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在什麽都顧不得了,隻想一心出了這口惡氣。
傅思安無所謂的,用舌頭抵了抵發疼的腮幫,繼續開口道:“你別以為你自己做的那些爛事沒人知道。我早就知道我親媽不是你了。”
安月兒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所有的思緒都被這句話燒成了灰,她極力壓著自己保持冷靜,不停的心裏安慰。
這件事情不可能會被泄露出去的,如果傅思安知道了,那麽傅霆深是不是也知道了?
傅思安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繼續說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親媽會這麽對待自己的孩子。從你一次次想掐死我,罵我野種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你和爸爸撒了那麽大的一個謊,隻不過是想用我當借口留住他而已。”
傅思安抬頭緊緊的盯著她,明明是那麽小的孩子,眼神卻犀利的可怕。
“我早就查了過去的那些事情,你根本就是個小三。就是你破壞了我的爸爸媽媽。”
安月兒聞言,突然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本就尖銳的聲調,回**在這腐敗的地下室裏,顯得陰森可怖。
她蹲下,湊近了傅思安,仔細地看著他的模樣,有些發恨的說道:“我真是越看你這張臉,越覺得惡心。沒想到我瞞了那麽久的事情,讓你一個小屁孩兒全都看透了。就算你知道事實真相又怎麽樣,你可別忘了,你的小命攥在我的手裏。”
傅思安咬牙道:“少在這裏得意,等爸爸發現我失蹤之後,一定會對你不客氣的。”
“你以為我會讓他發現嗎?”安月兒伸手勾起傅思安的下巴,有些病態的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
還沒等傅思安開口,她就已經自問自答的說道:“是陸安願。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小三,就是我搶走了傅霆深。讓他們兩個人彼此誤會痛恨多年,知道了這個事兒之後,你是不是更恨我了?”
傅思安心神一振,小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
雖然他已經知道事情經過,但不過聽安月兒親口承認又是另一碼事。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爸爸媽媽還是會好好在一起,他和希暖也不會變成一個沒爸,一個沒媽的野孩子。
盡管再怎麽控製脾氣,傅思安的聲音還是沒忍住的從牙縫裏硬擠出來:“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不要臉?”安月兒然後有興趣的重複這三個字,再次笑了起來:“當年是傅霆深先招惹我的。而且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是陸安願太笨了。我隨便給她挖個坑,她都迫不及待的往裏跳,這還能怪誰?”
安月兒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的回憶著過去,眼裏浮現出凶狠的神色。
傅思安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靜的問道:“我為什麽會變成你的孩子?”
她像是著魔一般,不知道又想起什麽,蹲在傅思安麵前:“你背地裏調查了那麽多,難道還沒查到這一點嗎?反正事到如今,我倒不如全告訴你,也算是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讓你死個明白。”
“是我和周貴梅一起陷害案陸安願,故意殺人把她送進監獄的。我特意算準她的生產期,和她同時假裝懷孕。等她生產那天,我在監獄裏放了一把大火,本來是打算等她生下孩子之後直接把她燒死的,但是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她居然還活著。”
說到最後一句時,安月兒麵色猙獰,有些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冤鬼。
傅思安咬牙道:“你在放火燒監獄之前就已經把我抱出來了,打算當成你的孩子,是嗎?”
傅思安忍住心底的痛意,她剛剛說的這些,就是自己一直在調查的事情。
原來媽媽當年是在這樣九死一生的情況下,才生下了他和妹妹。
安月兒居高臨下,眼神輕蔑的看著他:“不然你覺得我還會讓你這個小孽種活在世上嗎?每次看著你那張和陸安願一摸一樣的臉,我都恨不得衝過去掐死你。”
傅思安平靜的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輕聲道:“但是你不敢。”
“我是沒有辦法殺了你,但是我也能讓你永遠都呆在這裏。這個地下室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喜歡嗎?這個地方就是你以後的墓地。”
話說完,安月兒直接轉身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後,傅思安才鬆開了一直藏在手心裏的石頭。
這塊石頭是他從地上隨手摸的,從醒來之後就一直緊握在手裏。
傅思安怎麽也沒有想到安月兒居然這麽大膽,居然在他睡覺的時候,把他綁到這裏。
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從這裏脫身。
她既然有膽量這麽做,那肯定是已經做好後續準備了。
傅思安掙紮著想從地上站起來,但是一連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
他記得剛剛安月兒說這裏好像是地下室,而且他似乎隱約的聞到了一股酒香。
而與此同時,正在家裏熟睡的陸希暖突然被噩夢驚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陸安願被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柔聲問道:“怎麽了,希暖,是不是做夢了?”
陸希暖用力的拽著她的袖子,哭哭啼啼的說道:“媽媽,我夢到哥哥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被安月兒那個壞女人欺負。她一邊打著哥哥,一邊還罵他。”
陸安願皺著眉頭說道:“希暖,這是不可能的。安月兒是他的媽媽,怎麽可能對他又打又罵了?剛剛就是個噩夢,你不用多想,好好再睡一覺就行。媽媽去給你拿你最愛的故事書,好不好?”
“不好。”見陸安願不信,陸希暖哭的更加大聲。
“媽媽,我真的夢到了哥哥,他在被人欺負,需要我們去救他。媽媽,你跟我去,好不好?咱們一起去把哥哥救出來。”
話說完,陸希暖就從**跳了下來,拉住陸希暖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此刻她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打倒壞女人,救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