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淩得了赦免的指令,立刻以此生最快的速度開溜。
辦公室的傅霆深還在思索著他剛剛的那番話,食指下意識的輕敲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該如何讓陸安願看到他想和好的決心呢?
思索一晚的傅霆深最後還是選擇了土辦法,第二天他就在陸氏集團門口,掐著下班時間等著陸安願。
他有些緊張的摸索著口袋裏的小玩意,這都是他現從網上學來的經驗。
但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等到的不僅僅是陸安願,還有陪在她身邊的林俊賢。
兩人邊走邊在聊著什麽,陸安願臉上的淺笑,是在他身邊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
傅霆深的嫉妒心此刻徹底燃起,他大步走到陸安願麵前,質問道:“他為什麽還和你在一起?”
陸安願麵上的笑意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散的幹淨,她向後退了兩步,有些不耐的說道:“我和誰在一起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
傅霆深眼裏閃過一抹痛楚,陸安願的神色他看的太清楚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裏還在怨恨我,怪我當年做了太多的錯事,但是我現在是真心想悔過的。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接受別人的方式來傷害我?”
“傅霆深,你能不能別把自己想的那麽重要?”
陸安願的眼神裏的厭惡跟嫌棄毫不掩飾,她皺著眉頭開口道:“我一早就跟你說清楚了,咱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請你別再來糾纏我。”
她剛要轉身換個方向,傅霆深卻更快一步的擋在了她麵前。
他有些不解,又像是固執的說道:“我不信,你不愛我了。”
陸安願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當一個人的人生被踩進深淵,扔進監獄裏發臭,發爛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愛了。”
“我,”傅霆深還想再說些什麽,林俊賢卻突然伸手把陸安願拉到了身後,開口道:“安願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是每個人都在過去裏執迷不悟,她現在要迎接的是她新的開始。”
傅霆深有些譏諷地看著他:“就憑你也配?”
林俊賢攥緊了拳頭,明明他在榮成,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偏偏被傅霆深壓了這麽多年都抬不起頭。
“林氏雖然比不過富士,但不過魚死網破我也是能做的出來的。”
傅霆深眼裏的嘲弄更深:“你這是在威脅我?”
林俊賢正色道:“是警告。”
“好一句警告。”傅霆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一般眼神鄙夷的上下掃了一眼林俊賢,最後又把目光落在陸安願身上:“那就讓她選。看她是跟你還是跟我。”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陸安願毫不猶豫的挽住了林俊賢的手,她定定看向傅霆深:“我選完了。”
傅霆深一時間僵在原地,他原本自信的認為陸安願絕對會選擇他的。
可對方的反應行動那麽迅速,這是有多厭惡他。
傅霆深腦海裏忍不住又想起當年愛他的如命的陸安願,再看看現在。
他們中間到底隔了什麽,又錯過了什麽,怎麽一切就都回不來了呢?
就在這個空閑,陸安願和林俊賢已經快步離開。
林俊賢一路把人護送到家門口,陸安願從車上下來和他道謝:“剛剛多虧有你在,不然的話,我不知道又要被糾纏到什麽時候。不好意思,又利用了你一次。”
陸安願有些歉意,她對林俊賢無法付出超出友誼之外的其他感情。
但後者卻根本不在乎。
林俊賢臉上扯出個大大的笑容打趣道:“我倒希望,能被你這麽利用一輩子才好呢。”
陸安願有些無奈:“時間已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俊賢靠在車窗上,對著她擺了擺手:“晚安。”
“晚安。”
陸安願原本以為他昨天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清楚,傅霆深總能消停一段時間,但早上一開門時,就被門口堆著的禮物盒子嚇了一跳。
最上麵擺著的是一個心形的粉色盒子,紮著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紙盒上麵還留有一張字條:“這些都是我襯衫上的第二顆紐扣,是離我心髒最近的位置。我希望你能懂我。”
陸安願皺著眉頭看完紙條,連打開盒子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就扔進了垃圾桶裏。
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桶裏。
她的舉動被躲在暗處的傅霆深看的清楚,心底像是再度被撕開了一條口子,冷風從中不斷吹過,呼吸都帶著疼。
為了湊齊紐扣,他剪了自己所有的襯衫。
沒想到自己用心準備的禮物,就這麽被丟進了垃圾桶。
傅霆深深呼吸一口氣,等到陸安願離開後,他才敢從暗處走了出來。
每條神經都帶著痛意,他現在急需東西,麻痹自己。
他翻出電話打給了林亦然,語氣頹廢:“有時間嗎?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林亦然那邊的背景音樂似乎很吵鬧,他大聲的說道:“不了,還有別的事情。”
“行。”
傅霆深掛斷電話,直接開車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酒吧。
現在正值8:00,晚上最熱鬧的上客期,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打下來,每個人的眼裏都帶著迷離。
他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來,剛點完酒,沒想到一抬眼,居然在這裏看到了林亦然。
他靠在吧台邊緣正在側身和一個女人說話。
而當女人轉過臉時,傅霆深的呼吸更是驟然間暫停,心頭一堵。
那人居然是陸安願。
林亦然推了他的酒局,居然在這裏陪陸安願喝酒。
他們什麽時候關係變得這麽好了?
一股背叛,夾雜著怒氣全都湧上心頭,傅霆深攥緊拳頭,努力的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林亦然是和他從小混到大的過命兄弟,他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傅霆深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邊,但耳朵卻始終盯著那邊的聲響。
陸安願抿了一口清酒,回味著舌尖以及食道的輕微灼熱感,淡淡的笑道:“我都已經好久沒來過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