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叛變四
茶清酒的屍體被找到的那天隻有茶小樓過去認屍,當時他和老爺子在外地,茶父茶母也沒在。
茶小樓自己一個人在停屍房外麵收了兩天,他和老爺子趕過去的時候,她就坐在長椅上一句話也不說,任誰叫她她也不吭一聲。
到後麵茶父茶母過來,他們在看到茶清酒的屍體時,茶母直接哭暈了過去,茶父也在一旁抹眼淚。
茶小樓冷著一張臉,說他們何必在這裏作秀,被茶父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連著嘴角都流出了血。
當時茶小樓麵上隻有冷漠,那一巴掌上去之後,她仍舊是站在那裏巋然不動。
這件事沒過多久,放佛還就在昨天,一年半的時間過得很快,眨眼睛的事情。
茶小樓從來都不相信茶清酒是失足墜樓,更不可能是自殺,她對這件事有著強烈的執著,她甚至還為此轉學去了林橋,雖然她也是想把茶二給拽回來,但小酒的事情多多少少的影響到了她。
他身為一個師哥,卻沒辦法為自己的師妹師弟做什麽,沒沒想到茶清酒,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茶小樓那張毫無生氣淡漠的臉,就好像看破了生死。
茶小樓和穆業在一起了之後,人才變開朗了很多,對於小酒的事情也沒有那麽執著了。
薑北本以為小酒的事情可以就此過去了,可是現在,段清暉居然說了這麽句話。
一年半前的那場交易他沒在,他也隻是聽穆江說過。穆江當時沒去,去的人是唐瑜,據唐瑜說,當時葉荃也去了,還有一個人是誰不認識,而那個神秘人從頭到尾都是戴著麵具,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樣。
神秘人給了他們金珠子,說是當做信物,因為有些貨物,是需要出示信物才能帶走的。
並且,不管你來的人是誰,隻要手裏有信物,貨物便可以交易。
當時因為這個規定,不少人還因為這個金珠去互相廝殺,就是為了能和神秘人交易。
“人是你殺的?”
薑北的手用力掙了一下,這繩子是鐵繩子,稍微一掙手腕上便是繩子的勒痕,直接嵌進肉裏麵去。
“我不殺孩子,我知道是誰殺的。”
段清暉將鏈子收了回去,他沒有掛在脖子上,而是直接裝進了西裝裏麵的馬甲口袋裏。
“是誰?”
薑北見到茶清酒的屍體時,茶清酒已經被屍體化妝師複原了一部分身體,所以看不出什麽端倪,他不清楚當時的現場是什麽樣的,他也一度懷疑過茶清酒是他殺,但是法醫那邊還有警察那邊的案情十分的詳細,完全可以證明茶清酒就是不慎墜樓,所以他不確定茶清酒到底是他殺還是失足墜樓。
但現在,段清暉說了這話,他就算再怎麽樣的鎮靜,聲音還是拔高了,帶著急切。
茶清酒從小就是個好孩子,當初他剛到茶家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都爛了,好幾天都沒洗澡,手上腳上還有淤青血漬。
那時候茶清酒還是個五歲的小孩子,茶二從小就很調皮,他一來就對著他呲牙咧嘴,茶小樓也是高傲著不理他隻在一旁寫作業,隻有茶清酒笑得一臉溫柔,像是個大人般給他拿毛巾端熱水,還給他拿了一件茶父的衣服讓他換。
他在茶家頭兩年脾氣不好,總覺得一個老頭子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帶回來很奇怪,因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好人。
當初他剛從牢裏出來,及其的疾世憤俗,看誰都不順眼,也不想繼續活下去。
可就在他活在自暴自棄裏的時候,茶清酒總愛跑到他身旁來,還會小心翼翼的拿藥酒給他擦淤青。
家裏麵的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他們都喜歡茶清酒,就連一項臭著臉的秦川也喜歡茶清酒,秦川也隻在茶清酒的麵前笑過。
茶清酒是個很溫暖的孩子,薑北很清楚的記得,他來了沒多久之後茶清酒還畫了一張畫給他。
畫上有老爺子還有茶父茶母、茶小樓和茶二以及茶清酒,末了,還特意把他也給加了進去,說從今往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這張畫他一直都有好好的保存在床頭的書架上,雖然是個五歲的小孩子畫的,但畫的很好,他現在就算是已經二十八歲了,他也畫不出來。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那時候手腳不幹淨,老爺子把他帶回來他心裏總覺的老爺子另有目的,有一回他去偷老爺子放在床邊的錢,錢不多,就二百塊,他當時是打算拿著這錢離開這個地方的。結果他還沒出門就被茶清酒看到了,茶清酒看著他跑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存錢罐抱了出來,然後遞給他說。
“薑北哥哥,你用我的錢吧,爺爺的錢是不可以拿的,會打屁屁的。”
那樣好的一個孩子,對每一個人都溫暖,從來都是帶著笑,學習成績也好,還有大好的未來青春,卻就這樣的沒了。
薑北想到這些,心裏便是一陣的疼。
如果當初沒有茶清酒,他估計還是一個人渣,一個社會敗類,永遠活在黑暗裏。
他問到凶手是誰的時候,聲音也忍不住的激動。
“當時在場的人一個是唐瑜,一個是葉荃,還有一個是葉陵。”
段清暉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鍾,已經到了該行動的時間。
“你是說他們三個人之中有一個是凶手?”
“你為何不去問問唐小少爺,他知道的可比我們誰都清楚。抱歉,忘了你已經被我綁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一結束,你就可以打電話去問問唐瑜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麽。”
段清暉說著話對著身後的黑衣人揚了揚手,其中有兩人沉默著悄無聲息的離開房間,走了出去。
“唐瑜知道?”
薑北和唐瑜並不算熟,但唐瑜喜歡茶小樓,如果唐瑜真的知道殺死茶清酒的凶手是誰,他肯定是會告訴茶小樓的。除非……那個凶手……
“何止是知道那麽簡單。”
段清暉又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在這裏待得時間已經夠長了,他也該走了。
“薑北你隻需要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待上兩天,兩天後我會放你走,絕不傷你毫發,所以你也別耍什麽花招。”
“段清暉,你不殺我,你就不怕我出去後把你的秘密說出來?”
“不管我的計劃成功與否,我都不會殺你,就算你出去後把我的秘密說了出來。”
段清暉臉上的笑一閃而逝,隨後代替的就是往常的那副文雅,他的人轉過了身,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