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才得了狂犬病
聽到巫言的話後，巫淩兒不由得笑了：“大長老，您真的覺得我是你們的俘虜嗎？剛才我家咖啡出手你已經看到了，如果我們真動起手來，你覺得你們留得下我嗎？我到這裏來，不是因為我沒辦法走，而是因為我與樓惜夜的交易。嚴格說來，我現在與樓惜夜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他得到了花煙，也把我和聚靈珠給了你們巫族了，隻是……你們巫族能否留得下我和聚靈珠就是你們的事，與他無關了，不是嗎？”
說話間，巫淩兒伸手一招，聚靈珠便從巫言的懷裏飛到了巫淩兒的手中：“你們聖女那樣看重中我，你以為，我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嗎？”再次張開手掌，巫淩兒手中的聚靈珠已經消失不見：“莫說是你們巫族，便是盤古，當初見到他時，我都拿劍狂砍了他一通！所以，別惹我，我這個人的性格向來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誰惹了我，我便是誰的帳也不賣。”
直到這時，巫言才明白為什麽花煙在離開時，會跟巫淩兒說那番話，其實那番話不是說給巫淩兒聽的，而是說給他聽的。誰能想到剛才還在心憂眾人傷勢的女人，轉眼間就會因為別人的冒犯而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呢？
再想到巫淩兒的身份，巫言也算是釋懷了。從出生起，雖然巫淩兒命運坎坷，但是卻一直是天之驕之，被眾人高高的捧在手心，平易近人，天性善良或許是她的本性，但是生活的環境也造成了她這種不可輕犯的性格。
想明白這一點後，巫言點了點頭：“這件事是他們冒失了，我會警告大家，讓他們不再失禮。”
聽到巫言這話後，巫淩兒隻是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看到巫淩兒這表情，巫言的老臉一紅，從巫淩兒這反應就知道她已經看出自己剛才的想法。
沒錯，巫言剛才隻要一句話就可以阻止那些年輕的巫族人對巫淩兒的冒犯，不過他並沒有這樣做，原因，隻是他想看看巫淩兒的實力如何，以及，她的性格如何。現在看來，是自己莽撞了。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她以後對巫族的印象才好。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遲了，還好巫淩兒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巫言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隻是讓那些族人過來將傷者扶到了擔架上，然後抬起大家。
看到有兩個人被分配了過來，巫淩兒搖了搖頭：“我對你們的人不放心，還是讓我自己的人抬著走吧。你們隻要在前麵帶路就好。”
巫言知道巫淩兒還在因為剛才的事而不開心，他也不多說什麽，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回巫族。
隨著巫族的人前進，他們開始發現他們之前確實小看了巫淩兒身邊這些人。要知道這是巫族的地界，大家對這裏的地形都很熟悉，再加上從小生活在這片山林中，所以對於穿梭於山林這種事情閉著眼都可以很輕鬆的走著，可是巫淩兒身邊的人抬著巫淩兒跟在他們身後也是一副輕鬆的模樣，他們這一路過來甚至還說說笑笑，很是開心，絲毫沒有為難的樣子。
看到巫淩兒這樣，巫言終於忍不住，讓人放慢了速度，他和巫淩兒的擔架平行後，才開口問道：“為什麽？”
正與小綠鬥嘴鬥得開心的巫淩兒奇怪的看向了巫言：“什麽為什麽？”
“你明明知道去巫族或許不會有什麽好事，你現在明明還有機會逃走，為什麽卻心甘情願的留下？”這才是巫言最奇怪的地方。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隻怕都會想盡辦法逃走吧？為什麽巫淩兒還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巫淩兒笑了笑，沒有回答巫言的話，隻是不再與大家說笑，而是靜靜的躺到了擔架裏，甚至是用手臂遮擋住了眼睛，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巫言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心情一下變壞了：“我……是不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
“既然知道不該問就閉嘴吧！”小綠生氣的瞪了巫言一眼後，跑到了巫淩兒的身邊：“有好吃的要不要？”
“不要！”
“那邊有朵漂亮的花，要不要我去當采花大盜？”
“不要！”
“今天晚上我和綠豆圓房好不好？”
“不要……什麽？真的？”巫淩兒一下坐了起來，卻不想扯動了傷勢，疼得她眉頭都皺了起來，不過她也馬上意識到了小綠是在逗自己，因為氣不過，她抓著小綠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他嗷嗷叫後才放過了他：“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說話！”
小綠鬱悶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後說道：“淩兒，你最近有沒有被狗咬到？或是被咖啡那隻死貓咬到？我怎麽感覺你最近越來越喜歡咬人了？沒得狂犬病吧？”
“你才得狂犬病呢！回頭我就讓咖啡咬你，早上咬三次，晚上咬四次！”
看到巫淩兒那得意的表情，小綠笑了笑，搖了搖頭：“咖啡咬的話，綠豆會心疼，吉仔會吃醋的。”
“又不是我心疼我吃醋，沒關係！”巫淩兒大度的擺了擺手，根本不當一回事。
巫言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小綠和巫淩兒的吵鬧，並沒有因為自己被冷落而生氣，但是他身邊那些年輕的巫族則不同了。巫言對於他們，是非常尊貴的存在，巫淩兒他們這樣無禮，實在是太過份了。
看到那些巫族要開口，巫淩兒淡淡的說道：“剛才還沒被打夠是不是？如果你們再敢多話，信不信我讓你們一輩子都沒辦法再說話！”
一輩子不說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變成啞巴，二是變成死人。別看巫淩兒現在在和小綠說說笑笑，可是她的心情卻並沒有變好多少。如果這些人再敢惹她，她肯定不會再客氣。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嗎？
看到巫淩兒又生氣了，巫言歎了一口氣，對著那些巫族人說道：“從現在開始，一直到回到族裏，你們都不許再說一句話，不然，回去族規處置。”
聽到巫言這句話，大家便是有再多的不滿，也隻得閉上嘴，悶頭趕路。不說巫言的身份尊貴，大家都不敢違背他的意願，單就是族規，他們也不敢沒事找不自在啊。
這時巫言才對巫淩兒說道：“我對你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如果我剛才說的話讓你不開心的話，我……”
“大長老，別說了！您的身份尊貴，再加上是無心之過，我不會在意的！至於您的道歉，妾身福薄，承受不起。”巫淩兒直接打斷了巫言的話，阻止了他的道歉。
其實巫淩兒知道，如果不是巫言認出了樓惜夜，如果不是樓惜夜再三警告他要好好對待自己，隻怕巫言對自己不會這麽客氣，人類，活著就是江湖，就是要勾心鬥角。樓惜夜在說女媧創造的人類，可是他創造的巫族又比人類好多少呢？
害怕巫淩兒會不高興，這一路巫言沒有再問什麽，而巫淩兒明顯也失去了與大家說笑的心情，隻是靜靜的躺在擔架上，任由大家把她往山林深處抬去。山林中空氣很好，還時不時有一陣清爽的山風吹來，倒是吹得人有些犯困，左右沒什麽事，巫淩兒便直接睡了過去。
巫言自然是發現巫淩兒睡著了，麵對這樣的巫淩兒，他也是哭笑不得，看來，這丫頭還真是不把眼前的事當一回事啊。現在想來，對於那些沒有禮貌的族人，巫淩兒是一點也不客氣的教訓和打壓他們，但是對於他，巫淩兒一直都比較客氣，想來，這也是因為他聽了樓惜夜的話，沒有再為難她的原因吧？這大概就是她說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吧？
搖了搖頭，看到巫淩兒睡著了，巫言開口叫抬擔架的人放慢了腳步，走太快太顛簸的話，巫淩兒會睡得不舒服的。對於這個巫淩兒，便是沒有樓惜夜的交待，巫言也會將她照顧好，畢竟她對巫族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更何況，聽她剛才跟樓惜夜所說的話裏，巫言知道巫淩兒她不但跟樓惜夜有交情，甚至跟盤古，女媧，還有四聖君的關係都不錯。這樣的人，得罪不得。
心中有了計較後，巫言決定呆會回到族裏，先讓人安排巫淩兒他們的住處，她睡著了也好，正好可以讓巫言有時間把大長老和長老們召集到一起，然後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要怎麽辦。
對於巫言的關照，贏哥他們雖然也知道原因，但也還是承了他這個情，隻要對巫淩兒好的事，他們從來不會拒絕，更何況，他們也要去巫族找回家的路。
本來回巫族隻要半個時辰，但因為巫淩兒睡著了，大家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回巫族，抬擔架那些巫族，雖然年輕，但也累得不輕。看到他們這模樣，巫族內的守衛們不由得都一臉鄙夷，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有資格被稱為巫族人嗎？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這麽累，完全是巫言叫大家放慢速度的原因。要知道，在山林之中，抬著幾個人放慢速度走路可不是什麽輕鬆的活，哪怕你對山林再熟悉也沒用。
到了族裏，巫言發現巫淩兒還沒有醒來，伸手招來了一個女人：“把他們帶去溪邊那棟屋子休息，人家是客人，以後對我們巫族有大幫助，客氣一點！如果我發現你怠慢了客人，自己去宗堂領罰！”
聽了巫言最後這句話，那女人嚇了一跳，趕緊的對著巫言行禮：“是！大長老！”說完後，她恭敬的帶著贏哥他們往溪邊的竹屋走去。
跟著那女人走了一段路，贏哥突然停了下來，臉色變得有些奇怪。小花看到贏哥停下了腳步，趕緊的走了過來：“贏哥，怎麽了？”
贏哥知道小花剛才在照顧巫淩兒，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四周，他指著山坡下的那一片桃林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那裏很眼熟？”
小花順著贏哥的手看過去，不由得一聲驚呼：“怎麽會？”這一聲驚呼，大家也將目光轉了過來，當他們看到那一片桃林，桃林中的竹屋，竹屋後的清溪，還有更後麵的瀑布時，他們都不由得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
帶路的女人看到大家都停住了腳步，她也隻好停下了腳步：“客人們，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贏哥這時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們先下去吧！”
其實這時已經不用別人帶路了，大家在這片地方生活了好幾個月，早就對這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穿過桃林，進入竹屋，甚至不用那女人指點，贏哥就直接抱著巫淩兒，把她放到了主臥的竹床上：“竟然又回來了！這裏也……”
將小花留下照顧巫淩兒，贏哥大步走出房間，來到那巫族女人麵前：“我想請問一下，這裏……原來就是這樣的嗎？以前就有這片桃林和這棟屋子嗎？”
那女人搖了搖頭：“這屋子是六百年前才有的。當時族裏突然出現了新的聖女，聖女在看了這片地方後，便讓人種了這片桃林，建了這棟屋子。”
聽了女人的話，贏哥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那你們現在的聖女……還是這位嗎？”
“是的！聖女在位的時間一般是兩千年左右，所以現在還是這位聖女。”女人奇怪贏哥為什麽這樣問，但是巫言說了這些客人身份尊貴，不能怠慢，所以她也隻有據實相告。
贏哥怔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後問道：“聖女建了這屋子後沒在這裏住？”
“她一般夏天才會到這裏住，現在離夏天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她沒有住在這裏。客人您這是……”
稍想了一下後，贏哥才說道：“我……我們可以見見這位聖女嗎？”
“這……”如果是別的要求還好，這個要求的話，便是得了巫言大長老的吩咐，這女人也不敢輕易答應：“這要問過聖女才知道，如果她不願意見你們的話……”
對於這個答案，贏哥倒是沒有意外：“你隻用跟她說一句，李天佑之女巫淩兒率她的巫寵求見聖女娘娘便可。如果她能見是最好，如果不見，也不用勉強！”
聽到贏哥這麽說，這女人倒是放心了下來：“是，我現在馬上去見聖女。請你們稍事消息，我馬上就回來！”
“有勞了！”對於不是敵人的人，贏哥現在倒是變得比較客氣了，這大概是拜陳家精英教育所賜吧，好歹，陳家在長安也算是一家大貴族，族內在朝中為官的最少也有十幾號人，哪怕是不受待見的庶子，這些待人處事的言行舉止還是會有專人教導的。
走進屋子，贏哥看到巫淩兒還在睡著，他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家夥，還真是心大啊，竟然還睡得著，而且還睡得這麽香。她真的不知道她現在是呆在哪了嗎？
不過，看著這屋裏熟悉的一切，贏哥都會錯以為已經回到了巫淩兒的世界，回到了巫族那間竹屋。但是現在仔細看來，其實與那裏還是有些不同的，屋子的布局，擺設都一樣，但是建屋子的竹子卻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至少，竹節所在的位置是完全不同的。
“贏哥，到底是怎麽回事？”
麵對大家的疑問，贏哥搖了搖頭：“你們呆會先看著淩兒，我先去見見那個聖女，運氣好，或許這次巫族之行是有驚無險，運氣不好，也不過是和我們之前想的差不多。別想太多了。吉仔，咖啡，小綠，你們陪著這女人，小花綠豆，你們去做飯。這女人呆會醒了肯定會鬧餓的。”
聽了贏哥的吩咐，大家馬上全部照辦。隻有贏哥皺著眉頭走出了竹屋，站在了桃林之中等待著某個人的到來。
不過是一刻鍾的光景，贏哥便看到之前帶路的女人引著四五個人女人往這裏走來，其中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臉上更是用白紗全部遮住了。雖然看不到她的模樣，但是贏哥已經認出她便是巫族現任的聖女，無它，當時如果巫淩兒完成儀式成為巫族的聖女後，她也會穿著這衣服在巫族晃悠。
既然見到自己要見的人來了，贏哥也往桃林外走去，客人來了，他自當相迎。更何況，這人很可能就是他從未謀麵的嶽母大人。
看到桃林外的贏哥，聖女停住了腳步：“你……是淩兒的丈夫？你們是怎麽逃過法則的？”
贏哥微微一笑，對著聖女行了一禮：“浩天見過聖女娘娘。”
贏哥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提醒了聖女，她也收斂了性子，對著贏哥點了點頭：“龍神大人客氣了，淩兒呢？”
“這一路奔波，再加上她身上有傷，服過藥之後，她便睡著了，到現在還沒有醒！”
“傷？誰幹的？”
看到這女人要暴走了，贏哥不由得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兩人怎麽這麽像啊：“淩兒的傷已經不礙事了，有請聖女進屋小坐。在下自會將事情經過詳細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