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你們關在哪了?帶我去看看!”

葉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屁股底下陷下去一大塊的柔軟布料緩緩恢複成原狀。

想來想去,胖子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輕易饒過這個家夥,拋去當初在酒店裏戲弄自己的那次不說,光是這一次,這個家夥竟然還想故技重施胖子也不會就這麽算了,不給他留下點難以磨滅的印象,實在不能抒發出心中的那口惡氣,更何況兩人之間還有著一萬金幣的仇在那擺著呢,不讓這混蛋吐出點血來,胖子實在是寢食難安。

“呂藍……”趙婷玉衝著門外一聲輕喚。

“小姐,您有什麽吩咐?”呂藍微笑著衝胖子點了點頭,隻是他的一身橫肉在配上滿身的紋身在胖子眼裏看的實在是有些猙獰。

賤人也心驚膽顫的點了點頭。

“那個魔法師讓你們關在哪裏了?”

呂藍臉上似乎帶著一絲得意,笑道:“那個王八蛋被兄弟們綁在酒庫裏了,估計現在已經被凍成冰塊了吧!”

呃……

胖子當場傻了眼,隨即反應過來,我靠,這貨要是出點什麽事,老子那一萬金幣找誰報銷去?當即連忙說道,“趕快帶我去!那傻逼現在還不能死!”

呂藍見到葉飛的這番舉動也不由得有些詫異,之前酒吧裏的一切他可是全程目睹的,為何剛才這胖子對那個魔法師好像還有著殺父奪妻之仇似的,這麽一會又變得這麽關心?可是二人之間並不熟悉,又不好開口相問,隻得像趙婷玉投去詢問的目光。

“你帶葉先生去酒庫,怎麽處理那個魔法師全憑葉先生做主!”

趙婷玉的話音剛落,坐在胖子對麵沙發上的趙泰也站了起來,說道:“我也去看看,奧普羅這家夥到底是哪找來的這麽一個七級的幫手!”

通過之前的談話胖子已經知道,奧普羅正是奧黛娜的父親,也是趙泰這次市長競選的主要對手之一。

“老爺子您還是在這裏呆著吧,這點事我就替你問了,趙小姐現在身子還弱,您老還是在這裏多陪陪她吧!”胖子這句話說的隱晦無比,他可不想讓酒店裏發生的那件事再傳出去,那些銷魂館請來的小姐可都是事先收了他的封口費的,萬一自己嚴刑逼供的時候貝爾諾嘴上少個把門的將這件事抖落出來,以後自己的這張臉還往哪擱?

趙泰心裏也是微微有些詫異,趙婷玉的傷最多也就是皮外傷,好好養上幾日再用上點好的化妝品,日後連道疤痕都不一定能留下來,根本就沒有胖子口中所說的那麽嚴重。

旋即,這個老頭瞬間反應過來,葉飛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不想讓自己知道,當即點了點頭,說道:“葉先生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那我還是留下來陪著婷玉吧!”

葉飛的一張臉眨眼間笑的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心裏直誇老頭懂事,這人老了就是不一樣,有什麽話都不用明說,一點就透。

“葉先生,這邊請!”呂藍十分恭敬的一彎腰,領著胖子出了房間。

……

貝爾諾是被一陣極度的寒冷凍醒的。

當他朦朧的睜開臃腫的眼泡時候才發現,雙手被死死的捆在了一根冷氣管道上,眼前不斷繚繞的白霧以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一排排巨大的酒桶讓他第一眼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身處何地。

貝爾諾搖了搖昏昏漲漲的腦袋,疑惑的想到:我怎麽會在這裏?

“啊……”頭部傳來的劇烈酸麻讓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

旋即,貝爾諾想起了之前酒吧裏的那一幕幕,便反應過來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這幫混蛋!”恨恨的咒罵一句,貝爾諾便開始檢查起自身的狀況。

可是一低頭,脖頸上又是傳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

強忍著疼痛往下看去,一身精美的魔法長袍早已變得淩亂不堪,說是衣衫襤褸都有些誇大自己目前的這幅形象,昂貴柔軟的綢質布料徹底變成了一道道碎布條掛在身上,而且身上全是黑乎乎的腳印。

啊……這是哪個該死的混蛋還吐了我一口!貝爾諾差點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如果說隻是表麵上的慘不忍睹,那麽身體上各處器官傳來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則是更加真切的證實了之前腦海裏的印象。

作為一個堂堂的七級魔法師,何時受過如此之苦?

“這幫天殺的畜生!”

嘴角邊傳來的極度酸麻讓貝爾諾收住了接下來的話。

嘶……貝爾諾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手腕處傳來的極度寒冷以及越來越濃密的白霧表明這裏的溫度還在不斷下降,這幫雜種,竟然是想活活凍死自己!

拚命的想要掙脫手上的束縛,卻發現,除了讓自己手腕變得更加疼痛,竟然一點用也沒有。

同時他也發現了讓他心灰意冷的一點,拴住自己雙手的那不知用何種材料鑄成的手鏈竟然完全隔絕了身體周圍的魔力元素,光憑肉體想要掙脫這重束縛對他來說無異於癡人說夢。

“你們這群畜生!混蛋!竟然敢這麽對待一個七級魔法師!看我不殺了你們!”

“你們這群挨千刀的雜種!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奧黛娜,你個死娘們!竟然撇掉老子自己跑了”

“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啊!”

空曠的酒庫裏除了貝爾諾一聲聲的回音隻有冷氣管道裏嘶嘶的響聲,而貝爾諾也從憤怒的責罵變成了低聲的乞憐。

就在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

咣啷啷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瞬間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仿佛落井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仰起脖子,拚命的衝著酒庫大門的方向喊道:“放了我吧,求求你們,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呦嗬!呂藍,你們這裏還關著人呢?這點子是誰想出來的,真他嗎的絕了!”

密密麻麻的一排酒桶後麵一聲毫不掩飾的譏笑傳入貝爾諾的耳中。

“來,讓我看看,嘿!這不是貝先生嗎?您怎麽被關在這兒了?”聲音很快越來越近,繞過五米高的巨大酒桶,貝爾諾一眼就看見了那張故作詫異的圓臉,而他的心也瞬間變得冰涼。

“我說,呂哥,當弟弟的我可得說你幾句,人家貝先生可是從冰雪聯盟那頭過來的人呢,你把綁在這裏算是怎麽回事?哦……我明白了!”

胖子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狀,道:“一定是貝先生懷念起冰雪聯盟的生活環境了,特意要求你這麽辦的,是不是?”

“對對對……”膀大腰圓比胖子還要高上一頭的呂藍把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意思。

眼前這個胖子可是連小姐都要奉承的人物,此刻竟然能被他叫上一聲呂哥,怎能讓呂藍不感到誠惶誠恐。

“那你這就更不對了,冰雪聯盟是什麽地方?一年到頭都被積雪覆蓋啊,吹口氣都能凍成冰碴,你這裏的溫度明顯不夠啊,我聽說那裏的人沒事都用光著屁股在雪地裏洗澡呢,你這才零下十幾度,不行啊!趕緊叫外麵的兄弟在把冷氣開大點!怎麽的也得達到零下六十度啊,要不然顯得我們招呼不周啊!”胖子陰陽怪調的聲音像極了某些消失已久的職業重現人間。

聽見這句話貝爾諾眼前頓時一黑,零下六十度……,能直接把人凍成幹了吧?

“別別別!葉大哥,葉大俠,葉老爺,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您老高抬貴手,把我給放了吧!”貝爾諾連忙換上一副諂媚討好的表情,急聲說道。

“呦!”胖子眼皮一挑,側眼掃了一眼鼻青臉腫的貝爾諾,“我沒聽錯吧,還是我眼花了,您是貝先生?怎麽看上去跟剛才看著不像呢?呂哥,我認錯人了吧?”

“沒有沒有,您老哪能認錯人呢!”貝爾諾也顧不上疼痛,拚命的將腦袋往前湊了湊,道:“是我,我就是貝爾諾啊!”

“不對啊?”胖子故作狐疑的上下將貝爾諾打量一番,滿臉的詫異:“我記得之前某個人說要教訓我來著,怎麽現在像條狗似的呢?”

“沒錯,沒錯,我就是條狗!汪汪……您老高台貴手,就給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真知道錯了,不該挑釁您老的威嚴,酒店裏的事您老就當沒發生過行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隻要您老能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奧黛娜那小妞有一點瓜葛,也怪我一時糊塗,稀裏糊塗的就被那死娘們勾引了,不該冒犯您的天威!早知道趙家是您老罩著的,我說什麽也不敢找他們的麻煩啊!”

為了求生,貝爾諾使勁了渾身解數,甚至連言語都變得有些錯亂,如果不是被捆的結結實實,胖子絕對相信這個猥瑣的家夥甚至會跪下來討饒。

“呸!”貝爾諾的這幅德行就連呂藍都有些看不下去,眼神裏充滿了極度的譏諷與嘲弄。

“放了你?哼!”胖子一聲冷哼的同時,心裏卻是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