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深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可怖,尤其是那雙眸子灰暗無比,像是潛伏著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安月兒趾高氣昂的抬起頭,不屑的開口道:“怎麽了?連這種小要求都做不到嗎?我告訴你,你現在在這裏跟我浪費的每一分鍾都是陸安願生命的倒計時。隻要你現在答應我的條件,我立刻帶你出去找人。你要陸安願,我要自由,這是一筆很公平的買賣。”
“安月兒,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她的下落。”
傅霆深臉色陰沉,體內的暴怒分子正在瘋狂的叫囂著。
如果不是他現在沒有頭緒,哪裏用得著跟安月兒廢話?
更何況她還在癡心妄想著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用不著用這種話來威脅我,反正我最壞的下場,也就是死刑。”
安月兒此刻倒是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開口說道:“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有什麽下場,陸安願就會有什麽下場,甚至死相還會比我慘烈千倍萬倍不止。也許她現在就被虐待,痛苦的愛好著呢。”
安月兒病態一般的說完這句話後,居然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她現在倒是真的期望陳鳳正在用各種手段折磨陸安願,最好是讓她生不如死。
見傅霆深還不願意鬆口答應,安月兒又換了一種腔調:“現在能救陸安願的路就擺在你眼前,隻是看你願不願走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證,等我自由之後,保證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我也隻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在監獄裏而已。你如果不是誠心來跟我談判的,麻煩你出門左轉。”
“我會自己找到陸安願的,你這輩子就等著死在監獄裏吧。”
傅霆深的牙關咬的格格作響。
安月兒陰陽怪氣的說道:“是嗎,等你找到她的時候,早就已經是涼透的屍體了。實話告訴你,這起綁架案本來就是我跟外麵的人提早串通好的,目的就是救我出去。綁架陸安願的人會無時無刻的折磨著她,直到我出現為止。你可以算一算,距離陸安願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她那瘦弱的身子骨又能挺到什麽時候?”
“對你來說,救陸安願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你卻遲遲不願意鬆口。說到底,就算陸安願真的慘死在外麵,我是主謀,你也是幫凶。畢竟你沒選擇救她。”
安月兒繼續說道:“你之前總是一副對陸安願各種各種深情的樣子,現在就連救她的命,你都不願意。傅霆深,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很虛假嗎?”
傅霆深眼神突然平靜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安月兒眼裏劃過一抹喜色,立刻點頭應道:“當然是真的。隻要你點頭,同意放我出去,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找她,”
說到最後,安月兒甚至還挑釁的笑了笑:“畢竟什麽都不如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重要。”
傅霆深的那句話已經讓她心裏有了九分把握,隻要傅霆深想知道陸安願的下落,就必須得答應她的條件。
至於要去哪裏找陸安願是以後再說的事情,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傅霆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但不過這些事情都隨便你。如果身份交換一下,被綁架的人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一定會不計任何代價的去救她。而你現在在這裏猶豫半天,也不知道你還在考慮什麽。難道陸安願的命就這麽不值錢嗎?”
傅霆深抬頭定定的看著她,眼裏充滿審視:“我可以答應放你出去,但是你要怎麽跟我保證,你一定會帶我找到陸安願?”
安月兒隨便的扯了一個謊:“我們早就定好了見麵地點,隻要我人過去,她就會立刻放了陸安願。除了我以外,不可能有人會找到那個地方。要不然的話,你也不會來求我。”
傅霆深猶豫片刻,像是在思索著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安月兒此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麽?再晚一會兒,就算你帶我過去也沒用。想救陸安願,就抓緊放我走,而且還要保證不能再有人來抓我。”
“不用麻煩你了。”
傅霆深突然開口的一句話,讓安月兒愣在原地。
她一時之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就救陸安願了?難道我的自由比陸安願的生死還重要?”
傅霆深緩慢的勾起唇角:“我已經猜到了,綁架安願的人是誰?陳鳳,對不對?”
安月兒眼裏劃過一抹錯愕,傅霆深是怎麽知道陳鳳的?
她急忙開口道:“你在胡說些什麽?我怎麽可能會找一個女人合作?”
傅霆深眼神幽深,直接看透了她心裏的那些小九九,“你不用在這裏裝,我知道,陳鳳才是你的親生母親。那個常年混跡在獨城裏,住著爛尾樓的乞丐。”
他也是剛剛才突然想到這個女人身上的。
他之前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視頻裏那個女人肥胖的身形上,差點忽略了陳鳳。
而且安月兒被抓入獄,陳鳳這個做母親的,幫她報複也很正常。
安月兒語氣激烈的反駁道:“傅霆深,我警告你,話不能亂說。我根本沒有母親,我母親早就死了。”
“我早就把你的身世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了,之前隻不過是看在安陽的麵子上,給你留了幾分尊嚴。但不過自從我知道你是害死安陽的凶手之後,我對你就隻剩下了無止境的恨意。”
傅霆深開口說道:“不得不說,什麽樣的人生出什麽樣的孩子。像陳鳳那種女人能有你這樣的女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怪就怪我,沒早點想到她的身上。”
安月兒渾身一震,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手掌心,想讓自己保持冷靜。
她開口反駁道:“傅霆深,你不用在這裏詐我。綁走陸安願的人根本就不是陳鳳,她沒有那麽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