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站起身來開口道:“你現在就把你家的位置發給我。”

童錦程猶豫了一會兒才把地址發了過來,他所在的別墅區和陸安願在的老宅相隔半個小時的路程。

接到陸安願的電話時,傅霆深還在醫院裏等肇事司機的結果。

小護士跟他說肇事司機的傷情已經穩定,說不定最快今天下午就能醒過來。

隻要這個男人醒過來說出實情,到底是他多想還是童錦程在玩那些欲擒故縱的手段,當時就能一清二楚。

陸安願一邊開車一邊開口說道:“霆深,童錦程發高燒了,我現在要送他去醫院。”

傅霆深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口說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跟你一起過去。”

這個童錦程來勢洶洶,意圖不明。

如果安願和他單獨相處的話,很容易會有危險。

傅霆深收到童錦程的家庭住址之後,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司機,直接推門離開。

此刻的陸安願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童錦程的家裏。

童錦程整個人臉色蒼白的躺在**,身上還纏著昨天的那些紗布,聽到開門聲,他吃力的抬起頭來,咳嗽了兩聲。

“安願,你來了。”

“童錦程。”

陸安願在看到這一幕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病成這個樣子,卻還執著著不去醫院,難道是想死嗎?

“你起碼都是一個成年人了,難道就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陸安願抬手大步的走過去,伸手探了探童錦程的額頭,下意識的驚呼一聲:“你都已經燒成這個樣子了,再不去醫院會被燒傻的。”

童錦程絲毫不在意她的話,反而是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說著:“安願,我昨天晚上迷迷糊糊之間夢到的一直都是你。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被你救下來的那一天,隻不過這一次我問了你的名字,也知道了你是陸家的大小姐。如果我能早一點知道你的身份的話,根本就不會再找尋你的這件事上,浪費這麽多的時間。也許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就是我了。”

童錦程話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拉扯著身上的傷口,疼的他變了臉色。

陸安願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童錦程,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我這就找人帶你去醫院。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再燒下去,你會沒命的。”

她這話一出,童錦程當即又變得委屈起來,他整個人的眼神渙散,已經燒的神誌不清。

但即便這個樣子,他也還是不忘抓住陸安願的手。

“安願,你不要這個態度對我好不好?我真的吃了很多年的苦,才努力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才允許自己站在你眼前的。我不求你喜歡我,隻求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童錦程的眉眼低垂,臉色蒼白,看上去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

陸安願心底生出側隱之心,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以後會對你態度好一些。但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去醫院退燒。你昨天晚上就開始發燒,為什麽不跟我說?”

她話一邊說著一邊打量了四周。

別墅收拾的很幹淨,但也很空**,相比於稱作是家,倒不如說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

這麽大的房子裏隻有他一個人住,就算是生病發燒也沒有人照顧。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到你和傅霆深。”

童錦程斷斷續續的說道:“傅霆深對我一直有著很強的敵意,甚至還在懷疑昨天發生的意外是我一手謀劃的。我不想讓我的存在影響到你們,而且隻是發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當年我差點死在路邊,老天爺不也是沒收我嗎?”

陸安願皺緊眉頭說道:“傅霆深居然在背地裏調查?”

她突然聯想到傅霆深昨天的晚歸,他還跟她解釋說是公司裏加班,原來是去忙這件事了。

“安願,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害你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舍得你受傷呢?就算這天底下的人誰都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不可以。”

童錦程話說完,又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陸安願看著他短短時間,由白變紅的顏色皺緊眉頭說道:“你先不要再說話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童錦程搖搖頭:“安願,你知道嗎?這些事情我從來都不敢跟你說出口,也就隻有在夢裏才能和你說說話。你對我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離我千裏之外,可我隻是想跟你做好朋友而已。”

陸安願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你以後會跟你做好朋友的。現在先跟我去醫院。”

童錦程有些驚喜的,反問道:“這是真的嗎?不會是一個夢吧?”

“當然不會。好了,先去醫院退燒。”

陸安願話說著就把陸家的兩個保鏢叫了上來,幫忙把童錦程扶下樓。

等到傅霆深趕到這裏的時候,陸安願已經把人從樓上帶了下來。

陸安願走過去,開口說道:“霆深,你來了。”

“他燒的怎麽樣?”

傅霆深探究般的目光落在童錦程的臉上,他現在對他充滿了懷疑。

這一係列的事情巧合的讓人沒有辦法相信,這真的隻是意外。

陸安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已經燒的很嚴重了,我剛到的時候,都被他嚇了一跳。他在這裏不認識別的朋友,隻認識我們。而且他也是因為救我才會受傷發燒的。”

話說完,陸安願忍不住的又歎了一口氣。

童錦程身體軟綿綿的,靠在那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身上,緊閉雙眼,裝出一副真的高燒嚴重的模樣。

在故意透露給陸安願自己發燒沒人照顧的事情時,這就已經是一個局。

目的就是為了讓陸安願心軟,特意趕來照顧他,這樣不僅僅能夠快速拉進兩個人的距離,也能影響到傅霆深,成為他們兩個人日後吵架的矛盾點。

他特意在陸安願趕來的前半個小時泡了冰水澡,又用熱水敷了腦袋,才營造出這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