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陶婉如的醋意(5)

其實相對比憤怒的他和冷漠的他,她居然更願意麵對前者。而現在他一聲不吭的態度,默默轉身的背影,居然像一把無心的劍紮進胸口,沒有流血,卻痛的**。

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分手了?

“喂……你--”幾乎是本能的,她追問了一句,可話沒說完,男人已經消失在臥室。

以為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兩人要各自回歸自己的生命軌跡,陶婉如隻覺得難受痛苦,一股深深的惶恐將她包圍,眼淚不自覺的落下,委屈難當。

腦海裏絕望著等著客廳門拍上的聲音,可一秒兩秒過去,直到幾分鍾過去,整個空間依然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她驀地想到什麽,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手忙腳亂的下床衝出去。

客廳裏沒有人,她一愣,以為自己感覺錯了,以為他終究是走了,正在新一波眼淚又簌簌下落時,她一眼看到沙發上有一抹白,心跳瞬間加速。

陸君浩和衣躺在沙發上,沙發並不算小,隻是他身形太過高大,兩者形成對比顯得格外狹促。看著這一幕,她心裏又泛起淡淡的疼,鬼使神差的向著那道人影走去。

他終究是沒有離開,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那一步呢?心跳重新有了動力,她在沙發前站定,借著陽台上暈進來的朦朧光線,打量這個讓她愛的不能自已的男人。

白色襯衣褶皺鬆散,冷峻麵容頹廢疲憊,那飛揚的劍眉緊蹙,顯然還在不悅著,薄唇緊抿,連雙眸都緊緊合上,整個人雖然散發著頹靡的氣息,可又淩厲的透著一股子洌人沉鬱。

陶婉如直直盯著他,可是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她沉不住氣了,又主動挑釁,“喂……你,你不能睡在這裏--”他又不是沒有住處可去,甚至這屋子裏也還有一間臥室,他這樣擠在沙發裏到底算怎麽回事?自虐嗎?

他依然不為所動,渾身冰冷的氣息更甚,良久之後,吐出幾個字:“這間屋子似乎是在我名下。”顯然,他以為陶婉如是趕他走。

而那好心建議的人,聽到這話氣得差點撲上去騎到他身上一頓暴打!

她真是吃飽了撐的,要跟出來幹什麽!要多一句嘴幹什麽!他居然這麽無賴的說出這話來?意思就是她這個“房客”應該離開是不是?!

氣到極點,她反而笑起來,這一點倒真有些像陸君浩了,他也是,怒到極處反而會鎮定下來,甚至陰冷的笑。

笑過之後,她心裏的傷痛奇跡般快速愈合。想到他身上還有女人的香水味,誰知道晚上去哪裏鬼混了,心下一橫,也不管他在這裏睡明天會不會腰酸背痛了,晚上會不會天熱難眠了,轉身利落的回房,摔上門。

想要她走?她還偏不走了!畢竟現在睡著主臥的人還是她!畢竟她每個月也是交房租了!雖然那錢少的可憐根本不足以租下這樣的“豪宅”。

……

原以為這樣一通鬧,今晚肯定要徹底失眠了,可誰知再次倒下,居然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誰在外麵,無形中有一種安眠的作用。

而實際上,那個誰半夜都氣成那樣了又被她踢了一腳還是厚著臉皮不走,也是因為有她在的地方,他才能安然入眠。

所以說,戀愛的人都是神經質,都是小冤家,一邊吵著鬧著,一邊還死活分不開。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小吵小鬧,生活才愈發有滋有味--當然,前提是,兩人真心相愛!

早上一覺醒來時,陶婉如還有一種恍惚感,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是真的還是夢境。直到察覺到床邊坐著有人,她才猛地翻過身來--果然,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陸君浩也不知道在床邊坐了多久了,她忽然轉過身來,兩人視線碰了個正著,陶婉如莫名其妙的紅了臉,覺得尷尬窘迫,都不知道怎麽麵對。

他還穿著昨晚那身衣服。稍稍長長的板寸頭有些淩亂,隨意敞開的襯衣更是皺巴巴的不忍直視,新生的胡茬布滿下顎,帶著一股子憔悴和落寞--總之整個人都不似她印象裏那個整潔幹淨利落的陸君浩了。

可縱然這樣,配上他剛毅深刻的五官,英挺健碩的體格,渾身依然散發著誘人的魅力。而且,更令人臉紅心跳的是,陶婉如驀地發現這種形象的他,居然性|感得一塌糊塗!恍若雜誌上那刻意營造出的帥模男神!

原本隻是看一眼的,卻不想眼神膠住了移不開,等到發現男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時,她惱羞成怒,氣鼓鼓的喊:“你怎麽還沒走?!”

男人不跟她計較,隻是又盯著她看了看,起身進了臥室的衛生間洗漱。

今天是周六,休息日,不用急著上班,她看到男人進去後,神經放鬆,又翻個身在被子裏繼續睡著。隻是,腦袋已經運轉開了,在琢磨著他這樣的態度到底是什麽意思。

昨晚他恨不得一口吃下她的情景還在眼前,可後來耍賴皮留下不走的也是他,早上起來又對著她笑,拿話激他都趕不走--這難道是合好的意思?

可是,問題還沒有解決呢,昨晚的爭吵始終沒有說到楊辰浩的問題。如果就這樣因為稀裏糊塗的合好了,提起去醫院時,他又要陰陽怪氣的,那如何是好?

但,他既然都已經賴著不走給她台階下了,她總不好再去挑釁吧?

思來想去,煩躁死了,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才能不捋了他的老虎須。

陸君浩很快就出來了,除了胡子沒刮,衣服沒穿,整個人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幹淨整潔。

陶婉如一眼看過去,視線立刻移開,“你幹嘛不穿衣服!”他渾身上下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極端的浴巾,胸膛腹部精瘦的肌肉還躺著歡快的小水珠,這樣的畫麵實在是……太流|氓了!

男人一動不動,站在浴室門口似乎有些委屈的道:“沒衣服。”連剃須刀都沒找到,看來昨晚她收拾的很幹淨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