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名滿臉神棍風範的人扔骰子,旁邊二人無奈道:“龍夜月,你好歹也算隊長,別這麽不靠譜好不好?”
龍夜月繼續扔著骰子,一邊裝作肅穆地道:“你們二人作為豹子神教的左右護法,竟敢對教主出言不遜?麵對神教聖物,還不快快求饒?”
二人垂頭喪氣:“又來了!我們出去轉轉。”
“好啊!你們麵對本教教主及聖物,竟敢吊兒郎當?若是如此下去,你們還如何約束手下教眾!”
二人齊齊轉身,啐道:“教眾你一臉!隊伍就我們三個人,教什麽眾!不陪你玩了,走!”
龍夜月嘿然道:“好!我豹子神教的左右護法竟然要反了?看我教聖物,豹子攻擊!”
說著,龍夜月單手一抖,三顆骰子飛射而出!
這一擊,龍夜月留了七成力氣,畢竟這是和隊友開玩笑。可僅僅是這三成功力射出的骰子,卻讓轉身離去的二人頭皮驟然發麻!
無法躲避!
龍夜月這三顆骰子大有講究。本身由精鋼打造,中空的內力更是灌注了水銀。而三顆骰子之間還用一種極其堅韌又極有彈性的細絲相連。這骰子根本不是為了賭錢作弊而造,而是龍夜月的獨門暗器!
三顆骰子投擲出去,經由中間的細絲相互牽製,再加內裏的水銀流動,軌跡莫測無比!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就連發射者龍夜月本人也不知道這三顆骰子會以什麽速度,什麽角度打在敵人身上,甚至連打不打得上他都不知道,一切看運氣,拚概率。
更誇張的是,這三連骰子扔出去,竟然有概率令一顆骰子達到瞬間極速!三倍傷害!
而龍夜月,本身竟也是後天五層的實力!
後天五層高手發出的暗器,瞬間威力翻為三倍?
如果這種情況在龍夜月的控製之內,普羅爾隊的排名足以排到整個主神空間之中的前幾名!
隻可惜,根據概率而言,別說三倍傷害,就算雙倍傷害,也要打出幾十次才能出一次。也就是因為這東西完全看臉,普羅爾隊在主神處的評價一直不高,始終難以成為曆次輪回的種子隊。
然而,龍夜月此時的隨意一擊,竟然讓熟知他的兩名隊友生出無法抗拒的感覺!恍然之間,二人手中一刀一盾立刻橫在身前,正是他們慣常用來掩護龍夜月的標準站位。
刀是寬刀,盾是長盾,全意防守,這兩件兵器將二人身前全部抵擋住。
可是,那三連骰子是可以變向的!
細線扭轉幾下,帶動三顆骰子位置詭*橫移,硬生生從刀盾之間的縫隙生生鑽了過去!
二人還來不及驚訝,三顆團在一起的骰子驟然散開,帶著當中的細線,向持盾者的臉上猛飛而去!持盾者心中一驚!若是不動,被細線束縛住的骰子必然會繞一個圈子,直接打在自己的後腦上!腦幹被擊,必然一命嗚呼!情急之下,他的身體猛地向後倒去,直勾勾地摔在地上!
持刀者頓時大怒,道:“龍夜月!你胡鬧夠了沒有!我們是你隊友,你竟然下殺手?”
龍夜月笑道:“哈哈哈,我作為豹子神教的教主,怎麽可能對左右護法下殺手?剛才我不過用了三成力,右護法就轟然倒地,教主威武啊!”
滿臉黑線的“右護法”站起身來,冷聲問道:“你真的隻用了三成力?”
“教主在上,一言九鼎!不誠實,如何服百萬教眾?”
二人自動過濾了他滿口胡謅的部分,“左護法”問道:“小左,沒事吧?”
持盾者本名左堅,卻被龍夜月叫做“右護法”,持刀者本名範又桐,卻是“左護法”。龍夜月犯二程度可見一斑。
左堅將那三連骰子摘了下來,道:“這賤人確實沒用全力,可能連三成力都不到。可是這玩意太詭異了!”
龍夜月得意滿滿地道:“你們既然身為我豹子神教的左右護法,就當唯教主馬首是瞻,聽從號令!看到了吧?不聽話的報應就是這!不要掙紮,我出手一次,你們就要慫一次啊哈哈!”
二人早就熟悉了龍夜月的惡劣德性,聞言,頓時提煉出了他的核心內容:“你是說,現在這些拚臉的暗器完全可以按你的想法打出?”
“啊哈?汝等小兒,竟敢質疑本教主?來來來,搬出靶子來,今天讓你們開開眼界!”
龍夜月說著,右手一翻,兩把飛刀便出現在手上。
這兩把飛刀同樣極其詭異,飛刀上有各種鬆散的零件,雖然不會掉下來,卻活動自如。隨著飛刀的飛行,飛刀之上的各種羽片尾翼便會毫無規律的開合,飛刀的運行軌跡更是飄忽不定,完全無法預測。這飛刀,被龍夜月叫做“機關柳葉刀”,和方才用的“三連骰子”同是他獨家發明,拚臉的暗器。
左堅的長盾已經立在地上,龍夜月二話不說,手中飛刀直飛過去!兩把飛刀同時投出,軌跡竟然完全不同!隻見這兩把飛刀仿佛在扭曲空間之中漫遊,前一刻還將摔落地麵,下一刻竟驟然上挑,衝天而起!幾個恍惚之間,竟然在空中留下了十幾把刀的殘影,而後隻聽“嘡”地一聲響!
兩把飛刀,隻有一個響聲!
長盾的一個鉚釘上赫然出現一個刀印!兩把刀同時紮在了這鉚釘的同一個位置之上!
左堅和範又桐還以為這是偶然,哪知龍夜月手中機關柳葉刀再出,連續八支飛刀,竟然全部斬在了那個鉚釘的凹陷處!
左堅和範又桐的表情仿佛見了鬼!
怎麽可能!
對於這兩種完全拚臉的暗器,龍夜月向來是以數量取勝。他身上類似的暗器不知藏了幾百把,對敵時全部放出,哪怕隻有幾十分之一的準確幾率,也能碰上幾把恰到好處地擊中對手。而這種詭異的暗器,一旦瞄準,敵人連預判躲避的機會都沒有,隻得乖乖受著。這也是左堅範又桐不反對龍夜月用這種邪門暗器的原因。
可是,現在,龍夜月竟然完全可以控製這種不可控暗器的落點?
龍夜月狂笑:“哈哈哈!你們終於領教到本教主的厲害了吧?豹子神教教主受上天垂青,不光實力高,運氣還好!這是什麽?這就是天命!卑微的教中子民啊,跪拜於我的天地運勢吧!”
左右二人聽懂了龍夜月的意思,可是還是有些不明白。怎麽可能有這麽逆天的運氣,讓他想打哪就打哪?這不科學啊!
左堅想了想,道:“可是運氣這種東西太不穩定,萬一對戰的時候不靈光了怎麽辦?”
“呔!不知悔改的東西,竟敢懷疑本教主?看來不找個人打得滿臉桃花開,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走,隨本教主去尋玉真子!”
龍夜月說著,大搖大擺地出了這個房間。
左右二人滿臉黑線。這個脫線男子真是……相處了這麽長時間,還是沒辦法習慣啊!
“喂喂喂,我這運氣也太差了吧?”祁風等人坐在惠王爺的會客廳,靜靜等待惠王爺的出現。而翻著手中的蓋碗茶,祁風無可奈何地道,“你們看看!我坐的椅子,親王府特供,竟然一座就散架!吃個果脯,長了蟲!喝口茶,茶葉竟然弄進嘴裏!剛想抱怨,手指被杯托的豁口拉開一道口子!今天人品怎麽這麽差!”
胡斐笑道:“你還應該再加一點。本來惠親王已經要和我們見麵,結果五毒教突然有急事,把他支開,讓我們不得不等半個多時辰。”
祁風急忙點頭,道:“是啊是啊!今天運氣太差,說不定我不管做什麽都遇不到好事。如果現在一抬腳,發現新鞋鞋底掉了,我都不驚訝!”
說著,祁風一抬腳。然後,他便覺得腳下一輕,腳底一涼。
鞋底真的掉了!
胡斐和程靈素笑得快要噴出來,隻剩祁風抓狂一般:“靠!這是怎麽回事!說鞋底掉下來它就掉下來?要不要這麽聽話?要不要腰帶也斷一下?”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極輕的脆響。
腰帶真的斷了!
胡斐程靈素笑得前仰後合,對祁風道:“祁大哥,你上輩子是算命的吧!算命的也沒你這麽準啊!”
祁風一臉晦氣:“這是什麽狀況?掉鞋底斷腰帶?我是要見惠王爺的人,萬一他現在來了,我這副尊容該怎麽辦?”
“諸位大俠在討論本王什麽?”
一個底氣十足的中年男聲從屋外傳了過來,稍後,便見到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著華服出現,不是惠王爺又是誰?
惠王爺自然有城府,看著祁風的腰帶和鞋底,以及他無比尷尬的表情,便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不提這茬,歉然道:“諸位英雄,實在冒昧,瑣事緊急,不得不優先處理。不妥之處,請各位多多擔待。”
祁風踩著鞋底,攥著腰帶,極難受地向惠王爺請安,臉上的表情仿佛吃了蒼蠅一樣。另外一邊,胡斐程靈素已經抖若篩糠,差點憋出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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