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來的陳素梅也嚇了安月兒一跳,她急忙的把刀藏在身後,慌張的想要解釋道:“媽,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的。”
“你還要跟我解釋什麽?”陳素梅直接打斷她的話,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跟怒氣:“如果我再晚回來一步,你就得逞了。”
就在這時,陳素梅突然想到什麽?腦海裏電光火石一閃。
為什麽昨天無心剛剛上門拜訪,拆穿安月兒的真麵目之後,僅僅一個晚上就出了事。
而且陸安願也說的很清楚,無心變成這個樣子是被人暗算。
再看看安月兒手裏的刀以及她迫不及待的舉動,這一切事情都已經告訴了陳素梅,凶手是誰。
她閉了閉眼睛,還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安月兒做的,在她眼裏,她女兒是那麽的單純,善良,縱然脾氣嬌縱了一些,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即便所有的推斷都指向眼前人,可陳素梅還在心裏的不斷勸說自己,現在沒有證據,也許這一切發生的隻是個巧合而已。
安月兒此刻已經想好了說辭,她急切的開口道:“媽,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的。我已經詢問過醫生,以無心的這種情況以後,就是植物人這輩子也不可能蘇醒。長痛不如短痛,我隻是想幫她解脫而已。”
她根本就不知道無心到底傷成了什麽樣子,隻是眼下隨便的找一個借口而已。
“你撒謊。”
陳素梅現在已經完全不信她的話,眼神泛著寒意,緊緊盯著她:“你隻不過是覺得無心突然回來,要搶走你的一切,所以你才想趁著這個空閑對她下手的。你是我一手疼愛大的女兒,我又怎麽可能會不管你?即便無心真的回到我的身邊,你也還是我的女兒,安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這些話我早就跟你說明白了,你為什麽就聽不進去呢?”
“可是不一樣。”
安月兒眼神一閃,聲音裏又帶上哭腔:“即便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可是一旦她回來,她就會分走你對我的疼愛。一碗水是永遠都端不平的,到時候你就不會像現在這麽關心疼愛我,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我又做錯了什麽?我隻是希望疼愛我的父母,能一直疼愛我而已。”
安月兒哭的情真意切:“人都是自私的,當年我在外麵流浪,是你們把我撿了回來,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我被你們寵愛了二十多年,又怎麽可能會接受有一天另一個人會跟我平分這一切。媽,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用這種偏激的方式的。就算我再不滿,**的人也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隻不過是想著既然她都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那我就送她一程,這樣的話不僅能減少她的痛苦,也對咱們每一個人都好。”
她這番話,以及眼前淚潸潸的模樣,讓陳素梅有些心軟,之前的防備心也鬆了不少,她在猶豫,也在考慮著安月兒這話的真實性。
安月兒見有效,立刻更賣力地哭了起來:“媽,你也知道我的小公主脾氣。我剛剛真的隻是一時衝昏了腦袋,我不該用這種方式去解決問題的。媽,你別再跟我生氣了,好不好?我已經知道錯了。”
話說著,她便試圖去拉陳素梅的手,但是卻被後者毫不猶豫的躲開。
“不管你說的這些是出於什麽心理,但是你剛剛差點失手殺了無心。你也知道她是我的親生骨肉,她在外麵流浪,受了那麽多年的苦,我都沒有來得及補償她,卻差點斷送在你的手裏。”
陳素梅眼神悲傷:“手心手背都是肉,無心雖然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我卻絕對不會偏心你們任何一個人。”
安月兒眼神顫動,又喊了一聲:“媽。”
陳素梅深呼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無心,現在躺在這裏,是不是你搞的鬼?她昨天才來家裏說開一切,今天就出了事。這一切是不是你動的手腳?如果你能解釋清楚,我可以不計較你今天做的事情,你也可以用一時糊塗來為自己推脫。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策劃好的,那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了。”
話說完,陳素梅一把甩開安月兒試圖拉過來的手,眼神寒涼,分明是一副質問口氣。
安月兒心下顫動,不斷地思考著應對法子。
安家是她手裏最後一張底牌,她絕對不能失去這個身份。
“媽,我好歹叫了你這麽多年嗎?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麽性格嗎?這種事情你覺得我會做的出來嗎?在你眼裏我就那麽狠毒嗎?”
陳素梅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開口道:“你在我眼裏一直都是單純和美好的,就算平時脾氣嬌縱了一些。我也覺得你是很可愛的。但直到剛才這件事情發生。我才猛地察覺,這麽多年,我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你。”
安月兒咬著牙,嘴硬道:“你在說這些話時,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有多傷心嗎?我唯一做錯的就是不應該一時衝動想去刺殺無心,可是別的事情,我什麽都沒有做錯。”
“我現在在問你的是昨天的事情,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如果你說不清楚的話,我就讓警察來處理。你真的讓我對你太失望了。”
陳素梅眼神悲涼,也怪自己的愚蠢。
她一開始就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八歲就學會說謊,把一群成年人哄的團團轉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是心性單純的人?
這麽多年的一切,在她麵前故意表現出來的那些天真和嬌憨,隻不過是她的偽裝而已。
安月兒這麽多年做了那麽多的惡事兒,其實都是她在背後助紂為虐啊。
這個想法讓陳素梅的心頭多了幾分沉重,就在這時,安月兒的視線突然落在放在一旁的水果刀上。
陳素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當即警覺起來:“你想要幹什麽?”
安月兒原本彎著的背脊漸漸挺直,剛剛那幅示弱的神情轉瞬不見,露出了陰冷自私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