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問從衙門回來,就得知家裏麵出了亂子。這時候他剛剛脫下官袍摘下烏紗鬆一口氣,去衙門裏,就是每天沒做什麽事光去坐坐也是累人勞心的事,腦子裏得想著那些人那些事不是,回到家以為可以輕鬆一頭,卻聽淡妝說後娘吳氏要出家。

淡妝說是杭州城外的一個尼姑庵名叫梅林庵的,連銀子都捐了,吃不了苦。張問心道青燈佛主孤苦伶仃,吃不了苦見鬼了。

張問正要去內宅留住吳氏,讓她跟著自己享幾天福,卻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後娘並不知道通奸的事被沈家和張盈幾個人知道了,一直都好好的,這麽久都沒想著要出家,怎地今天突然想起來了?

當下張問就沉下心來,覺得先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再作計較不遲,便讓人去叫張盈過來。張盈是他娘子,沒有離心的道理,家裏大小事務也是她掌管,問她肯定沒錯。

張盈走進二院的書房,見張問心情不太好,看來淡妝已經得到授意將吳氏的事告訴了張問。張盈不動聲色,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說道:“相公已經知道吳夫人的事了?”

張問點點頭道:“這是怎麽回事?”

“前晚上,淡妝從吳夫人門前經過,看見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張盈盡量委婉地說道。

張問一下子就想起以前在上虞偷看吳氏洗澡時的情景,頓時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冷光,殺機頓起,淡妝這樣的奴婢,雖然是沈碧瑤的人,但終究還是一個奴婢而已。

張盈繼續說道:“這種事要是泄漏出去,雖說沒有真憑實據,但是對相公的仕途很不利,所以妾身就去提醒吳夫人注意一點,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張問聽罷,一尋思:張盈是不是故意去羞辱了吳氏,氣得吳氏要出家為尼?他頓時對張盈有些不滿,但是沒法說出來,本來和後娘通奸就是見不得人的醜事。

對張問的表情,張盈看在眼裏,也不作解釋,張盈在沈碧瑤身邊混了這麽久,那裏全是女人,女人的處事辦法實在是見識了一些。先造成誤會,再從側麵消解誤會,張問肯定會更加愛惜自己。

而消解誤會的棋子張盈也布好了,就是寒煙。今晚張問對張盈心有不滿,現在他隻有兩個名正言順的女人,應該會去寒煙房裏。

張問哦了一聲,吳氏在他心裏也占據了一定的位置,畢竟從小就是在她的照顧下長大的。那時候吳氏也是小女孩,卻將家裏的輕重家務全部包攬了,將張問照顧得無微不至。雖然她出身卑賤,隻是用一鬥米換來的,但張問受了她這麽多年的照顧,下意識覺得應該讓她活的好一些,享幾天福。

這時候張問明白過來,後娘和老婆不和,要想留下後娘,須得從根本上著手不可。這種問題讓張問十分頭大,他也沒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以前父親在時,凡事父親一個人說了算,父親不在了,凡事張問獨掌,這時候有了個主內的娘子,都是自家人,事情麻煩了。

張盈見張問也沒急著去找吳氏,心裏也有些擔憂起來,相公畢竟不是一般的莽漢,處事冷靜,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這回會不會被他看穿心機?

其實張問壓根就沒想到上麵去,在他眼裏,都是自己的女人,一視同仁。張問尋思的是,吳氏恐怕真是愛上自己陷入其中了,這麽冷落她或者偷偷摸摸的也不是辦法,何不趁此機會給她尋一個方法?吳氏出家為尼,了卻塵緣,沒有了名字沒有了籍貫,然後還俗重新給個身份,那我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納入後宮?

張問猶自在那考慮,吳氏本來連名字都沒有,見過她的人也不是很多,過得一段時間,給她換個尼姑庵,然後尋機從尼姑庵裏弄出來,在以百姓的身份接回來,重新給個身份,媽的想抓老子的把柄總得要有證據吧。

張盈心裏有些忐忑,竟比殺人的時候還要掛心,看來凡事都是關心則亂。

“這事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了。”張問想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話,“把那家尼姑庵管事的尼姑打點好,盡量避人耳目。”

張盈有些摸不著頭腦,張問這樣就答應讓吳氏出家了?

張問交代清楚事宜,又到吳氏那邊去給她吃了定心丸,別讓她太傷心了。張問拍著胸脯對吳氏說道:“我才不管什麽常綱五倫,你又不是我親娘,我就是想對你好,怕個什麽……”

吳氏高興得也不管門還開著,就撲到了張問的懷裏,胸前那對巨大高聳的柔軟讓張問下邊騰地一下就豎了起來,微顫顫地嘡嘡作響。

吳氏道:“隻要大郎有這份心,我也不怕。”

張問急忙將房門閂上,兩人便迫不及待地相互撕扯著衣裳,一番瘋狂的折騰。張問想著這院子裏人不少,不敢弄久了,便沒命地聳動,讓吳氏在疼痛、瘋狂、快意、充實中欲仙欲死,花露飛濺,酣暢非常。

完事之後,張問忙乎著整理了衣衫,說道:“院子裏人太多,雖然都是自己人,但這種事暫時還是謹慎些好,我先走了,後娘安心等著……對了,張盈善妒,實在是讓我頭疼,以後後娘回來了,我在你身邊安排些人,後娘想法籠絡一下,免得受氣,我再想辦法調和。”

張問說的後半句,給吳氏支招,純粹是因為對張盈今天做的事不滿。

果然不出張盈所料,張問今晚上沒去張盈的房裏,而是去了寒煙那裏,寒煙是名正言順的妾室,都這麽久沒碰她了,這會兒寵愛一晚沒什麽說不過去的。

寒煙的臥室比較大,用屏風隔開,外邊擺弄著一些琴棋書畫的東西,裏邊的暖閣才用來放床睡覺。各有所好,有的人不喜歡臥室太大,看著空曠反而睡著不踏實。

張問走進去時,心道:以前要她陪可得三十兩一晚。

張問剛走進暖閣,就見著寒煙一臉緋紅,正在梳妝台前麵左看右看打扮自己,看來曠了許久,她也有些忍受不住了,現在張問要來她是十分期待。

寒煙從鏡子裏麵看見了張問火熱的眼睛正在打量自己的臀部,她便吃吃地一笑,咬了一下嘴唇,說道:“官人還不來,坐的凳子都要被人家打濕了。”張問大步走上去,一邊說道:“我就喜歡你這股子浪勁。”

在張問眼裏,寒煙和張盈不同:張盈要強勢許多,張問沒法隨心所欲;寒煙卻不一樣,等她投入的時候,完全沒有理智,那時候叫她說什麽不堪入耳的話都說得出來,比如今天晚上,寒煙雙目無神青絲散亂的時候,竟然喊起了親爹。

兩人無休無止地不斷淫玩,休息的間隙,寒煙才想起張盈交代她說的話,這件事可不能落下了。寒煙尋思了片刻,直接說出來太突兀,便先說道:“在官人眼裏,是吳夫人有味兒呢,還是妾身……”

張問:“……”

寒煙嘻嘻笑道:“官人別皺眉頭嘛,妾身可沒有吃醋,官人隻要常常到妾身這裏來,多些姐妹妾身還覺得熱鬧呢。”寒煙乖巧地說完,就等張問說起張盈的善妒,張問果然沒有讓寒煙失望,歎了一氣道:“要是夫人也這麽想,這家裏就是樂土了。”

寒煙道:“姐姐不是這麽想的麽?今天她還對妾身說:相公喜歡吳夫人,我也知道,我盼著相公好還來不及,怎麽會吃醋呢,可這種事世人不齒,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對相公不利。我們得想個法子,先讓吳夫人換個身份,反正外人也不認識吳夫人,那時候再接回來,不是都解決了嗎?”

張問聽罷一怔,說道:“盈兒真的這麽說?”

寒煙聽張問連稱呼都改成了盈兒,頓時將張盈佩服得五體投地,直覺得張盈的身影頓時高大起來,簡直是女中豪傑。

“可不是,姐姐天天晚上都霸占著官人,妾身才不想幫她說話呢,可姐姐那份心讓妾身覺得,官人疼姐姐,那是姐姐心裏向著官人呢。”

張問心道:沒想到張盈是這樣好的人,險些誤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