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毒藥再現

不知道尚君誠和水涵光是怎麽交涉的,反正他們很快就達成協議,同意在庭院內雙方各留下十個人,其他人馬轉移到密道裏等候消息。

蘇小舞發覺很多人的目光都在聚集在她身上,不禁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出風頭。

低調,從現在開始要低調行事。

所以跟著心情忽然變好的夏生和一臉好奇的知冬,蘇小舞混入人群,慢吞吞的跟在大隊伍裏麵。

走過院後東邊的那片竹林,蘇小舞特意留神看了許久,可是無論她怎麽看,也沒發現這裏和普通的竹林有什麽不同。

希望不是葉離當時在騙她。蘇小舞鬱悶的打了一個哈欠,她怎麽感覺玄衣教這幫人說話騙死人不償命啊?明明說的外人入穀一年內不許離開,結果葉離當晚就說可以把她送走。口胡!她現在超級懷疑這種規矩就是特意編給梓夏聽的。

還有那個什麽聖子的!蘇小舞一抬眼就看到隊伍最前麵的亮銀色長發,居然騙她說粘上他血液死得不會很痛苦,口胡!明明超級恐怖!

胡思亂想中,眾人來到了那塊石壁之前。蘇小舞看不清前麵的人究竟如何觸動的機關,連應該發出的轟隆聲音都沒聽到,仿佛一眨眼石壁之上就開啟了一個隻能容人側身而過的甬道。

“小舞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夏生垮下笑臉,可憐兮兮的問道,雙眼看著黑黝黝的甬道,麵上全是不安的神色。

“是的吧,現在沒什麽別的辦法。”蘇小舞跟著人群緩緩向前移動,心內雖覺不妥,但是這個要求是她提出來的,她沒道理現在提出反對。

跟著前麵的人走進密道,一股潮濕之氣迎麵撲來,等眼睛在突然暗下來的環境裏適應了一陣後,蘇小舞才發現這個密道地上居然是用平整的大理石塊鋪成。如此的工藝在落後的古代來說著實難得,不過,即使是皇宮也沒有必要把一個區區避難所用的密道弄得這麽奢侈吧?

難道,這個地方不僅僅是個避難之所?心懷期待的蘇小舞慢慢向前在黑暗中曲折前進,不多時便看到前方點起了燭火,視線突然間開闊,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石洞,應該是走到了山腹之內。凝神看去,隻見這個石洞可以容納數百人之眾,地上仍然是鋪著平整華麗的大理石,偶有幾十個分散開來的石凳。四壁上有著幾盞油燈,雖然不夠亮,但是足以讓她看清楚這麽一個偌大的山洞,除了他們進來的這麽多人之外,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沒錯,石壁上既沒有武功心法,石洞裏也沒有滿是塵埃的骸骨,就連另一個出口都沒有。這下好了,如果玄衣教想把他們一網打盡,隻要把密道口封住即可。

顯然不是蘇小舞一人這麽懷疑,九大派中人幾乎個個臉色都很難看。

“尚掌門,請你看好你自己的人。這歧天山內部的密道錯綜複雜,不下於外麵的竹林陣法,如果你剛才私下派出去的人不小心觸動機關,和我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葉離扶著水涵光在一旁的石凳上做好,背對著尚君誠淡淡說道,猶如背後長了眼睛一般。

尚君誠強壓怒氣的說道:“我們剛才不是說好是離開歧天穀的密道嗎?”

葉離轉過身,一挑眉冷冷道:“沒有離開歧天穀的密道,因為不想和官府正麵起衝突,隻好到這裏避一避。如果尚掌門不滿意的話,可以按原路返回,葉某概不留客。”一席話說的義正嚴詞,好像他們一番好心被人誤解多深一般。

對,就是這種調調!蘇小舞聽得幾乎咬牙切齒,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何玄衣教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除了傳說中那個慕容玄瑟魔頭造成的不良曆史之外,他們這種說話極其不負責任的態度根本造成了和自詡為江湖正道門派的偏離。

畢竟,說話變的這麽快的人,她還是不經常能見到。

尚君誠臉色一變,還沒有誰能當著他的麵如此語氣的和他說話,再好的修養也不能忍受,正想和他們撕破臉皮,便聽到一個聲音壓抑的問道:“我不管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還是要問,究竟是誰殺了我的師傅!”

木羽先生抓起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小酒瓶,仰頭喝了一口,借著酒氣冷眼看著閉目坐在一角的水涵光。

蘇小舞一愣,才知道這位仁兄壓根就沒打消念頭,一直想找機會開口問這件事。默默的拽著夏生和知冬躲在別人身後,靠著石壁而立。他們要低調,要低調,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再出頭。

水涵光微睜赤瞳,銀色的亮發在油燈的映照下閃著詭異的亮橘色光芒,襯著他原本慘白的肌膚有了一絲紅潤,閑閑的開口道:“哦,我剛才沒說啊。”

木羽先生瞪著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深吸一口氣等著水涵光說出真相。

蘇小舞冷眼旁觀,悄悄計算玄衣教眾的人數,卻發現幾乎沒有少。難道玄衣教確實是真心想要幫助九大派共渡難關嗎?

“咣當!”

蘇小舞循聲望去,隻見木羽先生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站在當場,地上是破碎一地的酒瓶碎片,同時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傳來。

他搞什麽鬼?蘇小舞不滿的皺皺秀眉,水涵光不是還沒說出來凶手是誰嗎?做什麽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蘇小舞便感到身旁的夏生拽住自己的衣袖,並且越來越大力。

略帶不解的轉頭看去,卻見夏生有氣無力的靠在石壁上,漸漸下滑頹然坐在地上。

“夏生,你怎麽了?”蘇小舞心驚的蹲下身,悄聲急問道。

“砰!砰!……”石洞內傳來此起彼伏的跌坐聲,等蘇小舞愕然看去時,能憑自己能力站在當場的人已是有數的幾個。

“冰、冰神極淵……”尚君誠勉強站在原地,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雙眼怒火滔天的凝視著仍然坐得筆直的水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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