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來龍去脈
這日午時，無鳳難得的拉著鳶尾和秦籌在大堂用飯。至於樸涯，無鳳還是沒能請動。
“哎，你聽說了嗎，那於子龍把丐幫大小姐放回來了！”隔壁的桌子上，一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正豎著耳朵聽的無鳳此時彎起了嘴角。
“早聽說了！”很顯然，那人的話勾起了另一人的八卦欲望，“昨晚就放回來了，據說那胡小姐自被放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呢！”
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這倒和某人的情形很像麽。無鳳撇撇嘴，在心裏嘀咕。
“嘿嘿，肯定有古怪！”
“是啊，莫非是……”兩人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
這胡晴被於子龍關了整整五天，孤男寡女的，也難怪讓人浮想聯翩了！隻是可憐了那姑娘平白壞了名聲。要知道在大順，雖然不會過於限製女子的行動，比如說出門上街之類的，但還是相當看重女子的名節的。
“那你說這張劍雲張少俠還會按婚約娶她嗎？”
“我看……玄！”另一人撫著本來就沒幾根的胡子，“丐幫本想瞞著張少俠的，可是這種事又怎麽瞞得住！今早，張家堡的人就上丐幫去了，也不知說了什麽。”
“十有八九是退親吧！”
“嗯，我也這麽覺得。”
……
“小姐，我們下午要做什麽？”見吃得差不多了，鳶尾問道。
“去丐幫。”
秦籌抬頭看了無鳳一眼，丐幫？胡晴？隱隱想到了什麽。
“去丐幫做什麽？”鳶尾不解。如果要通過於子龍找出藍教的所在，不是應該查出於子龍的行蹤要緊嗎？
“守株待兔。”
當日下午，無鳳三人就到了丐幫總舵門前。那是一座極為普通的院子，隻是占地很大，足以容納百人居住。丐幫本是乞兒自組成，目前還隻是個小門小派，哪裏有閑錢揮霍。有片瓦之地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秦籌敲開陳舊的木門。
“你們……是誰？”守門的弟子看著眼前衣著光鮮的三人，緊張的問道。他還隻是個新進弟子，從沒與這種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的人打過交道。
“我們是京城人士，路過此地，特來拜會。還請小哥通報一聲，問一下胡幫主可還記得劍客齊淵。”無鳳微笑著說道。
“請……請稍等。”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就是讓人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小弟子匆匆跑進院內通報去了。沒過多久又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各位請進！”
“嗯。”無鳳提步入內。鳶尾匪夷所思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這齊大俠和丐幫有什麽淵源，小姐怎麽知道的？而緊跟其後的秦籌則是一臉深思。
小弟子領他們進了大廳，又是看座又是奉茶的，雖是乞兒倒也禮數周到。一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不知有貴客前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胡幫主不必客氣，我們也隻是受齊大俠所托，來打聲招呼。”無鳳起身輕施一禮道。
“齊大俠可安好？”胡雄急切的問道。
“他很好。”無鳳笑著回道。有妻有子，他能不好麽。
鳶尾聽到這話，眼角不由抽了抽。齊大俠每次見到小姐擺出的那張死魚臉可是讓人影響深刻啊……
“是嗎，那就好！”胡雄爽朗一笑，“不知小姐與齊大俠的關係是……”
“呃……”這胡雄的笑怎麽看怎麽曖昧，鐵定是誤會了。無鳳趕緊澄清，“齊大俠是我好友的夫婿。”
“哦，是這樣啊！想不到齊大俠這麽快就成家了。”想起當年那個意氣風的少年，胡雄頗為感慨。一轉眼，十年已經過去。當年齊大俠如此盡心盡力的為他們這群乞兒建立的丐幫，難道真的要這樣毀在他手裏嗎？
“胡幫主？”見他神遊，無鳳喚道。
“嗬嗬，不好意思，一時就走神了。”胡雄回過神來，歉意一笑。
“恕我冒昧，”無鳳小心試探，“胡幫主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
“呃……這個……”胡雄支吾著，濃眉皺起。
“可是因為令千金的事？”
“小姐也聽說了？”胡雄苦澀一笑，果然是瞞不住的……人言可畏啊！
“在客棧的時候有所耳聞。”無鳳說道，“隻是不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歎了口氣，胡雄交代道，“胡某也不是很清楚小女怎會識得那於子龍。隻是有一段時間小女頻繁外出才現了不對勁，於是查到了於子龍的存在。胡某倒也不是個迂腐的人，若他倆真心相愛，胡某當然不反對。但觀察下來，於子龍並不是小女的良人啊！”
“此話怎講？”無鳳問道。
“於子龍太過張揚，行事不羈，不是個會被拴住的人，也不會為誰停留。而小女性子恬靜，適合安定的生活。這不是於子龍所給的起的。”胡雄解釋道。
“然後，幫主就棒打鴛鴦了？”又是個自以為是的家長啊。適不適合隻有當事人才有權利判斷，就算是父母也不該如此武斷。無鳳有些不滿的撇撇嘴。
“恰好，張家堡的少主有意與我丐幫結親。那張少俠年紀輕輕，武藝不凡，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再加上張家堡的雄厚背景，怎麽算也是我丐幫高攀了。更難得的是，那張少俠性情溫厚，真真一如玉公子。胡某左思右想都比那於子龍合適，也便答應了。”
“令媛一定不同意吧。”
“開始的確不同意，”胡雄閃過一絲不自然，“小女一向孝順，胡某騙他說丐幫惹上了大麻煩，隻有張家堡有辦法解決。小女不忍見胡某一生心血白費，也便答應了。”
“隻是沒想到於子龍會來劫人？”無鳳眼中鄙夷更甚。這算什麽，善意的謊言？以愛之名真的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是啊，那賊子毀了小女名節，胡某饒不了他！”胡雄虎目賁張，露出了一幫之主的氣勢。
“張少俠聽到消息有何反應？”無鳳示意他冷靜，淡淡的問道。
“今早，張家的人來興師問罪。說是我丐幫有意羞辱於他，從此與我勢不兩立……”說到這裏又是一陣氣悶，通身氣勢也盡數消散殆盡。張家堡可是蒲州除藍教外最大的江湖門派，得罪了他，這蒲州哪還有他丐幫的容身之處？哎，這是說到底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騙女兒丐幫遇到大麻煩，這不，麻煩還真來了。
“這是張公子的意思？”從他的話看來，這張劍雲該是對胡晴有意，又怎會如此無情？
“是張堡主的意思。”
“那這事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否讓我見見令媛？”無鳳趁機說出此行的目的。
“哎，那孩子把自己關在屋裏一天了，也不知……”胡雄為難道。
“胡幫主盡管帶我去，說不定我能將令媛請出來。”無鳳勾唇一笑。
“那好吧。小姐請跟胡某這邊走。”雖不相信這小丫頭有這般能耐，胡雄還是帶路了。齊大俠的朋友，總要給幾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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