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木峰和黃藥師的交談也告一段落,正當他們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聽得一陣敲門聲傳來,接著便聽到陸乘風在外麵說道:“師父,天色已晚,您和木少俠還是先出來吃晚飯吧。”木峰和黃藥師相視一笑,一起出門而去。

跟著陸乘風到了旁邊的一處廂房,隻見梅超風,陸冠英,郭靖和黃蓉已經在那裏等候了。而在房間裏的桌子上早已擺滿了各種木峰叫不出名字的精致的菜肴。

對於吃食,木峰是沒有什麽過高的要求的,隻要吃得順口就好,不過還是不得不佩服這陸乘風準備的飯菜,無一不是色香味俱全。這餐飯算來也是木峰這幾年吃的最好的一次了。一邊吃飯,黃蓉卻是一邊和黃藥師講述一下她離家以來的經曆,不過這黃藥師翻臉有時候真的是比翻書還快,聽得黃蓉說道郭靖的時候的神情語氣,那裏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喜歡上這混小子了,這越聽臉越黑,在他心裏,對這郭靖實在是不甚滿意,雖說已經知道他是那洪七公新收的弟子,也算是出身名門,門當戶對,可是看著郭靖那個木木的樣子,這心中是老大的不喜歡,他一輩子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無所不精,本身就喜歡那種聰敏風流的人物,可是這郭靖和他的要求相差太遠,所以見這黃蓉一直在說郭靖的好話心中怎麽會不來氣。木峰對於這黃藥師的脾性在經過大半天的交流以後已經是有了一定的了解,此刻明知這黃藥師不會喜歡郭靖可也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自己一個人在那裏邊吃邊喝,對陸乘風等人也不大理睬,他本就不是個多話的人。

又過了一會,黃藥師直接拉著黃蓉離桌而去,臨走之時,對郭靖說道:“小子,你殺我徒弟,現在又來招惹我女兒,我不殺你已經是看在那老叫花的麵子上,希望你能給我個交代,三月之後,你到我東海桃花島來吧。”

郭靖此刻也是有點慌亂,不過他生性口拙,也不會給自己辯解,隻是訥訥地說道:“那徒弟是我殺的,我總要給他賠命就是,隻是我要先給父親報仇,然後才可以死。三個月我總要找到段天德那狗賊,報仇之後,便到桃花島甘願受死,隻是你不要怪蓉兒。”聽了他這番話,黃藥師更是生氣,冷哼一聲,直接推門而去,木峰在那也是哭笑不得,這郭靖還真是讓人沒話說。

一餐飯不歡而散,不過這都沒有影響木峰的心情,他還是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這頓飯。

晚飯過後,木峰在這個歸雲莊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也離去了,臨走之時和梅超風告了別,隻是沒有說什麽,對於這個生活在仇恨中的女人他也不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一路南行,早晨出發,到了中午,嘉興城已經是遙遙在望。以前木峰總是聽說過好多次的“煙雨江南”,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這普通的四個文字裏有著多麽美妙的景致。雖說現在已經是初秋時分,可是這地處江南的嘉興城卻沒有什麽秋日裏應有的蕭索,遠望那嘉興城樓,好似坐落在一片煙雨雲霧裏,如蜃如幻,用心去感知別有一番溫柔飄渺之意。

經過一段絡繹不絕的人潮,木峰已然身處這個江南名城,典雅,精致,古樸,清秀,這就是嘉興給木峰的感覺。迎著濕潤的微風,漫步在這人流如織的街頭,木峰陶醉了,即使他這樣的冷漠心境都在這無處不在的暖意裏起了波瀾。

“賣餛飩,老字號的餛飩,各位走過路過的客官,嚐一嚐本店的餛飩,包您不後悔……”走到一個街角,一陣陣叫賣聲傳入木峰的耳朵,他心中一頓,左右沒什麽急事,嚐一下這裏的小吃也算是不錯。

“老板,來一碗餛飩。”“好咧您的,稍等,馬上來。”那老板見有客上門,心中一喜,馬上殷勤地招待起來,他這小店並不大,說是小店,其實就是一個小攤,不過打整的倒是整潔舒適。

此時那攤前並沒有多少人,是以木峰的餛飩很快就上來了。夾了一個吃了,卻是不錯,滑而不膩,吃起來卻是倍感精致,木峰心下滿意,很快就吃完了,正要結賬走人,卻聽得那老板格外熱情地招呼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陸少爺,您今兒個怎麽過來了,不是說我去給您送去嗎?”那少年長的斯文秀氣,倒是地道的江南人士,看他的樣子卻不太像是江湖中人,可能是一個世家子弟。不過眉宇間沒有一般人家的倨傲之色,看起來甚是謙和。他見那老板發話,笑著說道:“吳叔,我哥說您年紀也不小了,不能老麻煩你給我們送去,喜歡你的餛飩我們自己來買就是了。”那被稱作吳叔的老板聽了,滿臉堆笑,看起來很是高興,“沒事,你們哥倆喜歡老頭子我的餛飩是我的福分,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再說我這把老骨頭還沒那麽嬌嫩。”

而正當這兩個人在說話的時候,街角處又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青年,長得雖說麵貌端正,可是腳步虛浮,麵泛青白之色,眉宇間充滿戾氣,看來不像是良善之人,平日裏的生活也是酒色無度。在他的後麵是四五個家丁打扮的人,一個個也是滿臉狠厲。

隻見這青年一來就看到那姓陸的少年,嘴角一翹“吆,這不是咱們的陸二少爺嗎,怎麽著也來這裏吃這低賤的餛飩?”話中刻薄刁鑽,明顯是挑釁之言。

那少年見這青年過來,當時身子就是一縮,接著聽了這話,卻是漲紅了臉說道:“王德才,你……,我喜歡吃什麽你也要管嗎?”

那王德才聽了,麵色一變,“哼,陸鼎元,你什麽時候學會頂嘴了?欠打是不是?”那姓吳的老漢一見不對,卻是站出來對那王德才說道:“王公子,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和陸少爺計較了。”那王德才一聽,上來就是一腳把吳老漢踹倒在地,“你個老東西,你算什麽,也來教訓我?”一邊說著,一邊還不解氣,對著身後的那些人一招呼,給我把這老東西的攤子砸了,我看他是不想在這嘉興混了。”這青年放話,那身後的幾個家丁一個個獰笑著走上前來就要開始砸東西,這時候那老板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見狀趕忙攔在這一幫人跟前,哀求著說道:“王公子,我就求你高抬貴手吧,我還要靠這些過生活啊。”

那王德才卻是不管不顧,一聲令下讓那些家丁砸場子,至於那老漢,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家丁一腳踢到,半天沒有爬起來,這時候那陸鼎元卻是衝了上來,一錯身,一掌戳到一個家丁的肋下,那家丁痛呼一聲卻是倒在了地上,木峰見這少年出手看出他有點功夫在身,那剩下的幾個家丁一看,馬上全部圍了上來,網王德才卻是有點惱羞成怒,大聲吼叫道:“給我狠狠地打!”接著對周圍這餛飩攤邊的人吼道:“都給我滾開,看什麽看!”那些人一看這青年發火,卻是馬上作鳥獸散,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一句話。

不過木峰仍然在那裏安靜地坐著,眼神平靜地看著這些人。那王德才現在卻是怒了,見木峰竟然無動於衷,馬上招呼身後的家丁分出兩人向著木峰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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