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遲來的身影
燈光和音響準備就緒,雖然沒有歡迎的掌聲,但那些記者依舊目不斜視盯著那兩台聚光燈同時對焦的地方。
夏暖暖在後·台的幕簾內,看著麵前那被聚光燈照的直反光的地板,心裏不害怕是騙人的,可是她必須要去。
緩緩的,時間仿佛減緩,周遭靜的嚇人,有的隻是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當夏暖暖站在聚光燈前時,時間‘浪’‘潮’快速奔湧而來。
唏噓聲不滿聲也逐漸傳來。
“不是龍嘯天嗎?怎麽是他未婚妻跑出來?”
“犯了錯就讓‘女’人來承擔!”
……
夏暖暖聽著這些話,卻是絲毫不動聲‘色’,緩緩的,一抹禮貌的微笑掛在臉上,使得她整個人透著一種雍容華貴的美。
步子優雅至極,走到台前,卻沒有按常理坐下來,而是將麥克風攥在手裏,站在眾人的麵前。
“歡迎各位記者朋友的光臨,我是龍嘯天的未婚妻夏暖暖,我想很多朋友對我並不陌生,今天記者會的召開隻有一個目的,並不是認錯,而是想要社會還我們一個清白。”
夏暖暖話音一落,周遭一片嘩然。
記者群們還算鎮定,記者群身後的愛心人士卻憤慨異常。
各種各樣的咒罵鑽進夏暖暖的耳朵,卻絲毫不能撼動她麵上禮貌的微笑,哪怕她的手已經快拿不住麥克風。哪怕她額頭上的汗已經順著臉頰往下流。
“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說自己無辜!怎麽之前沒發現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就是就是,視頻裏麵的‘女’孩子多可憐?皮開‘肉’綻的,龍嘯天簡直就是變態!”
“我看這個未婚妻也跟那個變態一路貨‘色’!”
“叫龍嘯天出來!”
人群中不知道誰高喊了一句,外圍的群眾便齊齊喊了起來。
那聲音一‘波’一‘波’如‘浪’‘潮’一般奔湧而至,夏暖暖險些被這‘浪’掀翻。
“我知道,我現在不論怎麽說實話陳述都是沒有用的,但我想講個故事給大家聽,我相信聽完這個故事,你們會同我一樣有感觸,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聽就此離開,如果想聽就請安靜。”
夏暖暖看著台下眾多記者以及外圍那人山人海的群眾。
討論聲還在繼續,卻是沒有人想要撤離,這樣的一個特別時刻,大新聞就在今天,誰會走?
記者群中忽然站起一個人,“夏小姐,請您繼續說吧!”
那個記者是和龍嘯天一起合作的電視台記者,麵上掛著善意的微笑,似乎相信著龍嘯天的為人。
有了這麽一句話,周遭也不再討論,選擇繼續聽下去。
夏暖暖衝那記者笑了笑,隨後,便將故事講了出來。
“曾經有一個‘女’孩,她的父親和哥哥雙雙失蹤,隻有一個母親還是出了車禍的植物人,而那個‘女’孩就一直生活在繼父繼姐的壓迫之下。‘腿’骨折也要幹活,臉腫了不‘成’人樣也要見人,那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日子。
但是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男人,這個人表麵,冰冷孤傲,內在卻是熱血奔騰,他有一顆極其善良的心,也是這個人拯救了這個‘女’孩,讓她脫離了繼父繼姐的摧殘。
本來愛情的火‘花’該就此綻放,卻意外闖進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美麗至極,長著一副洋娃娃的臉,不知比那‘女’孩漂亮多少倍,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男人曾經的‘女’朋友。
後來‘女’孩懷了男人的孩子,卻‘陰’差陽錯因為這個漂亮‘女’人而流產,最終,‘女’孩不堪負重的逃走了。
而那次意外,讓那個漂亮的‘女’人額頭落下疤痕,可‘女’孩以後都不能再孕育孩子了。
在‘女’孩逃走後,需要用‘藥’物才能維持生命的母親該怎麽辦?對!就像你們想的一樣,是那個善良的男人救了‘女’孩的母親。
而那個讓‘女’孩流產將‘女’孩‘逼’走的漂亮‘女’人則仗著額頭上的疤痕生生留在善良男人身邊整整三年。
三年之後,‘女’孩和善良男人重逢了,愛情之火也正式燃燒起來,但我想你們也都猜到了,那個漂亮‘女’人怎麽會甘心呢?
最終,那個漂亮‘女’孩選擇了背叛。
‘女’孩和善良男人陷入了此生最大的危機當中……
我想你們也猜到了,那個‘女’孩就是我,善良的男人就是龍嘯天,而那個漂亮的‘女’孩則是你們在視頻中看到的林天琪。
我之所以將我們三個人所有的故事毫無保留的公布於眾,就是因為,我想要真誠的對待所有的記者朋友和群眾。
沒有龍嘯天就沒有今天的夏暖暖,是他拯救了我,而與此同時,龍嘯天也幫助了太多太多的人……”
眾人沉醉在夏暖暖的故事裏,這故事太過美好,在場的都是經曆過痛苦的人,自然能體味這其中的心酸。
同時,夏暖暖並沒有說假話,因為曆史新聞曆曆在目,她說的每句話都是那麽的真實可信。
但是,這並不能代表龍嘯天有多善良,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視頻上的事就不是龍嘯天幹的。
“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什麽叫背叛?林天琪背叛你們什麽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就算林天琪有天大的錯,那樣一個‘女’孩子,你們怎麽忍心把她‘弄’得皮開‘肉’綻?那是人做的事情嗎?”
群眾間一人高聲大喝,惹來無數認同。
夏暖暖依舊是淺笑,由於記者會還未正式召開,所以記者們還是較有素質的,不發表什麽評論或提問。
“我說過,今天的記者會是來向所有的媒體和群眾要一個清白,我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夏暖暖話還未說完,人群中便尖銳的喊了一聲“撒謊!”
“就是,騙鬼呢!當大家都瞎嗎?”
“我想各位今天‘抽’出時間光臨記者招待會的現場,並非隻是看熱鬧這麽簡單,你們都是有頭腦的人,也都有自己的主見,試問一下,如果龍嘯天真的想要對林天琪做出什麽事,還會拖到現在嗎?早在三年前就可以做了。
而且,還說林天琪一直無法離開,更是無稽之談。在沒有人銬住她,沒有人拷打她,更沒有人威脅她的那三年中,是她無法離開,還是她不願意離開?我想各位心中也有數。”
當夏暖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群眾陷入沉思當中。
夏暖暖看向眾人,她很清楚,那些記者在乎的可不是報道的真實‘性’,他們在乎的是這些群眾的情緒。
而群眾的情緒是被當事人牽引的,夏暖暖似乎有些知道龍嘯天為什麽要搞這種開放式的會展中心了。
將控製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最好辦法莫過於現在。
“證據呢?你是龍嘯天的未婚妻你自然向著他了!說的話太過主觀,根本不能當真!”
夏暖暖桃‘花’眼微微一淩厲,從剛開始她講話的時候,似乎就有一些聲音反駁,總是讓快要相信真相的群眾再度懷疑起來。
想必這些人就是德普的人吧!
夏暖暖笑了,她沒有證據,如果她有證據還會站在這裏嗎?
麵上掛著淺笑,端莊自持,“對,我是龍嘯天的未婚妻沒錯,我說的話是主觀沒錯,但是我想問問,今天你們之中有誰願意和我一樣,站在這裏為自己的未婚夫承受八方而來的壓力,承受所有的輿論?承受著那句,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的老話?”
夏暖暖問完,頓時下麵無聲了。
“沒有人,很簡單,我愛龍嘯天,我非常非常愛他,所以我願意為他承受,就在我失去孩子的時候,我痛苦,可比我更痛苦的是龍嘯天,他為一個孤兒院捐款,最後成立基金,但是他卻是以我的名義做的善事,他說,他做好事,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但是沒有必要所有人都認可,這樣的男人,誰敢說他是變態?
換句話說,如果他是變態,我會這麽愛著他嗎?如果他是變態,最先皮開‘肉’綻的恐怕就不是林天琪,而是我。
一個錄像什麽都不能代表,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一個錄像?
至於各位記者朋友,有些人跟龍嘯天打‘交’到很久了,有些人還隻是做過幾次采訪,我想讓你們對社會對公眾拍著‘胸’脯說一句良心話,他,是那樣的人嗎?
還有龍嘯天以前的‘女’朋友們,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她們為什麽不出麵指認?我告訴你們因為什麽!因為龍嘯天根本就沒做過那樣的事情!”
楊哲和李佳早就已經呆立在原地了,他們認識夏暖暖時間不短了,可是誰又見過夏暖暖這樣的一麵。
曾經,那個被輿論壓得透不過氣的‘女’人,那個受到挫折便想逃避的‘女’人,似乎已經得到蛻變。
為了愛情,為了幸福的蛻變!
那光彩豈止是炫彩,實在是移不開視線。
那較弱的身軀,迸發出的是一種怎樣的力量,那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的身世和傷痕全數挖出,為了心中所愛。
李佳笑了,她一直以為夏暖暖不相信龍嘯天,一直以為夏暖暖是躲在龍嘯天羽翼下的‘花’朵。
可如今她才知道,夏暖暖絕對不是那樣的‘花’朵,她是一個蒼鷹,她的勇氣比的上所有人,就像她問出的那句,“誰能承受那句老話,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這樣的勇氣,這樣的果斷是她所沒有的,李佳緊緊握著楊哲的手,她也會向夏暖暖學習,她也要這份勇氣。
‘女’人怎麽了?‘女’人一樣可以保護心愛的男人,‘女’人怎麽了?誰說‘女’人不能站在山巒之巔,和心愛的男人並肩?
“有人要看證據?”渾厚沉穩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那聲音仿佛來自天邊,如同天籟,震懾著場上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