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四十七、再無搖光
搖光咬緊牙關,控製著自己不‘抽’回被天樞握住的手,聲音有些破碎與絕望,“天樞,你到底想要怎樣?你抓走天權不就是為著我麽,現在我來了,你也別廢話了,直接說吧。 ”
有些累了,有些倦了。搖光‘性’子本就陽光大氣,這些‘陰’暗的心思與事情從來沒想過,在靈虛帝君的保護下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陰’暗麵,突然之間麵對如此局麵,搖光隻覺得手足無措。
她現在不想知道天樞為什麽墮落到如此地步,也不想探究神君到底想幹嘛,現在她隻想救出天權,救出她的愛人,無論要付出什麽。
天樞雙眼中布滿‘陰’沉的光芒,聽到搖光的話不怒反笑,“搖光啊搖光,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清楚我的心思麽?我想要你啊,我想要得到你啊,搖光!”
搖光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惱怒的大喊道:“天樞,你瘋了嗎?我已經和天權成親了,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很無恥嗎?”
單薄的身子不可抑製的不斷顫抖,那一刻搖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有這麽齷齪的念頭,搖光想不明白為什麽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到了現在竟然會如此的麵目全非,如此的可怕。
天樞沒有錯過搖光眼神中劃過的那抹深深的厭惡與惡心,周身緩緩怒火不斷升騰,上前幾步,緊緊掐住‘女’子的肩膀,口氣中布滿寒冰,“怎麽?嫌棄我惡心麽?搖光,你別忘了我是為了誰才變成這個模樣的?你有什麽資格嫌棄我?啊?”
天樞的愛太過執著,已入魔。
愛與不愛,一念之差,咫尺天涯。
放與不放,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搖光的眼光冰冷而銳利,忍受著肩膀上傳來的疼痛,緊盯著眼前瘋狂的男子語氣如刺,“天樞,我從來沒要求過你為我改變,我愛的是天權,無論他老了醜了我愛的還是他。我從來都沒愛過你,無論你有多好,做了多大的改變我都不可能愛上你。無論之前種種,現在我已經是天權的妻子了,你不僅不放手還卑鄙的抓走天權來威脅我,你就想要我這副軀殼嗎?你所謂的愛我就是無恥的想要得到我的身體,難道不惡心嗎?”
搖光向來愛憎分明,雖然對喜歡的溫柔以待對不喜歡的毫不客氣,但是這也是搖光第一次說話這麽不客氣,充滿尖刺。
天樞眼中風暴肆虐,手掌不斷用力幾乎要捏碎‘女’子單薄的肩胛骨,有那麽一瞬間搖光都感受到了森冷的殺意,可是讓搖光疑‘惑’的是天樞不僅很快的收斂起自己的情緒還放開了自己,微微後退了起步。
“搖光,說這麽多,不過是逞口舌之利罷了。一句話,天權你救是不救!”天權眼中閃爍中森然的光芒,聲音如冷之骨,
搖光身子一僵,狠辣的目光直視天樞。是誰說過,有了愛人,也就有了弱點。灑脫如搖光也不例外,顯然天樞也很清楚這點,所以不再和搖光‘浪’費口舌。
“不要···不要答應他,搖光···”忽然一道沙啞且隱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搖光痛苦的偏過頭看向被困在籠子裏一身狼狽的男子,視線有些模糊,聲音也有些哽咽,“天權~~~”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女’子。
一隻布滿凝固血跡的大手狠狠握住被烤的火紅的鐵欄,不顧手心的灼傷,抬起頭望著‘女’子的方向沙啞卻堅決的說道:“搖光,你是我天權的妻子,我不允許你答應他,絕對不可以。”
男子的脊背依舊‘挺’直,炯炯有神的雙眼迸發出灼熱的光芒,為著自己,那是身為男人的驕傲與尊嚴;為著搖光,那是身為丈夫的擔憂與疼惜。
搖光輕咬下‘唇’,淚眼朦朧的搖了搖頭,“天權,我隻想你活著,知道嗎?”
不知為何隻是冷冷旁觀的天樞‘陰’陽怪氣的說道:“話說完了,該辦事了吧。”
;在天權痛苦的咆哮聲中,在天樞飽含‘欲’-望的火熱目光下,搖光伸出顫抖的手,輕解羅衫,難堪的閉上了雙眼,淚水終究還是滑下。沾濕漸漸滑落的衣裳,砸在冰冷的地麵,在‘裸’‘露’的肌膚上劃過一道道冰冷的弧線。;
她知道,自此之後她再也配不上了天權;
她知道,自此之後她和他再也回不到從前;
她知道,自此之後再也不見搖光之光。
衣裳被遺棄在地上,孤零零的;男子被禁錮在煉爐中,嘶吼著。
天樞慢慢撫‘摸’這潔白如‘玉’,這嬌‘豔’如‘花’,虔誠的‘吻’下。搖光雙手狠狠抓著地麵,指甲斷了,指頭破了,一道道血痕留下。
“搖光,不要這樣,不要···啊啊啊~~~天樞,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一聲聲淒厲的吼叫不斷回‘蕩’在‘陰’冷的山‘洞’中,沙啞的嗓音似乎到了極限,仿佛要吼破喉嚨,吐出鮮血。
當最後一道防線被衝破時,搖光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
那一刻,天權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疼到不行,咬牙坐起,左手食指狠狠的戳進眉心,一點點銀光散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但男子依然咬緊牙關。
銀光大盛,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天樞不肯置信的吼道:“你瘋了?竟然動用靈魂之力?”
靈虛帝君座下七星,每個人都有借用靈魂的力量,不過得需要一個契機,每個人的契機都不同。讓天樞想不到的是,天權既然這個時候能夠動用靈魂之力。
其實天權也是忽然想起當年師父靈虛帝君曾經說過,也許他的靈魂之力與情緒有關。這種關頭,天權也管不了那麽多,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試上一試,作為一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受辱那是莫大的恥辱。
而搖光則是滿麵淚痕的看著緩緩走出煉爐的男子瘋狂的吼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啊?”
她都已經付出一切,天權為什麽還要這樣?萬物皆守恒,靈魂之力雖然強大但付出的代價也絕不是簡簡單單的。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話音落,兩道身影打作一團。搖光素手‘插’進發間,將身子緩緩蜷在了一起,心在滴血淚在流。
因為搖光了解天權,這件事除非天樞死,否則天權絕不罷手。而一旦天樞死了,禁製發作天權也活不了了。
“哈哈哈~~”蒼涼的笑聲‘混’著淚光灼傷了‘女’子的靈魂,為什麽?她不過是想要天權活著,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他怎麽就不明白,他怎麽能夠如此漠視她的付出?
搖光渾渾噩噩離開了山‘洞’,打鬥中的兩人渾然不覺‘女’子已經離開。
找到了一處溪水,跳了下去,用力的搓洗。可是洗的再用力也洗不掉身上的痕跡,那種侮辱的感覺如影隨形折磨著這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女’子。
“啊~~~~”身旁的溪水因‘女’子的怒火而掀起陣陣‘波’濤,冰涼的溪水從頭而下,打在臉上,打在身上,冰涼的感覺刺‘激’著她本就敏感的神經,一個‘激’靈睜著空濛的眼睛,似乎剛剛被侮辱的感覺再次附著在身上。
流著淚,哭泣著,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肌膚,有些崩潰的大聲嘶吼著。忽然,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乍現,停止了一切動作。
意念現,一把薄薄的泛著銀光的匕首出現在‘女’子慘白的右手之中。月光下‘女’子慘然一笑,緩緩伸出左手,將鋒利的匕首放在左臂上,感覺有些涼。
閉上眼,有些卷的睫‘毛’沾著晶瑩的淚珠,楚楚動人。‘女’子嬌小的臉在月光下顯得那麽蒼白那麽涼,‘唇’瓣一緊,決絕的一刀劃下。
不疼,真的。反而有些輕鬆呢。
挪了挪匕首,一用力,第二刀劃下。
那股味道淡了些呢,真好,‘女’子的‘唇’角漸漸的彎起。
血越來越多,‘女’子的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
終於,‘女’子慢慢睜開了雙眼,含笑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臂,再也無從下手,將沾滿鮮血的匕首移到不斷顫抖的右手上,剛想接著洗刷自己身上恥辱的烙印,心髒卻忽然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絞痛,痛的‘女’子立刻跌倒在溪水裏,疼的‘女’子眼角流下成串的淚珠。
黑‘色’的發在溪水中蔓延如同張牙舞爪的水怪,‘蒙’住‘女’子的雙眼,溪水中誰能看見‘女’子泣不成聲,哭到撕心裂肺?
當身體凍到麻木,左手沒有知覺,搖光一身狼狽的爬到岸邊,拿出一套衣裙,顫抖的穿上,如同木偶般緩緩走回那個山‘洞’,果不其然,兩個軀體毫無生機的倒在了血泊裏,搖光呆呆的走了過去,抱起其中一個,低泣道:“我說了我隻想要你活著。”
繁雜拗口的咒語響起,金‘色’的銘文漂浮在空中。
‘女’子緩緩的倒下,男子慢慢的睜開雙眼。
當天權再次睜開眼時,看的就是搖光漸漸碎成金光的模樣,不敢置信的伸手觸碰,飄散,零落,消失不見。
那年青梅垂髫竹馬在旁,她輕狂灑脫笑顏癡惘。
那日熹‘色’華光秋風微涼,他攜手諾卿永伴天長。
那刻血‘色’天涯踏進碧落,她轉身輕湖落影成殤。
那日魂夢歸鄉再見檀郎,他舊夢不醒哭到癲狂。
搖光終究還是被我寫死了,雖然說一開始的設定就是搖光為了天權而死,可是後來我也想過要不就不寫死她了,最後我還是堅持了我最初的想法。無情是一場劫難而有情亦會帶來悲傷。頂鍋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