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見兩個全身是泥,叫花子模樣的怪人坐在自己的攤上,愣是不走,又見收貨人給自己使眼色,雖然沒有馬上明白收貨人的意思,可也驚覺到了,暗想自己雖是個女人,但也是本地人,招呼一聲,自己的男人會馬上招來幾個人來……,也不是他們兩個外地人好惹的,量兩人也不敢吃霸王餐,想通了這一點,便放下心來,慢騰騰上前,斜了兩人一眼,慢不經心地問道:“吃什麽?”。
曉瓊見不想跟她計較,填飽了肚子,趕跑要緊,隨口答:“兩碗麵條,十個包子!”。
店主癟了癟嘴,也沒有說話,扭頭水桶腰去抬東西了,很快兩碗麵條就抬來了,曉瓊往桌子上拿了兩雙筷子,一雙遞給二黑,另一雙留給自己,曉瓊吃了兩口麵條,感覺這味不好吃,頓時沒了胃口,見二黑夾不起來,看著麵條猴急猴急,還灑得一桌子都是,便抬起來碗來,夾一筷子喂到他的嘴裏,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的,覺得新奇,紛紛猜測這兩人怎麽這樣。
很快司機嘴角扯起一絲的笑意,一臉的釋然,覺得這男的戴著手套,一定是個手殘之人,所以要人喂,二黑見店主又抬上來十個包子,伸手就抓起來吃,也不知道曉瓊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被同化了,也伸手抓了一個包子放到嘴裏吃。
店主趁這空檔,走到收貨的人麵前,低頭私語起來,問他剛才朝他使眼色是個什麽意思,收貨的人暗示這兩人是從深山裏來的,什麽也不懂,剛才付了一千元的貨錢,可以多收一點,店主一聽,心裏癢癢起來,眼裏閃著貪婪的光,暗想自己的生意不好,在路邊上搭這麽一個店買點早點,也不容易,遇到這麽兩個山裏人,正好敲一筆。
想到這裏,扭頭衝收貨的人答道:“幫我看一會兒,馬上回來!”。
收貨的人也驚覺到了什麽,知道店主幹什麽去了,心裏一陣陣地複雜,不自然起來---。
曉瓊和二黑吃了包子,幫二黑擦了擦嘴,問店主多少錢,店主居然答:“四百元!”,曉瓊一怔,這不是明搶嘛,剛才明明聽到司機結帳的時候,一碗麵條才五元,怎麽到自己就變成四百元,感覺不對勁,再看店主,一臉的挑釁,那架式跟地痞差不多,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司機和收貨的人都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而且自己身後站了三個粗壯的漢子,知道這是一家黑店,可能是招來這裏的地頭蛇的-----。
曉瓊心裏暗歎了一聲倒黴,這山下的人實在是壞了,可轉念一想,也怪自己剛才吃東西的時候,怎麽不看一看人,不也不問一問價格,坐下來就吃,現在吵起來,哪怕是動起手來,也是自己吃虧的,隻得抱著出錢買經驗想法把帳給結了。
拉著二黑走了,那店主見這麽輕易就敲到了四百元錢,手裏拿著錢衝來了三名大漢笑起來,她的男人一把奪過了錢,同兩名大漢走了,收貨的人心裏暗暗歎氣著走了,司機起身也走了,可心裏極是不平衡起來----,開始打起了歪主意。
他想到前麵也有一個小縣,縣上有一家飯館,經常到裏麵去吃飯,也就同老板認識了,這老板是一個近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據說男人是縣上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縣委書記,可兩人卻生了一個傻兒子,二十七八歲了,還沒有找到媳婦,縣上的人家都不願意,老板曾放出話說,如果有人牽線,隻要成功了,就給搭線人三萬元的好處費。
司機暗想這個山裏來的女人看到他家那條件,會願意的-----,隻是不知道李老板願意不願意,想來想去,覺得至少把這女的先拉到老板那裏讓她瞧一瞧,看中了,就把她賣掉,中午還可以蹭頓飯,這麽想就打定了主意,又開了兩個鍾頭的路,終於到達了那個小縣城,司機扭頭一看,車上的人倒昏昏地睡著了,不由得叫喊起來:“下車了,下車了!”。
收貨的人睜開眼睛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問道:“剛吃了飯不久,怎麽又要吃!”。
司機一愣,眼睛轉了轉,馬上就答道:“車子有點毛病,需要檢修一下!”。
車上的人歎氣起來,有人不禁大聲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司機答道:“大概一個鍾頭左右吧!”。
車上的遺憾下車到小縣上轉悠了,曉瓊和二黑由於一夜沒有睡覺了,困得徹底睡著了,司機見隻剩下兩人還在最後一排睡得打呼嚕,上前推醒了兩人道:“下車了,下車了,車子需要檢修一個鍾頭,你們下車吧!”。
曉瓊睜開眼睛一看,車裏都沒有人了,隻有自己和二黑,不由得推醒了二黑,拉了二黑下車,猛地又想到了什麽似地,不放心地眼了一山貨,又指背簍問道:“我這山貨放在你車上不搬下來行不行?”。
司機把頭點得跟雞琢食似地地答道:“行,行,行!”。
曉瓊拉著二黑又要走,司機卻說道:“你們----等等!”。
曉瓊又站住了,扭頭看他,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司機一臉堆笑容熱情地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從大山裏來,收點貨也不容易,還多收了你們一個人的車錢,幹脆我請你吃飯吧!”。
曉瓊一愣,暗想這司機還不壞,還知道多收了一個人的車錢,用這種請客吃飯的方式把錢退還給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司機催促道:“快走吧,快走吧,那家的宮爆雞丁很有名,又香又脆又嫩的,真好吃!”。
說完,司機還有意地吸了吸鼻子,啄了啄嘴,饞得直流口水,好象美味得不行,吃不到實在是太可惜了,是人生的一大遺憾,曉瓊也就不好再多問了,拉著二黑走了幾步,又猛地想到了什麽似地問道:“師傅,你不是要檢修車子嘛?”。
司機一愣,馬上就說道:“哦,這車是公家的,有專門的人來維修,我已經打過電話了,讓他們盡量趕到這裏檢修好!”。
曉瓊隱隱地覺得哪裏不對勁,具體的也說不清楚,司機答道:“放心吧,跟著我吃飯,包你們不會被敲竹杠!”,曉瓊也沒有多想,拉著二黑跟著司機走,暗想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小心了,不能再讓飯店老板的當了,轉念一想,自己怎麽糊塗了,司機不是說好了他請客的嘛,大不了,自己就按這個標準來點菜就行了。
司機往前走,把曉瓊和二黑兩人帶到一個裝修有品味的餐館門前停了下來,曉瓊抬頭一看,這家飯店的店門是“一品軒”,聽起來還算雅,規模也不錯,門前還停了幾輛車,看起來是來吃飯的,曉瓊放下心來,暗想這樣規模的店,一般是工商證,衛生證等都齊全的,飯菜也是明碼標價,一般是不會存在敲竹杠的事情。
司機把兩人帶進了餐廳,曉瓊四下打量了一下,還果真是這樣的,桌子幹幹淨淨的,服務員穿得整整齊齊的,牆上掛著山水圖,窗子明亮,還有七、八個雅間,跑堂的小二動作也麻利,隻是服務員不時朝兩人打量,那眼神勢力得實在讓曉瓊受不住,直想拉了二黑出去。
可司機卻說道:“沒事,我讓老板開了雅間!”。
司機衝一個服務員叫道:“你們老板呢,我找她有事情!”。
這服務員一看司機是這裏的長客,也沒有多話,上接去叫了,很快下來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衣服考究,一臉的富貴相,司機一臉笑容衝她笑道:“李老板,你好,我要請這位姑娘吃飯,麻煩你開了雅間!”。
曉瓊客氣說道:“師傅,隨便找一張桌子就行了,不用麻煩!”。
李老板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聽司機這麽說話,驚覺到了什麽,再說了這麽一點小事,他可以直接吩咐服務員做就行了,可卻要服務員把自己請下來,知道他這是有事情找自己,目光不由得看曉瓊和二黑一眼,發現曉瓊穿得雖然破破爛爛的,可長得非常地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象一潭深泉,隨時可以把人吸進去,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臉上雖灰頭土臉,困乏不堪的,可她的美是貨真價實的,最主要的是性子看起來還很溫順,猜測她可能僅僅是家境貧窮,頓時莫名地喜歡起來,覺得配家裏的傻兒子還是可以的,讓一個服務把曉瓊和二黑領到了雅間。
曉瓊拉著二黑跟著服務員後麵,司機在一旁邊不動聲色地看著李老板的表情,知道她非常的滿意,心裏有數,朝李老板一私語了幾句,李老板一臉的猶豫,隨後又點了點頭,朝一個親信服務員私語了幾聲,那服務員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