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酒庫的路上,葉飛就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方法。

雖然這隻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麵,但是,通過貝爾諾幾次行事的手段,胖子已經可以對他的性格有著一個大致的判斷,猥瑣!報複心極強!有著強烈的表現欲望!通常這種人都難成大器。

而這次酒庫裏的見麵胖子更是發現了他的一個明顯弱點,貪生怕死。

葉飛怎麽看都怎麽覺得這就是一個翻版的自己,除了這家夥不如自己聰明以外,他的身上有許多的地方都和自己是相同的。

對付這種人隻有兩個辦法,一是徹底的除掉他,讓他永遠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是胖子卻不想這麽做,這個方法看似一勞永逸,但是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誰知道這個突然從冰雪聯盟那邊竄出來的家夥身後有著什麽*?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穿越無盡之海難道是跑到這裏玩來了?再不了解這個人的*之前,就冒然除掉他實在是有些魯莽。

第一條路既然走不通,那麽葉飛也隻有選擇第二種方法,讓他害怕!怕到徹底的無法升起一絲報複的念頭,雖然這個方法難度很高,但是,這卻是眼下看來最為穩妥的一個辦法,畢竟自己還要在這裏呆上十多天的時間,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萬一在這個時間段裏再惹出像同沙城裏那樣悲劇的事情的話,是胖子絕對不樂意看到的。

而且,雖然說兩個人之間有著種種矛盾,但是,究其根本來講,這些事都不足以成為胖子要殺掉貝爾諾的充分理由,就如同在街上被人踩了一腳,而踩你的那個人沒有道歉一樣,最多是一言不合動手打上一架,誰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信誓旦旦的要殺了對方,除了表示一下憤怒,抒發掉胸口的怨氣還能怎麽樣?

胖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貝爾諾,沒有做聲。

“葉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您行行好,讓這幫兄弟把我放了吧,我也是剛到北方大陸不久,受了奧黛娜那個小妞的蠱惑,這才來找趙家的麻煩!早知道這是您罩著的地方,我說什麽也不敢來找麻煩啊!”貝爾諾的一張臉扭曲的有些變形,甚至都要哭了出來。

霧氣繚繞的酒庫裏,貝爾諾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您也看見了,奧黛娜那個死娘們竟然把我撇下來自己走了,你說這種人我還跟著她有什麽意思?嗚嗚嗚嗚……糊塗啊,早知道我說什麽也不能投靠他們奧家啊,太他嗎不是人了……嗚嗚嗚!哪有這麽辦事的啊?老呂哥哥,你們趙家還招人不,如果招的話,老子大不了投靠你們趙家,嗚嗚嗚……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一定上報紙上拆穿奧普羅的真實麵目,讓他還想跟趙老爺競爭市長這位置,呸!做夢去吧!嗚嗚嗚……”

貝爾諾越說越是委屈,直到最後,嘴裏已然含著哭腔,而他的麵目變化之快,也令呂藍咂舌。

這家夥,不去學表演實在是太可惜了!

胖子看到貝爾諾竟然連掉眼淚這招都使了出來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竟然連想要嚇唬他一下的想法都慢慢的消失在腦後。

“好了好了!別像個娘們似的!”胖子大手一揮,直接讓貝爾諾將醞釀了許久的眼淚憋了回去。

葉飛拿眼睛斜睨了兩眼雙手被捆的死死的貝爾諾,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留著你這個廢物也沒什麽用,不過,你得保證不能在對趙家人下手,如果,讓我知道的話!下場可就不僅僅是挨頓揍這麽簡單!”

呂藍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些什麽,可一想到趙婷玉之前的吩咐,又將已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聽到事情有了一絲轉機,貝爾諾當場喜極而泣。

嘴裏嗚咽著,腦袋瓜子點的飛快,連忙保證道:“一定一定,就算再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找趙家麻煩了!”

這個自來熟又飛快的將腦袋轉向呂藍的方向,問道:“呂哥,回去你幫我向趙小姐求求情,如果她願意的話,就收留我行不?我這剛來北方大陸,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混口飯吃,您老跟在她身邊有段時間了吧,想必你的話趙小姐怎麽也能聽進去一點,隻要這事一成,您老今後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要是吩咐我往東,小弟絕不敢往西!”

呂藍當即黑著個臉,將腦袋轉到一邊。

“好了!”胖子微微有些不滿,皺了皺眉頭。

而他的這個動作也瞬間讓貝爾諾噤若寒蟬,粗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哪句話惹得這個祖宗不高興。

盡管之前酒吧裏的那次交手是在大意之下被瞬間製服,但是,之後接連幾次隱蔽的暗中凝聚魔法元素的過程卻無一能逃過眼前這個胖子的眼睛,每一次都是剛剛在魔法元素即將成型的時候被他一腳打斷。

如果說一次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的話,那麽接連下來的十幾次又都會是巧合?絞盡腦汁換著花樣的各種施法手段都被想了出來,可是卻都是無一例外的結果,這要是用巧合能解釋的了的嗎?

貝爾諾不是個傻子,究竟誰的實力略高一籌還是可以分得清的,盡管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這點的,但是,貝爾諾心裏卻始終確信一點,即便是在正麵的對決,恐怕自己也會是一樣的下場。

而這,也就成為了他之所以如此懼怕胖子的根本原因。

胖子將屁股放到酒桶邊斜搭著的長梯上坐了下來,半依在身後的酒桶上,說道:“光憑嘴說說誰都可以,但是,日後你能不能做到誰也無法保證!”

“啊……”貝爾諾張大了嘴巴,腦海裏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仿佛瞬間化為泡影。

躊躇了片刻,貝爾諾說道:“我可以發誓!”

“發誓?”胖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誓言在他眼裏看來無非是一句屁話,就如同**時的呻吟一樣,是個女人都可以哼哼上那麽幾嗓子。

貝爾諾臉色瞬間變的十分嚴肅,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可以用我家族的名義發誓!”

葉飛的手指不停的在長梯的扶手上敲擊,心中若有所思。

冰雪聯盟的風俗和北方大陸有著很大的差異,而那裏的風俗習慣對於誓言則是無比的重視,如果放在當地,當一個人肯用家族的名義發誓的時候,也就意味著發誓人的一言一語都具有了法律的效力,哪怕出現什麽糾紛,即便鬧到法官那裏,誓言也會成為法官最終判決的一項重要因素。

躊躇了片刻,胖子似乎也懶得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在多做計較,點頭答應了貝爾諾的要求。

而呂藍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貝爾諾在胸口處比劃了半天,一臉莊重的發出自己的誓言。

“難道就這麽算了?不行,這件事回去一定要告訴小姐,這也太過於玩笑了!”對趙婷玉忠心耿耿的呂藍斜瞟了一眼葉飛,心裏暗暗想到。

“您看,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發誓完之後,貝爾諾立刻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一臉諂媚的衝著葉飛笑道。

“著什麽急?”胖子斜睨了一眼。

貝爾諾滿臉欲哭無淚的想到:“在這麽下去我得的凍死在這裏了!能不急麽!”

胖子悠悠然的說道:“趙家的事說完了,現在得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吧?你看,今天是你把我約到這裏來的,本來我都打算以前的事就這麽算了,可惜你非要重新挑起這個話題,既然,這樣總得把這件事搞清楚才能放你走吧?你說對不對?”

一臉沮喪的貝爾諾終於明白,原來談話進行到這裏才是重頭戲,可他又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見到七級魔法師低頭不語,葉飛繼續緩緩的說道:“好吧,你我之間本來也沒什麽大的誤會,而且這件事也是因為我最開始辦的不太地道!我在這裏呢,向你表示道歉!”

貝爾諾心中猛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又鬧到了今天的地步,總歸是得有個說法的,拋開誰對誰錯不說,光是這段時間你給我造成的損失,我想你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貝爾諾眼皮瘋狂地跳動,以退為進,就是為了現在的獅子大開口,這個胖子不簡單啊!本能地想做出抵抗,可一看到眼下所處的環境,全身上下還時不時傳來的疼痛就又讓他將這個想法悄悄埋在心底。

“咦?你怎麽不說話?”胖子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特意的將腦袋往前伸了伸。

說什麽說?傻子都能知道你是這是要勒索了!呂藍鄙夷的看了葉飛一眼,之前對這個胖子的尊重蕩然無存。

“你開個價吧!”貝爾諾低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

“爽快!”

葉飛啪的一拍大腿,從梯子上站了起來,大拇指一挑,道:“不愧是從冰箱聯盟過來的客人,這氣度就是不一樣!”

“既然你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麽了,那我也懶得繞彎子,一口價,十萬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