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綁匪是變態
陸青嵐看著開了一條縫的鐵門,有些黑色幽默地想,不知道會進來怎樣的劫匪?卻不曾想到,進來的竟是寧威。隻見寧威仿佛是被踢進來或者是推進來的,踉踉蹌蹌了好幾步,最後單膝跪地才穩住了身形。
從寧威的身後,一把看上去像玩具的刀被扔進了倉庫,然後“嗆”的一聲,鐵門被關了起來,估計是從外麵上了鎖。
寧威眼睛上蒙著一層黑布,雙手倒是自由的,才穩住身形就一把扯掉黑布,開始打量四周。
寧威打量四周的時候,陸青嵐也在打量寧威,隻見他被抓來的時候身上穿的外套不見了,隻剩了一件薄薄的襯衫——如果那還能稱為襯衫的話。襯衫被撕扯得一條一條的,如一堆破布條一般掛在了寧威的身上,從破布條的縫隙中,可以看得到寧威蒼白的肌膚上一條條顯眼的青紫色傷痕。
“寧威……”陸青嵐的聲音有些嘶啞。
寧威注意到陸青嵐,急急奔了過來,也顧不上腳步的踉蹌。
奔到近前,他才注意到陸青嵐全身被困得嚴嚴實實,朝陸青嵐笑了一下,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寧威開始再一次打量四周。
這一次,他的目光很快定在了那把刀上。
看來,綁匪真是個變態呢。
從被綁架到現在的幾個小時,他一直被蒙著眼睛,雙手被固定在半空中,被一條鞭子抽打。一開始他緊咬著嘴唇,幾乎忍不住呼痛,可是漸漸的,痛覺幾乎麻木。不知道幾次交替著昏厥和醒來之後,他被從半空中放了下來,然後一路押送到這裏。
嗬……現在竟然還提供了一把刀,不知道是何用意。不管怎麽說,這把刀現在正好用來割斷陸青嵐手上腳上的橡膠繩索。這種繩索富有彈性,阻礙血液流通,勒得時間長了,陸青嵐的手腳可就廢了。
看到寧威拾起了刀,陸青嵐撇了撇嘴。這什麽意思嘛……啞光的刀麵,厚厚的三角形刀刃,顯得鈍鈍的,用來割斷橡膠繩子估計很花時間。
寧威在手中掂了掂這把玩具似的刀,看到陸青嵐的眼神,一邊幫他割斷手上的繩索一邊解釋:”這個叫野戰刀,刀鋒看起來不鋒利,但是很耐用,行家幾刀就可以砍倒一棵小樹。看上去像是塑料一樣,其實是亞光處理,為了在叢林中不引起敵人的注意……”
一邊說著,一邊把陸青嵐腳上的繩索也割斷了。看來綁匪不但是個變態,而且是一個頗有品味的變態。
陸青嵐剛得自由,就一把抱住寧威,把頭埋在了寧威的胸前。他當然注意到了寧威身上的累累傷痕,事實上比起寧威,他吃的苦頭算是少得多了。但是現在生死未卜,他們不知道還有幾刻時間可以在一起。既然如此,不如擁抱……
寧威也明白陸青嵐的意思,雖然他很想想辦法自救,可是他也知道綁匪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脫,而且應該會有下一步動作,既然如此,既來之則安之吧。於是,他也回擁住陸青嵐,自然地吻上了陸青嵐的唇。
陸青嵐輕輕摩挲寧威的背部,一道道傷痕摸起來猙獰慘烈,有幾道更是已經皮開肉綻,陸青嵐稍一碰觸,寧威就全身一顫。陸青嵐不忍心碰痛了寧威,於是收回了手,輕輕捧住寧威的臉頰。嗬……打人不打臉,這綁匪看來頗懂江湖道義啦。
寧威不顧胸前的傷,緊緊擁住陸青嵐,仿佛要把他揉進身體裏。
嗬……真能揉進身體裏多好啊?兩人如果能合二為一,那麽何懼生死?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不論多麽相愛,兩個人,始終是兩個人。
“放開吧,這樣會碰痛你。”陸青嵐仰起頭,微微離開寧威的唇,凝注著寧威漆黑的眼眸,輕聲說。
寧威搖了搖頭,用行動拒絕了陸青嵐。如果他隻能再抱得陸青嵐一刻,那麽痛又如何?
再痛不過一輩子。
他再一次接受陸青嵐走進他的生活的時候,就已經覺悟了。
感覺到寧威的手顫抖而決絕,陸青嵐輕輕地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寧威的傷口上。讓寧威痛得更深刻。
“我愛你,青嵐。”
“我也愛你。”
“如果我們能活著離開這裏,跟我結婚。”寧威輕輕吻去陸青嵐臉上的淚滴。
“嗯。”
“我說的是真的要辦個婚禮哦,要通知媒體。”寧威寵溺地笑,把千依百順的陸青嵐揉入懷中。
“這個……不好吧。”就知道他會反對。
“青嵐,我曾經任性過嗎?就讓我任性一次好嗎?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陸青嵐用手捂住了寧威的唇:”說什麽呢不準說不吉利的話我們能出去的,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麽樣的。”
不敢把我們怎麽樣嗎?寧威感覺很壞。至少從綁匪對他的虐待來看,他要的不是錢。如果不是錢,就很難辦。不過既然陸青嵐這麽說,他何必再增加他的恐懼?
“好好好,算我的錯。那你是答應我了?”
懷中,陸青嵐的睫毛扇了扇:”反正就算我不答應又能怎麽樣?你哪次不是先斬後奏?”
“就這麽說定了。”
寧威將鼻子埋入陸青嵐的發梢,好香,一直都這麽香。
“鏘,鏘”鐵門處傳來響聲,像是有人用硬物在敲打,同時,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情話說夠了吧。”
寧威又緊緊擁了一下陸青嵐,才放開他,向鐵門處走去。
陸青嵐想站起來跟過去,可是一來剛剛鬆綁血脈不暢,二來或許是由於麻藥的副作用,他努力了幾次,竟然站不起來,不由氣惱地捶了一下地麵,捶得拳頭生疼。他留意到身邊地上寧威丟下的那把野戰刀,不由地把野戰刀拿在了手上,似乎這樣能讓他更有安全感。
沒等寧威走到鐵門邊,門外的人又發話了:”聽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玩一個遊戲。你們是我請來的客人,我當然不會讓你們無聊的。”
寧威已經走到了門邊,冷不防重重一腳踢在鐵門上。可是除了一聲巨響,鐵門紋絲不動。門外,傳來桀桀桀的笑聲:”別白費勁。門從外麵鎖上了,隻有我才有鑰匙。隻要你們乖乖配合我玩遊戲,我會放你們出去的。”
果然是變態啊
章銘手中拿著一份簡曆,眉頭深鎖。他自下午接到寧威失蹤的消息,立刻報了警,並且調動手中的一切資源進行調查,此刻,嫌疑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
阿雅,deep?blue貝斯手,本名周俊雅,出生於美國芝加哥,柔道黑帶,愛好是野外生存,曾經在野外失手殺死過同伴。但是由於沒有證據顯示這不是意外,而且阿雅當時也未成年,被免於起訴。
而且,種種跡象表明,他是個同性戀,而且很喜歡寧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