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曖昧聊天
思齊不知道怎麽來定位他們現在的關係，他們不再是婚姻剛開始時的相敬如賓，而是會一起外出用餐、看電影的朋友。夫妻恩愛令雙方父母都高興，並催促他們抓緊要孩子。對此，他們隻得敷衍應付，說在進行之中。周揚一直希望思齊給他生個孩子，一個連接他們之間的紐帶。可這個任務有多艱難，他心知肚明。思齊麵對父母的要求，一概由他回應，隻是心裏愧疚得很。
這晚在公婆家吃過飯，婆婆又旁敲側擊的說起這個事，急切抱孫的心態一目了然。回家的路上，周揚打開話匣子：“思齊，你想過要孩子嗎？”
這個問題，思齊怎麽可能沒有想過，和致遠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想給他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記得那時他是這樣說的：“好呀，一個像我，一個像你。”隻是，這個願望終成奢望，命運讓她親手割斷了兩人在一起的可能。
沉浸在回憶中的思齊很久沒有說話，在周揚正要放棄的時候，她的聲音傳來：“當然有，隻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那股子悲涼讓周揚也為她難過，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麽會和那個人分手。
“你呢，你父母這麽希望抱孫子，他們遲早會知道你的事情。”思齊控製好情緒，把問題拋給他。
“你不也是嗎，嶽父嶽母也期待著呢。”周揚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把“球”又踢了過來。
“隻能讓他們失望了。”思齊苦笑。
“也許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周揚深吸一口氣，說道。
“什麽方法。”思齊不解。
“也許我們可以生一個孩子。”周揚大膽地說出他的想法。
“你是說找代理孕母嗎，可如果我沒有懷孕，到時弄出一個孩子來，爸媽那關肯定過不了。”思齊揣測他的意思。
她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吧，找代理孕母，虧她想得出來。也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提議哪有可能得到她的附和，兩人根本沒有想到一塊去。接受事實吧，怎可能如此簡單，於是不再執著這個問題：“你說的對，這個做法行不通。”他把剛才那句話代表的真實意思隱藏了起來。如果真正明說，不知道思齊會怎麽想他，還是結束這個話題。然後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氣氛很是融洽，雖然兩人受的教育不同，但他們並非沒有共同話題。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元旦節來臨。這天，周揚還沒有回家，思齊一個人解決完晚餐，坐在客廳看電視。正在興頭上，他回來了。
“今天這麽早。”思齊和他打招呼。
“還要續攤的，我找了個借口開溜了。”他的借口，正是老婆大人的叫喚。
“哦。”思齊表示了解，繼續看她的電視。
周揚沒有上樓，而是坐下和她一起看。廣告時間，他才開口：“思齊，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麽事情。”思齊看他這麽鄭重其事，把心思從節目中轉移過來。
“我們公司有個新年晚會，你和我一起出席怎麽樣。”周揚征求她的意見。
“好呀，沒問題。”思齊側頭考慮了一下，應允。
周揚沒想到她這麽爽快就答應了，他準備好的理由一個都沒派上用場。
“那我需要準備什麽呢，周總的夫人總不能太失禮吧。”思齊想起自己看偶像劇的情節，問道。
“我會讓劉叔來接你，會有專人替你打理的。”周揚道出自己的安排。
“看來還挺隆重的，我到時緊張了怎麽辦。”思齊突然緊張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陪他出席這種場合，她完全沒有經驗。
“不要緊張，有我呢，你隻要跟著我就行了。你不是老師嗎，給那麽多人上課都不緊張，這純粹是小兒科。”周揚瞅著她緊張的模樣，笑著說。
“你就嘲笑我吧，到時可別怪我一直纏著你。”思齊見他幸災樂禍，衝口就給他來了這麽一句。說完，後悔了，尷尬了，滿臉通紅，不再看他。
“我求之不得。”周揚假裝沒看見她的尷尬，來上這麽一句，讓思齊的臉更紅了。天知道他多麽希望她來纏著自己，可也知道她不會，從來都是他纏著她。
“你還這樣，我不去了哈。”思齊假裝生氣。
“好，好，我不說了，你的臉皮也太薄了點。”周揚不再繼續，完全依著她。
“那是因為你的臉皮厚，才顯得我的薄了。”思齊轉過頭望著他，罕見的伶牙俐齒，還調皮的朝他撇了撇嘴。
這是周揚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思齊，眉宇間的神采飛揚著，是那麽的充滿活力。這也是他們相處中從來沒有過的畫麵，沒有任何束縛，恣意的，全然輕鬆的。
“是嗎，讓我比較一下。”也許是受了這氛圍的感染，周揚站起來身，走到思齊麵前，迅速地摸了一下她的臉。這個動作發生的如此之快，思齊完全沒有提防，更何況阻止。
“你這個流氓，女孩子的臉是隨便可以摸的嗎？”思齊抗議道。
“我隻是做個試驗來驗證你話的真實性。”周揚不理會她的抗議，故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以表明他此舉絕對是正當行為。
思齊對他的辯駁無語，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比較了一下，發現你的結論很正確，我的果然要厚一點。”周揚給出自己試驗後的結論。
“敗給你了，你臉皮還可以再厚一點不。”思齊被他逗樂，哭笑不得。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一個優點。”周揚瞎扯。
“你就貧吧，我不奉陪，先走了。”思齊決定閃人。
“去幹嗎，我不正陪你看電視嗎。”周揚不忍這樣的氣氛就此結束，挽留道。
“睡覺。”思齊沒好氣的回答。
“這個我也可以陪你。”周揚迅速接口。
“流氓，我才不用你陪。”思齊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朝他丟了過去，然後立馬閃人。
周揚接住抱枕，看著她匆匆的背影，喜悅湧上心頭。原來，他們也可以這樣聊天，可以這樣相處。
思齊從來不知道，周揚會這樣開玩笑，平時見他那麽嚴肅，沒想到他也有如此痞的一麵。還有多少麵的他，是她不知道的呢，思齊莫名地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