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搬出去住
“穆老師,班裏麵少的不止是方蓉。”
茶小樓問過梁京,梁京救出來的八個女學生裏沒有林橋的學生。但是班裏麵除了方蓉之外還有兩個女學生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這兩個人平時和方蓉走得比較近。
方蓉被綁了以後為了活命,連王煦的電話都打過,這兩個女學生長得都很漂亮,現在隻怕也還在綁匪的手裏。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你們兩個不要插手。”
穆江說的嚴肅,這件事他沒有告訴給學生,也沒有告訴給其他的老師,這事情隻會越說越添亂。
茶小樓沒有再說話,她望著車窗外,沒有一絲的困意。
車裏麵靜的嚇人,薑北也沒放音樂,凝滯的空氣裏隻能聽到茶二輕微的鼾聲。
薑北把穆業和穆江送回到家門口,也沒說什麽話,便直接開車走了。
這一夜其實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茶小樓卻覺得異常的疲倦,但是她還是睡不著,腦袋裏有無數的念頭閃過去,全都是不好的。
她很想給梁京打個電話問問具體的情況,雖然她知道打了梁京也不會告訴她太多的事情,畢竟這是個特大的刑事案件,連媒體都要隱瞞的。
回到住處後,她簡單的衝了個澡。出來時,茶二坐在藤椅上東倒西歪,薑北把他攆去洗澡,這才叫住了茶小樓。
“小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事情”
薑北已經換下了平時穿的麻衣麻褲,這樣子看上去順眼了多,之前那一身西裝看上去很陌生,也很冷冽。
薑北坐在椅子上,頭低垂著,手上的手表也已經摘了。他手裏拿著個文檔袋,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些什麽。
“猜到了一些事情,不多。”
茶小樓還以為薑北會一直隱瞞下去,她拿了毛巾把濕頭發包裹住,也坐在了薑北的對麵。
“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和老爺子擔心,我和穆江其實很早前就認識了,認識了快十年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有七八年沒有聯係,前段時間在將軍道,我和他才算是再一次見到。”
薑北說著抬起了頭,從兜裏拿出了一串鑰匙,繼續道。
“我之前有在一家店裏打工,就是今天的那家ktv。今天我生日,穆江以店裏的名義送了我一套房,說是彌補當年做錯的事情。再多的,我不方便告訴你,我和穆江都沒有做犯法的事情,這一點你放心。”
薑北手裏的鑰匙就是房子的鑰匙,茶小樓輕輕的點了頭,她確實擔心過薑北在這樣的店裏工作,會不會是違法的。那個店畢竟有牛郎存在,還有陪酒陪唱的姑娘,但現在聽薑北這麽說,也就放心了。
至於穆江以前做錯了什麽事情,以至於他拿房子來彌補這個錯誤,茶小樓不打算去追問,雖然她已經猜到這事和薑北蹲過少管所有關係。
“小樓”
“嗯”
薑北很少會露出這麽凝重的表情,害的茶小樓有些緊張。
“我一直都沒有說過感謝的話,但我心裏一直很謝謝老爺子,也很感激你和茶二還有小酒。”
薑北很認真,茶小樓也是第一次聽到薑北說這話,薑北說著的時候抬頭去看房屋的四周,眼睛裏有滿滿的感激和幸福還有一些的不舍。
“那時候我才出少管所,覺得世界都是黑暗的,哪裏都沒有希望。我無路可走,無家可回,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身上的錢隻夠坐單趟公交車的。我甚至想過一死了之,也想過去把我討厭的人全部都殺死。我在最絕望的時候被老爺子帶了回來,我那時候脾氣不好,身上還帶著以前的惡習,你那時候小,應該不記得了,我偷過老爺子的畫去賣,賣了五十塊錢。這事被老爺子知道了以後,老爺子也沒罵我,就是歎了口氣問我把畫賣哪裏去了。”
“被我五十塊錢賣了的畫,老爺子花了五萬塊錢又給買了回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師娘還在的時候畫的。”
薑北說著笑了起來,茶小樓自然是驚訝的,薑北剛來這裏的時候她也才六歲的樣子,有很多事情她都記不清。她隻模糊記得,薑北開始那兩年脾氣很衝,有時候還會吼她和茶二。
她從小就倔也不怕人,所以也不怕薑北,但是茶二就不一樣了,回回薑北一發瘋,他就躲茶小樓屁股後麵哭鼻子。
那時候,薑北才十七八歲,小酒也還在,雖然也才五歲,但小酒每回都笑眯眯的端著托盤過去,上麵放著老爺子剛沏好的茶,奶聲奶氣的叫他們喝茶。
薑北應該也是想起了茶清酒,他目光也看向了書架上的那張照片,這張照片還是他拍的,當時照片裏的人笑得多燦爛。
“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老爺子要對我這麽好,我心裏陰暗,總覺得這世界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一個陌生人那麽好,又管吃又管住的,還免費教我功夫,還把琴行交給我打理。就算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老爺子照顧我十年了,我總不能還這樣一直賴著你們,琴行終歸是老爺子開了一輩子的店,要真是以後要傳給誰,那也應該是給你或者是茶二。”
薑北目光往二樓看了看,老爺子年紀大了,通常睡的比較早,這會兒隻怕老爺子早就睡著了。他每回想到自己的過去,都想同老爺子說一句感謝的話,不過每一回都說不出口,總覺得會不好意思。下一回,離開這家的時候,總該要把這句謝謝說出口的。
隻是,薑北去看茶小樓,見到茶小樓抿住唇,臉上神情有氣憤,他隻好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腦袋。
“所以,你又回去那個ktv工作了琴行容不下你嘛你應該知道,爺爺是把你當做親孫兒看待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要離開這個家嗎”
茶小樓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難免有些不舒坦,如果這話被老爺子聽到該多難受。薑北雖然沒有說的很直白,但是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
他已經有房子了,也有了別的工作,他在茶家終究隻是老爺子帶回來的外人,現在他該走了,該離開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