩粒,任藥力在體內化開,金色劍元快速的包裹著藥力在經脈中瘋狂的運轉起來。

想了想,林風的身子慢慢的蹲下,又瞬間在自己的身邊丟下了好幾團黏糊糊的東西。

從遮霧鏡向外看去,林風真的就要罵娘了。

在遮霧鏡那模模糊糊的鏡頭中,他看到林建頭上也帶著一個怪模怪樣的遮霧鏡,此時正靜靜的站在擂台邊飛快的轉來轉去,顯然在尋找他林風的位置。

“該死的林建!”林風心中暗暗叫罵:“看來對小爺的渾水肉搏流比我還熟,卻不知道他在哪裏買到的遮霧鏡。呼呼,幸好小爺機靈,早一步就蹲下了。”

趕快的運轉著劍元,感受著滾滾的藥力化成劍元被氣海的黑洞不屑的吐啊吐的。林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哇哢哢,小爺終於也揚眉吐氣,恢複劍者四品的實力了。

“額,不對……”感受著體內仍在緩慢卻堅定增長的劍元,林風又飛快的將口中的【烈焰歸元丹】全部咬開,任他們和劍元共舞,在經脈中快速的穿梭肆虐。

體內的金黃劍元很快便達到了劍者四品的巔峰,但是仍在瘋狂的增長著,而他的經脈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難道?

因禍得福了?!自己這幾天瘋狂的嗑藥三品【烈焰歸元丹】反而沒讓自己的經脈身體崩潰,自己反而借機竄到了劍者五品?!

體內仍毫無疲態瘋狂增長的劍元明白無誤的告訴了林風這個真理。他丫的真的踩到狗屎,進入了劍者五品的境界了。

“唔,不破不立麽?”想著自己體內那曾經比垃圾更淒慘的破敗經脈,林風歪了歪頭,撇了撇嘴,哪個該死的老前輩說的倒真有幾分道理啊!

不過這種該死的折磨人的破而後立還是少來幾次吧,他可再也消受不起了。想著這半個月來在擂台上無恥卑鄙下流無所不用其極,林風現在激動的就想哭。

看著林建已經開始慢慢的穿一種造型詭異但用屁股想想就是防膠的鞋,感受著自己體內滾滾的仍在增長的劍元,林風咧了咧嘴,收回了霧氣團。

正在艱難的綁鞋帶的林建疑惑的看著自己那異常清晰的手,然後便聽到了下麵幾乎將要天穹都翻開的笑聲。愣了半天才明白那個該死的林風已經將霧氣團收回。而自己這幅頭頂鍋蓋,身披麻袋,額,身穿黑袋的怪異造型肯定已經被大家看在眼中了。

惱怒的蹬掉鞋子,甩掉鍋蓋,林建目光陰沉的看著林風,陰森森的譏笑道:“怎麽?渾水肉搏流的創始者,知道這招對我失效,就收回了渾水,難道是準備使用敗家灑寶流麽?”

“你猜?”林風露出自己那白花花的健康牙齒笑眯眯的說道。

感受著林風身體中劍元飛快流轉壓抑不住的嘯聲,林建皺了皺眉頭,他知道,此時林風似乎已經脫離了之前的那種狀態,進入一個十分危險的狀態之中了。

“你劍者四品了?”林建看著林風定定的問道。

“是。”林風燦爛一笑,看著林建疑惑不解的說道:“其實有一點我很奇怪。你又不是我這種天才,怎麽會在剛剛突破劍者三品後十幾天內就進入劍者四品。這不合常理啊!”

“等你死的時候我會讓你做一個明白鬼的!”林建笑眯眯的說道。

“不會是吃了激素還是什麽別的東西吧?”林風惱怒的看著無恥的林建憤憤道。

“你才吃激素呢。你全家都吃了激素!”林建惱羞成怒。不知道為什麽,林風似乎是他天然的克星一般,隨便的一句話就能夠成功的挑起他的怒火,使他方寸大失。

“是一種神奇的丹藥。”林建獰笑著看著林風:“說了也不怕你知道。像你這種窮鬼,是一輩子也不會接觸到五千界幣一粒的該死的三品丹藥的!”

“三品【溫柔歸元丹】?額,應該是三品【烈焰歸元丹】了。”林風無語至極的看著林建那得意洋洋的笑臉,又是鬱悶又是開心又是崩潰。

好吧,雖然成功的從這個冤大頭中賺取了那麽多界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怎麽能夠落到自己對手的手中,讓他成為了一個更加強大更加難纏的家夥呢?

一想到麵前的四品林建就是自己一手造就的林風就想死。早知道他就在賣給林建的【烈焰歸元丹】中加點東西,吃不死你了我還就不信。

看著林風瞬間變了又變又變的臉色,林建愈發的得意洋洋。而後他輕輕的豎起劍,一股狂暴的劍元慢慢的匯聚,他狠狠的朝著林風撲去。

“現在你一切都知道了,可以做個明白鬼。可以……去死了吧!”

林風雖然氣惱苦悶,但是也一直關注著林建的動作。在他抬起長劍的一瞬就飛快的脫離原地,在空中劃出一個殘影而後狠狠的撞向林建。

體內的劍元已經慢慢的停止了瘋狂的轉動。感受著自己體內前所未有的強大劍元,林風咧了咧嘴,也執著斷劍狠狠的朝林建撞去。

兩股四品的劍元狠狠的撞在一起,毫無意外又是一場劇烈的爆炸。老頭子心有餘悸的看著爆炸中心那股強烈的光芒,心頭卻暗暗慶幸,幸虧自己靈機妙算,要不然這個可憐的擂台就剛才的一瞬就化成廢墟不再存於世間了。

爆炸中心的兩人卻毫無知覺。他們的身影一次次狠狠的撞擊在一起,連片的爆炸聲撞擊聲連成一片,嗡嗡嗡的不分彼此。

“這麽猛?”看著如吃了激素一般和林建瘋狂撞擊在一起的林風。下麵的眾人感到自己的腦袋都有些轉不過來勁了。這還是兩天前被兩劍劈飛的坑爹坑爺林風坑麽?

原本才開始隻是因為林風上擂台動作瀟灑帥而支持他準備看熱鬧的眾人第一次從自己的內心中對林風贏得這場比賽有了信心。

每個人看著台上生猛不下於林建的林風都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坑爹坑爺林風坑麽?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世界似乎在一瞬間被顛覆了。

“砰……”又一次劇烈的撞擊後,林風狼狽不堪的倉皇後退,一溜鮮豔的血花隨著他後退的身影快速的揮灑著成為一條線。

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站定,林風苦笑了一下。

“哼!”林建的聲音愈發的冷冽,卻也掩飾不住蘊藏在其中的自傲:“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才入四品的你和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狼狽的躲閃著林建連綿不斷的劍招,林風心中暗暗苦笑:“果然是有差距啊。自己還沒有完全適應那從未有過的強大劍元,好多時候都用錯了力。幸好那幾乎刻入生命中的劍術每每在關鍵時刻就給出最好的防禦,救下自己的小命。”

林建心頭也是惱怒至極,明明就能刺到林風的喉嚨結束他的生命,但是他那簡單至極的劍法卻時不時的如天外之劍,鬼神莫測的一劍就化解了自己必殺的一擊。而自己的招數沒有威脅到他生命的時候,那劍法隻是抵擋,勉強的擋住自己的攻擊而已。

“這是什麽該死的劍法?!”林建感到自己幾乎就要吐血了。

似乎想到了什麽,看著手忙腳亂抵擋自己劍法的林風。林建的招數突然一變,愈發的淩厲殘忍卻少了一絲殺意。

“嗤……”的一聲,林風的胳膊又被狠狠的畫了一劍。

“我忍!”林風手忙腳亂的抵住林建的劍,看向林建的目光恨恨的。要不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練劍人手,小爺早就取你項上狗頭了。

“嘩……”林風的大腿又中了一劍,連帶的還有一小塊兒肉。齜牙咧嘴抽著涼氣忍著疼痛的林風十分無奈,想要盡快的適應體內的四品劍元五品劍元,達到劍元與心神一致,最好的途徑就是戰鬥,且是敵人毫不留情的戰鬥。

眼前的林建恨自己到了極致,和自己戰鬥起來絕對毫不留情劍劍斃命,他的實力又到了四品劍者的強度。實在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免費的好對手啊!

“為了自己以後的道路,隻好委屈你了。”林風抽抽噎噎的安慰著自己那可憐的身體。

漸漸的,在林風的身上添了二十八道大傷口,數不勝數的小傷口成為一個血人的時候,林風終於能夠勉強的跟上林建出劍的速度和力度。

感受著自己體內流轉的順暢一點的劍元,林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付出總有回報,自己這一身的傷痕累累也不虧啊。

看著林建眼角掩飾不住的滿足和笑意,林風心頭暗暗發狠,笑吧笑吧,知道你剛才就是故意的羞辱我,在我身上劃出一條條的傷口以滿足自己心頭的快感。唔,還真是一個變態啊!

下麵心軟的女孩子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或是輕輕的靠在旁邊閨蜜的肩頭不忍再看,或是鑽在自己男友的懷抱對林建怒目以視。場麵竟是前所未有的寂靜,林風和林建長劍相擊,劍元相撞的聲音清晰的回蕩在整個演武廳的上空。

“林建,你要擊敗他就趕緊擊敗,何必如此故意羞辱呢?”林憐花有些看不下去了,早就忍林建好久的他不由出口高聲的說道。

“就是就是。”下麵看不過去的眾人也紛紛的應和道,顯然隻是缺一個領頭人而已。

狠狠的瞥了一眼林憐花,林建冷聲的說道:“廢物,閉嘴!”

林憐花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他的拳頭狠狠的攥在一起,牙齒咬得咯咯吱吱的。

“你丫才是廢物呢!”下麵有人趁亂大聲的喊道,這個廢物已經觸到了所有人的逆鱗。即便是在廢物的人聽到別人喊他廢物的時候也會血氣衝頭,捏著拳頭拚命的吧。

“不就是修為高點麽?有什麽了不起的?!哼!”又是一片討伐聲。

風隱靜靜的坐在遠處的觀光席看著擂台,藏在下麵的手輕輕的捏在一起。和周圍的人言笑晏晏指指點點不著痕跡的說笑著,心中卻狠狠的發下了一個誓言。

隱劍也是這樣,他已經在心中籌劃該如何的擴大隱劍的勢力了。而林建赫然已經成為隱劍必殺榜上的第一人了。

林夢兒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兩人交手的動作,口中默默的念叨著什麽。仔細一聽,卻是一百九十五次,一百九十六次,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聽著下麵的人聲喧鬧群情激奮,林建的嘴角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不過這笑容這麽看這麽陰險怎麽毒辣。

長劍攸然的一刺,又在林風的身上留下一個大大的傷口,林建的笑容愈發的燦爛:“既然大家都如此的讚成我快速的結束戰鬥,那麽,就遂了大家的心願吧!”

“烈火焚天!”隨著話語聲落,先前綿延的劍法驟然的連成一片,一股滔天的火焰洶湧的朝著林風撲去。原來他之前那些並不致命的劍法竟然這終極一招的前奏。

“哈哈,去死吧!”林建看著瞬間被火焰淹沒的林風瘋狂的大笑著。

林風的身子已經完全淹沒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由於林建劍中有木行元素,火行元素便將他們快速的燃燒,竟然真的綿延成了一片大火。

熊熊的火焰中,霸道至極的劍元也肆意的縱橫肆虐著,而隨著林建劍招的催動,火焰和劍氣竟然結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霸道危險的火線在空中飛快的穿梭著。

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毛發燒焦的味道,而後便是一股肉香靜靜的飄蕩在空氣中。

“嗚嗚……”有些柔弱的女孩子們已經哭昏過去了。

林憐花,風隱,隱劍,林夢兒,林惜君等這些關心林風的人卻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他們相信,既然林風已經登上了這個擂台,那就代表著他一定會贏。

無論他的真實實力能不能贏,他就一定能贏。

沒有劍元就能夠闖入決賽,況且現在他已經恢複了實力呢!

一切林建都是紙老虎,林風才是真正的病貓,額不是,是真老虎。

林建長劍揮舞的愈發快速,他的額頭甚至有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但還未流下便瞬間被高溫蒸成了水蒸氣,在他麵前形成一團團的白色霧氣,看上去竟有一種不似在人間的意味。

隨著一條條玄奧莫名的軌跡,火焰漸漸的小了,卻變得愈發的炙熱,劍氣變的短了,卻愈發的凝實快速。那火焰和劍氣形成的劍網也愈發的淩厲。

然而,在這凶險萬分的戰鬥場麵之中,一股若有若無的烤肉香氣卻隨著威力變強的劍網而變得愈發濃烈,有的吃貨已經忍不住食指大動口水長流,一臉垂涎的看著那劍網之中了。

林建的動作越來越慢,然後他的長劍微微一動,劍網便瞬間的合成了一劍。艱難的控製著這注定驚豔霸道的一劍,林建的臉上忍不住湧上了一坨醉紅。

林建看著自己人生中到目前為止最有威力的一劍,明顯不正常而顯得醉紅的臉龐愈發的通紅欲滴,“林風你給我去死!”飛快的說完這句話後,他狠狠的將這劍劈了下去。

驚天的巨響卻沒有發生,驚人的颶風沒有出現,整個擂台在林建劈完這聲勢浩大的一劍後竟是一種詭異至極的安靜,一種令人心中發毛的安靜。沒有殘肢碎體亂飛,沒有大團大團的光芒飛出,也一滴鮮血都沒有濺出。額,也並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一絲頭發正晃晃悠悠的在空中飄蕩著。

這不合常理,這十分的不合常理,這外瑞的不合常理。

林建傻傻的看著這安靜的不同尋常的擂台不發一語。

台下的觀眾也傻傻的看著擂台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