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意料之外
漫天的風雪再次籠罩於撒克北疆，一排浮動的綠焰穿梭於風雪之中，若隱若現。回蕩於天地間的風聲，將本就輕微的異樣聲音完全掩蓋。
幾天前被巴默送於北疆的烏曼，靜靜的跟隨於司空浩玄身邊，眼神中明顯透著一絲興奮，看來他在雍城憋的夠嗆。
烏曼看著遠處浮現的綠點，向站於雪地中一動不動，任由白雪覆蓋全身的司空浩玄輕聲道：“少主，我們等的人可能來了。”
司空浩玄睜開雙眼，隨意的將滿身的積雪抖落。鬆散的雪花，被劃過林中的風重新卷入空中，“是他們。”
“少主，他們就是死營戰士？這戰馬如果在沒有風雪的夜中，太容易暴露了。”烏曼已經能夠嗅到流動於空氣中的詭異煞氣。
烏曼果然在四個獸人中，心思最為細密。司空浩玄點了點頭，“他們還不能完全控製他們的坐騎，綠焰也就無法消失。”
突然烏曼眼神一凝，轉身暗驚，“好快的速度，比狼騎還快。”
一排排浮動的綠焰以極快的速度插入樹林之內，極限的速度和行進中的靜謐，讓烏曼感到不可思議。他心中閃過一個字“巫”，在他的認知中，隻有少主的巫，能夠將戰馬變的如此詭異。
近了，浮有綠焰的馬隊，分解成十餘小隊。樹林中根本未有人聲，但小隊就如同有人指揮一般，停留在林中的各個位置。烏曼心中發誓，他沒有見過這種軍隊，那種默契，那種紀律，讓他心中暗暗發寒。
落天帶領著十餘騎，來到司空浩玄麵前，十餘騎士向司空浩玄行禮後，落天道：“報，營長，死營第二大隊，奉命按時集結完畢。”
司空浩玄心中暗暗點頭，“看來屠夫這幾天又將死營的整體素質提高了一截，否則落天不會如此說話。看來自己的訓練計劃，隻有屠夫才能夠徹底的理解、創新和執行。”
“讓希諾帶著他的斥候隊，去前方探查，看看天意如何。”司空浩玄向落天道。希諾也夠可憐的，他的斥候是由兩個大隊的成員組成，所以兩個大隊的隊長，都有權力節製他的斥候隊伍。
聽了司空浩玄的話，落天向林中打了個手勢，一隊由五十人組成，唯一裝著白色服飾的馬隊，極快的離開樹林遠去。
烏曼無法理解，落天是如何用簡單的手勢，在這漫天風雪的複雜情況下進行指揮的。隻有司空浩玄知道，這肯定是屠夫結合自己的訓練方案創出的特殊手勢。
這種手勢並不是指揮自如的核心。真正的核心，首先是行動前的完善方案，令所有小隊都清楚，行動的目的和所要達到的結果。這有助於他們對指揮命令的深刻理解，大大減小因信息隱晦，而誤解命令的情況。
其次各個小隊的隊長，隨時有著一絲心神係於他們的指揮身上，隨時對指揮的命令做出反應。說起來容易，如果真正運用於戰場，必須要整個隊伍有非常高的默契度不可，千人的默契和百人的默契根本就是兩個層次。
風雪中的樹林，隨著司空浩玄的閉目，再次沉寂下來。千餘戰士無人喧嘩，隻有馬匹和人員的輕微喘息聲。
天地間的蒼茫令人對時間流逝的速度，感覺越來越模糊。烏曼現在無法適應此時林中的氣氛，一個個閉目而坐的戰士，赤裸的身軀上已經落滿積雪。
壓抑，烏曼感到了一種如同天空塌陷的壓抑。他可以想象，這樣的隊伍於殺伐中將會多少的可怕。
一匹燃有綠焰的馬匹，如同利箭一般射入林中，停於司空浩玄麵前，馬上的騎士翻身下馬，“報，營長，出現變故。獵物被別人搶先劫持，雙方正在兩裏外廝殺。
突然出現的變故，令落天的臉色一變。不管對方劫持物資是否成功，這物資已經不能輕易到達北豐城了，它們一定會引起北豐駐軍的主意。“營長，是否立刻讓屠夫返回？”落天有著他的擔心，屠夫距離北豐城實在太近，一旦被發現將難逃被城內駐軍圍困的命運。
司空浩玄臉上看不出變化，心中苦笑：“這天意還真難測，物資隊是出現了，竟然被人先一步打劫？！”
“落天，你帶隊從外圍將他們全部圍住，看看是誰和我們爭獵物。”
“是。”
落天帶領大隊先一步離開後，司空浩玄對烏曼，笑了笑，“本來打算無聲無息的給他們車隊中加點料，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你又省了不少迷毒。”
當司空浩玄來到現場之時，廝殺已經接近尾聲，落天來到司空浩玄身邊，“營長，我們的人已經將他們包圍，是否現在動手。”
司空浩玄“嗬嗬”一笑，“既然殺了，就讓他們再殺會。”
片刻後，穿有撒克軍服的士兵已經寥寥無幾了，顯然那一群白衣蒙麵人獲得的勝利，他們還有近三百人。
“烏曼，要活的。”
烏曼陰陰一笑，“如您所願，少主。”
一點金光自烏曼眉心飛出，在風雪的掩飾下，向前方的殺伐之地飛去。
接受大巫承傳的落天，對巫術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看著烏曼心中暗暗警惕，他敢肯定，從烏曼眉心飛出的東西，是蠱。他非常清楚蠱的作用和可怕，也驚詫於烏曼竟然能夠修成最為歹毒的金蠱。
落天看著旁邊的司空浩玄，心中暗道：“不知道，營長還有多少未亮出的底牌。”
交戰雙方的人，在烏曼蠱蟲散發的氣息中一個個摔倒於地下。他們在霸道的金蠱麵前，連反應的時間都未有，就失去了意識。
“南星，去處理下那兩個裝昏，蒙事的人。”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未說過話的南星，永遠跟隨於司空浩玄身後，他的沉默總是被人忽略。
長長的紅發，於風雪中飄揚。一個跨步間，南星已經踏入剛才的戰場，淩空將裝昏的兩人穴道封閉。
南星此時的境界，司空浩玄都已無法看透。地下的兩人雖然是曉月級高手，但在突然間根本不敢抵禦南星充滿殺伐的鬥氣。他們似乎能夠感到，如果做出一絲的反抗，淩空而來的鬥氣會將他們殺死。
南星的殺道，終於快接近圓滿了。有過殺伐的人，如果修為無法與南星持平，那麽在他的意境中，根本不敢做出抵抗。
烏曼語氣中有著些許慚愧，“少主……”
司空浩玄笑了笑，“以你的修為，僅僅靠金蠱的氣息，還無法對曉月級的高手產生作用。如果你命令蠱蟲進攻，恐怕會出現另一種結果。你要記住，金蠱與本體息息相關，隻有本體的修為提高，才能夠完全掌控金蠱。”
“是，少主。”
“走，去看看那兩個狡猾的曉月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