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頭見曉瓊麵部表情這麽焦燥,也不知道曉瓊和神婆什麽關係,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曉瓊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考慮,趁著青頭還沒有徹底地清醒,上前極力嬌滴滴地拉著他的手道:“青頭,我害怕嘛,嗯----,再說杜三,拿了神壇裏的東西,還是快走的好,我們別在這裏耽擱了,會夜長夢多的!”。
青頭之前就被曉瓊的美左右得透不過氣來,現在又被她又軟又嗲的聲音弄得沒有魂魄,眼裏的神彩散散的,沒有主意,曉瓊覺得他整個心神都在自己身上,趁機拉著他的手往山下走,讓神婆有個喘氣的機會,深知自己現在把青頭拖走,一定會把二黑引來的,隻是怕他判斷不好出現的時機,反而壞了事情,不過,此時也顧不得了,先救下神婆再說。
杜三看著兩人走了,也不搭理自己,不知道要不要跟著他們一道下山,本能地覺得這個叫山妖兒的女人是個好人,可目光落在口袋裏上就猶豫起來,也不知道這金子是真還是假,之前聽山妖兒說它是假的,可神壇裏的青頭為什麽要死盯著自己把它背到山下呢,隱隱地覺得這包東西沒有那麽簡單,也許它就是金的。
杜三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包金牌位,暗想反正已經背到這裏,幹脆把它背到山下,找個懂行的人看一看,本能地看了神婆一眼,發現她此時眼睛也睜開了,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眼睛閃著陰鷙一般的懾人光束,嚇得背著金牌位就跑。
神婆吐出一口血來,二黑從樹後麵走到神婆麵前,趕緊扶起她,似乎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的症狀,有些惴惴地看著她,急急地說道:“神姆,神姆----瓊,瓊,你,追,追?”。
神婆把剛才的一切聽得清楚,看得真切,知道曉瓊使了美人計才救下了自己,隻是不知道曉瓊會不會看出這法器的曆害之處,它是石坊上的巫祖師用自己的肉身的原魂魄打造的,又注入了曆代彝巫的心血,遺傳下來的鎮神壇之寶,一直小心地把它放在家裏,自己的房內,這東青頭是怎麽潛入家裏的,竟然把它偷了去。
神婆看了看三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二黑,又看了看天空中的黑鳥,隱隱地覺得現在是翻身的好時機,曉瓊又跟著去了,二黑離不開她,幹脆讓二黑背了自己跟著後麵,也好指揮他,雖然青頭有法器護身,還會一些巫術,可二黑奔跑如飛,動作快如閃電,想要奪回法器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最後為了不讓青頭發現,決定不戴上黑鳥,想到這裏,掙紮著起來,衝二黑說道:“快,背著我,跟上他們,不要讓青頭發現了!”。
青頭走了一段路,回過神來了,自己怎麽稀裏糊塗地就跟山妖兒走到這裏了,原本一直讓杜三背著金牌跟自己走的,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暗想這麽跟著山妖兒這麽個美人下山去,好是好,可手裏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了,寸步難行,之前也下過山,山下的那些人都是以錢衡量一個人的價值,見了有錢人是笑眯眯的,可對山寨裏的人,哪怕是裝著錢,他那眼神也把你都看成了夷蠻之地來的窮鬼,對你沒有一個好臉----,再說了山下是個什麽世界,自己也是知道的,山妖兒這麽個城市裏的美貌姑娘會跟自己過這種窮日子呢?。
這麽想著,青頭就有些慌起來,不由得扭頭回去張望,盼著杜三能跟來,可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思量著是否應該回去找,把杜三背上背的金牌位給奪回來----,青頭在想些什麽,曉瓊是一點不知道,以為他是象吳老鬼那般在打自己打什麽鬼主意。
青頭和顏悅色地對曉瓊說道:“妖兒,你是省城裏的姑娘?”。
曉瓊小心地“嗯”了一聲,一臉的提防,青頭見她這個樣子,以為是嫌自己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土老包,心裏有些不自然,覺得更是應該奪回杜三手中的那包金牌,不能在自己在意的女人麵前丟臉,讓她看不起自己。
最後青頭討好似地說道:“妖兒,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就回來!”。
曉瓊暗想二黑就在後麵,自己不是一個人,看著他手中的法器,靈機一動,有了主意,幹脆柔聲細氣地說道:“青頭,你不會是想扔下我不管吧,這山深老林裏,我一個人,害怕死了,你不要走嘛!”。
青頭忙不迭地解釋道:“妖兒,我-----怎麽舍服囉!,我是-----內急呢!”。
曉瓊道:“那你把你身上的值錢的東西放下,我看守著,你去內急!”。
青頭一臉的不自然,暗想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吞吞吐吐又尷尬地說道:“妖兒,我身上沒有帶什麽值錢的東西!”。
曉瓊不樂地說道:“怎麽會呢,明明你是想扔下我嘛!”。
青頭急得漲紅了臉,語無倫次地說道:“妖兒,妖兒,我----沒有想扔下你,巴不得隨時帶在我身邊,可我現在-----”。
曉瓊自然而然地答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金光閃閃的,很值錢吧?”。
青頭暗想神婆說不定被打昏了,至少是重傷,沒有了這個法器,也沒有可怕的了,隻是十分的不放心眼前的這個女人——妖兒,隱隱地覺得她是騙自己的,幹脆說道:“好吧,我把這個東西守給你,不過,我得把你藏起來?”。
曉瓊本能念道:“藏起來,藏哪裏?”。
青頭沒有答頭,四周看了看,說道:“樹上!”。
曉瓊暗想樹上就樹上,難道我不會爬下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得太過簡單了,青頭雖然中了自己的美人計,也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自己竟想美事,正想著,青頭就她背起來,象猴子一般地爬到一棵高大的雲南鐵杉上麵,往四周打量起來----。
曉瓊看著他那動作,暗暗歎氣,這山寨裏的男人爬樹的技能真是一流的,背上背了一個人還能爬得那快,自己以前一直以為,二黑才有這個能力,現在親眼所見青頭也能這樣了,隻是沒有二黑那麽靈敏和快捷。
最讓曉瓊可恨的是青頭把自己放在一根樹葉茂盛的小樹枝中間,這根小樹杆有碗口那麽粗,分岔處隻有手腕那麽細了,剛好支撐自己的重量,抬頭往上看,看不到天,隻能從縫隙透出幾粒太陽光來,往下看是六七米高的距離,爬到樹的主杆還要有三米的一段距離,而且幾乎是橫著的,稍微有一點傾斜,可不能直接劃到主樹杆,隻能爬,最頭疼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爬回到主杆,然後滑落到地上,可恨的是法器也被青頭擔這棵樹的另一根小樹枝中間,讓自己不能從樹下來,法器也拿不到,真是讓憋氣。
青頭見曉瓊黑了臉,吡牙咧嘴的,很想把她抱在懷裏順著她,可目前的狀況實在是不應許,不敢停留,生怕自己被嗲兩聲,又折回來對她言聽計從的,說不清楚為什麽,覺得自己在她的麵前竟沒有一點防禦能力。
青頭走後,曉瓊坐在樹叉上東望望,西看看的,希望能看到二黑的影子,可二黑的影子沒有看到,卻看到了杜三,他正背著金牌賊頭賊腦地往樹林裏張望,曉瓊暗暗高興,暗想他背著金子來了,自己就不能錯過了,幹脆衝他叫喊道:“杜三,你怎麽在這裏?”。
杜三順著聲音,抬頭一看,是曉瓊,本能地想縮到草叢裏,可已經來不及了,隻得尷尬衝她笑道:“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樹上的,青頭呢?”。
曉瓊故意有些氣憤地答道:“杜三,別提了,東青頭這個壞蛋,把我扔到這裏,也不知道跑去幹什麽了!”。
杜三聽了,一臉的愕然,可同時也吐出一口氣,象是終於擺脫了這個瘟神,曉瓊頓了頓說道:“杜三,你能不能找根繩子扔過來,讓我係上爬下來?”。
杜三想了想,也不知道曉瓊是個什麽來路,感覺怪是神秘的,美得個仙女似的,一個人被困在這樹上,隱隱地感覺救了她,自己是不吃虧的,不由得說道:“繩子我現在就有,隻是事先好了,得下了樹,你得聽我的!”。
曉瓊暗暗歎氣,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杜三這個膽小的猥瑣的人也對自己提條件了,不過,仍舊試探性地問道:“杜三,你到底要我聽你什麽話?”。
杜三眼睛轉了轉,一臉探竟地說道:“這----,你就不要和了,反正你回答了,我就把繩子扔給你,放你下來!”。
曉瓊見他也不好對付,隻得暫時含糊地答道:“好吧,你先找來繩子,爬上樹,扔過來!”。
杜三見她答應了,這才把口袋放下地上的草叢裏,又從身上的一個大口袋裏掏出被包裹成一團根塑料尼龍繩子,把繩子打開了,爬到樹下,朝曉瓊扔了過來----,曉瓊雙腳岔在樹杆的中間,一手扶了一樹枝,一手接住了繩子,把繩子的一頭係在樹上,拉了拉,感覺結實了,順著繩子劃到了地麵,吐出一口長長的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