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陳年舊事
藍氏的臉上閃過明顯的錯愕，“難得弟妹也認識我堂姐，就連我也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
“二嫂可知她現在何處？”無鳳抿了口茶，淡淡問道。
“實話說我也不太清楚，”藍氏靜默了片刻，問道，“三弟妹找我堂姐有急事嗎？”
“並不是我要找她，”無鳳放下茶杯，勾起唇角，纖纖玉指往身後一指，“找她的人是他，我的護衛，秦籌。”
“嘭！”茶杯摔碎的聲音。
“秦籌……秦籌！”藍氏緊緊盯著秦籌，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真抱歉嚇到二嫂了，”無鳳依舊笑著，笑得藍氏渾身泛著冷意。“二嫂是沒想到秦籌還活著嗎？”看著女人的反應應該是知道當年的事的。或許，不用去找那女人也能弄明真相了。
沉默半晌，藍氏躊躇著開口道，“你是想找堂姐報複嗎？其實也不能怪堂姐……”
“莫非其中還有我們所不知的隱情，不知二嫂可否告訴我們？”注意到秦籌越來越陰沉的氣場，無鳳適時問道。
“秦籌本不該姓秦。”藍氏一開口便語出驚人，秦籌一聽便激動起來。
“你胡說！我是爹的兒子，怎麽會不姓秦？”秦籌難得的忘了規矩，衝藍氏吼道。很明顯，藍氏的話觸到了他的底線。畢竟，他的爹在他心中一直以來都有著很高的地位。
“秦籌，等二嫂說完了再論不遲。”無鳳提醒道。
“是，小姐。”秦籌不甘願的說道。
“秦籌過於激動了，還請二嫂不要見怪。”無鳳朝藍氏溫言笑道，“二嫂請繼續說。”
“額……好的，”撫了撫剛被秦籌嚇得調的紊亂的心髒，藍氏道出了原委，“在你爹之前，堂姐還愛過另一個男人。那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浪子劍客，比之今日的齊淵也不遑多讓。某次，他登門造訪，來向舅舅求劍，識得了堂姐，兩人一見鍾情，不久便私定終身。隻是這樣的男子又豈會被輕易拴住？濃情蜜意過後便是無情的背棄。在堂姐還在幻想著兩人的未來之時，那男人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可憐的堂姐遭遇了情人的離棄，還現自己有了那男人的骨肉！你們也該知道，女子未婚先孕是不能容於世間的。虧得你爹大義，挺身而出娶了堂姐……”
一時，房間裏有些靜得可怕。
“那男人是誰？”秦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眼神陰鷙的可怕。
“秦籌……”無鳳從未見過這樣的秦籌，宛如嗜血的厲獸。
“這……我真的不清楚。”藍氏為難的說道，其實她和藍青並不是非常熟，那些事大多是聽家人有時談論說起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無鳳用眼神阻止了秦籌即將衝出口的話，起身說道，“今日真是叨擾二嫂了。”
“哪兒的話，有空多來串串門子。”藍氏嘴上客氣著，心裏卻想，這兩個煞星可千萬別來了。別的不說，光這氣場就不是她這弱女子受得住的！“好的，二嫂。”
一路毫不停頓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無鳳喝了口茶潤潤喉後，盯著秦籌說道，“你先莫衝動，這畢竟隻是她的一麵之詞。我會命風樓將一切都查清楚的，包括那女人的所在和那男人的身份。”
“謝謝小姐。”
這件事是他多年以來都不想碰觸的，今日聽來不禁後悔沒有早一點弄清楚。
“如果……藍氏說的是真的，你打算如何？”頓了頓，無鳳還是問出了口。
“殺了那男人。”秦籌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之後呢？會去找她嗎？”話語之間竟有著幾不可見的緊張。是的，緊張。時間雖不是很久，但無鳳已經習慣了秦籌的跟隨，若是突然離開了，難免惆悵。
“不會！”斬釘截鐵的二字，堅定不移的眼神，無鳳難得的覺得有些難以招架。“秦籌已是水雲間之人，而且過誓要努力保護小姐的，怎能隨意離開？”
“秦籌，你知道我不是那麽不近人情的人。”無鳳轉過頭說道。
“小姐，秦籌知道，並不是不能走。隻是，秦籌不想走。”灼灼的眼神望著無鳳，卻又小心的壓抑著什麽，“那女人虐待我是事出有因，我可以理解，但我無法原諒！”
無鳳一怔，對上他的眼神，又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捫心自問，她所謂的媽媽那樣對她也是事出有因，她又何嚐原諒了他們？不論出於怎樣的理由，也不該將自己所遭遇的痛苦泄在孩子身上啊！
“嗯，我明白了。”理解的一笑，果然，她沒看錯，他真的和她很像。
夜晚，花無棲回到房中，隨意的往榻上一歪，“聽說你今天去找了二嫂？”
“嗯。”正在工作的無鳳頭也不抬的應道。這點事也沒想過要瞞花無棲。再說，花府可是他的地盤，想瞞也瞞不過不是嗎？
“還待了半天？”
“嗯。”
“有事找二嫂？”
“嗯。”
“……”花無棲無語的瞪視明顯態度敷衍的某人，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挑眉一笑，“你喜歡我？”
“……”這回喚作無鳳無語了，終於抬起了尊貴的頭顱，賞了花無棲一個大白眼，“想耍我沒那麽容易！”
“哎！”花無棲長長一歎，語氣是相當的惋惜，“難得給你個表白的機會，居然還不領情。”
“……”好吧，無鳳再次肯定，某些人就是應該被無視的！
“你們都談了些什麽？”花無棲見她不理不睬，隻好主動開口。
“我沒這個義務萬事向你報備吧！”無鳳沒好氣的回道。
“滿足滿足為夫的好奇心都不肯嗎？”花無棲擺出我見猶憐的造型。
“無聊。”無鳳甩都不甩一眼。
“我那是關心你。”某人厚顏無恥的強調道。
“乖，一邊吃糖去。”哄小孩的語氣。
“……”
世界終於安靜了。
凍瘡啊，長滿了手啊，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