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用完就撤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朝自己笑。正如,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愛從來都在,從未離開。
他笑著注視自己,一副探究的表情。被他看得不習慣,思齊低頭繼續看著吸奶的寶寶。
此刻寶寶在思齊懷裏吸奶吸得正歡,周揚慢慢來到她的身邊。這樣近距離看她喂奶,還是第一次。第一次見她喂奶,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寶寶的那天,在樓上的那個房間,隻不過,那時他是偷偷的看,隔著一段距離。這段時間喂奶,思齊總是有意識的避開人,當然包括他。原因無他,性子使然。隻見,寶寶緊緊的吸著她的**,那副滿足和幸福的表情,讓他不禁羨慕起來。該死的,這麽神聖的行為,他竟然有了不該有的衝動。
於是,他調轉輪椅,推著自己出了房間。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發生什麽。
思齊見他過來,雖說孩子都生了,在他麵前不應該有啥矜持。可她還是很不習慣,她不敢看他,隨著他的靠近,她臉上的火辣感愈加灼熱。還好,他很快就離開了,亦沒有說一句話。對於剛才他的笑,對於他和梅蘭談論的事情,她雖有疑問,但也不會去問。
思齊當然知道梅蘭對他的感情,她對周揚的關心以及崢崢的出現帶給她的震撼和受傷,自己怎麽會感覺不到。所以,她帶著崢崢離開,給他們單獨的空間,也是她對梅蘭的一種虧欠吧,畢竟對方因她而傷。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剛才的笑容和行為完全讓她摸不著頭腦。算了,不想了,先這樣吧,現在這樣的情況還去想這些嗎?
周揚進入房間,他的打算本是想跟她說明,他和梅蘭之間沒有什麽,讓她不要誤會。但碰到這種讓他不能自製的事情,他哪還能說出來,隻能急急逃離。他當然知道和梅蘭的關係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心結,怪也怪當初拿她當擋箭牌離婚。現在,自食惡果了,因為解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人都沒有提過梅蘭,但她沒有再來,倒是事實。思齊自是不會問,她的生活仍然亦如往常,帶孩子,陪周揚複健。幸運的是,通過複健,周揚的腿有了很大的改觀,已經能使上一點力了。這無疑對他們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周父周母直把思齊當做大功臣,對她的喜愛是越來越甚。
思齊的喜悅自是不言而喻,那一刻她喜極而泣,第一次主動地緊緊擁住他。盡管,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後,她馬上鬆開了他。但那留在懷中的餘溫,那一刻的幸福卻始終烙在周揚的心上。對於這樣的進展,他當然很高興,因為離他的目標——完全康複一點一點靠近。可是在他的心裏,還有一個隱憂和擔心,那就是他他好了之後思齊再次離他而去。
因此,雖是好結果,他卻是喜憂參半。他陷入了一個怪圈,甚至覺得她的笑容越來越刺眼。是因為可以很快離開他而心情漸好的嗎,他整天會糾結這樣的問題。他當然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是這是可能發生的事情,讓他如何不去想呢。她為何陪著自己,是顧念昔日同學之情、夫妻之情,還是父母的一再請托?他,他,怎會知道。
於是,他最近的脾氣明顯變壞,特別容易心煩,特別易怒。思齊自是看出他的變化,於是,這晚,兩個人躺在床上時,她問道:“你最近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沒有想到,她竟會和自己談心,他沒有不理會,隻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你想多了,我哪有什麽心事。”
“不要急躁,你的腿慢慢會好的。”思齊以為他是糾結康複的進度,安慰道。
對於她的安慰,她的不理解,他真是有口難言。他糾結的事情又怎可與她言說,因為如果這樣說了,會有什麽的後續,會有什麽後果,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於是,終究是沒有說出來,隻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我知道。”
看他冷淡不再想說話的樣子,思齊便沉默不再言語。他最近的態度,說她沒受影響是不可能的。她知道他有心事,而現在又說不是關於治療的進度,那是什麽呢,她不知道。而顯然他也不願與她分享。
她翻過身,側臥著,瞌睡蟲久久不來光顧,她一動不動,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身體僵硬,忍不下來。她翻過身平躺著,眼角的餘光裏一道視線緊緊盯著自己。原來他也沒有睡,和自己一樣。
看到她轉過身,周揚的手伸了過去,覆上她的臉。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停在那裏,感受她。思齊被他的舉動震住了,她分明感覺到了珍視和難以言說的情感。那一刻,她抬起手,他以為她要阻撓自己。正想縮回,她卻阻止了,隻見她把手覆在他的上麵。手與手緊緊的貼著,手心相連,心動,情湧,空氣中彌漫著情欲的火花。
很快這火花被點燃,周揚用力把他攬進懷裏。兩人的臉靠得如此之近,彼此眼中都隻有對方。情欲來得如此凶猛,周揚沒有再等待,他迅速堵上她的唇,並試圖撬開她的嘴。知道他的意圖,她主動地張開櫻唇。她的回應鼓勵了他,他把舌迅速滑入她的口中,忘情地與她的小巧丁香癡纏在一起。碰觸到她細滑的小舌,他呼吸瞬間一窒,眼裏的火焰更甚,手下的動作亦緊緊跟進。思齊隻感覺他的手鑽進她的睡衣,滾燙的指腹一路遊移著,讓她不能自已。
情欲的火種立即就有燃燒成熊熊大火之勢,可現階段,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就是,周揚現在行動不便。情欲一發不可收拾,他隻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兩人都是氣喘籲籲,可他卻上演了一部“欲速則不達”的戲碼。於是,因為行動不便,他的情欲沒有得到紓解。看著情動的她,他煎熬著,更懊惱著。可他也不能要求她主動,畢竟在這方麵,一向都是他主導,她完全是被動的一方。
看著周揚挫敗的表情,思齊很是心疼,因為她知道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於是,她第一次大膽地爬上他的身體,兩人的肌膚緊緊想貼,柔軟與堅硬隔著衣服碰撞到了一起,兩人都是一顫。這個舉動,讓周揚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有想到思齊會這樣做。他自是知道,這樣的姿勢對現階段的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
思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這太羞人了。她一向乖乖牌,這方麵一向保守,而周揚以前對她也沒有怎麽離譜過。而她哪知道,周揚在這方麵中規中矩,全都是顧忌和在乎她。本來她就不喜歡他的碰觸,如果自己還弄些其他的,他擔心她會更加抵觸。
周揚隻能看到她的頭頂,他的女人此刻頭壓在他的胸上,羞赧得不肯看他。她的舉動無疑取悅了他,這樣的機會真是太難得了,他怎麽可能放過。他伸手去脫她的睡褲,當然隻能做好一部分,於是,剩下的她全部代勞了。兩具**的身體緊緊交纏,思齊被他指導著,主導著,很快房間裏奏起了恩愛的“進行曲”。
隨著一聲低吼,他悉數釋放。她迅速從他身上爬下來,減輕他的負重。隻見她躺了下來,也不看他,仿佛剛才的纏綿沒有發生過。麵對她的快速撤離,周揚的心很是不爽,這女人的動作幹嘛這麽快,連讓他再抱抱的舉動都沒來得及實施。
“你這女人,用完就撤啊。”氣不過的他,竟像小孩子一樣發起了脾氣。
“你什麽意思?”思齊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他再次伸手把她摟過來麵對著自己,並吻上了她。
思齊掙脫開他,不解道:“你未必還想。”剩下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來。
“笨蛋。”他不再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行為,隻是摟著她。
思齊被他此舉弄得眼眶濡濕,要知道,他們之間從未這樣相擁而睡。
她第一次感覺到他們的心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