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自然看不懂方宇這連連變換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他隻是安靜的看著這一切,那即將登上大位的喜悅也把他心中母親去世的悲慟衝淡了一些。
他現在在心中思量,想著要怎樣做才能夠說服方宇歸於他的麾下,甚至他都想到了以分封的方式來吸引方宇,讓他知道跟著自己將會有享不盡的富貴和權勢。
就在這時,吳仁亮變成的那一堆爛肉快速的蠕動了起來,片刻之後,一抹銀色光芒一閃而過,方宇的臉色也放鬆了下來。
方宇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回了手,而他的手上,一丁點血漬都沒有。
“你叫做方宇是吧?”
見方宇收回了自己的手,大皇子便一臉笑容的對著方宇問道。
方宇隻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根本沒有理會大皇子,連看都沒看大皇子一眼。
見這種情況,大皇子也不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親切,道:“方兄弟,你若願意加入我大唐帝國,大唐帝國的官職任你隨意選擇。不管你是想做護帝王還是想做大將軍,朕一定滿足於你。”
大皇子此時已然以“朕”自稱,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確定,得到大位的,就是自己。
當聽到大皇子以“朕”自稱之後,方宇愣了愣,旋即一臉冷笑的看著大皇子,問道:“想做什麽官職就做什麽官職?誰給我這個權利?”
方宇問出這話之時,他同時把被他收入黑翼空間的所有人放了出來。
而這時,大皇子的話也說了出來,“朕給你這個權利。”
他這話剛一說出來,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近十人,他整個人便愣在了那裏,臉上甚至都不知道該有怎樣的表情了,連連的變換著。
“朕?誰在稱朕?”
原本這些人剛一出來就要弄清楚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剛一出來,他們竟然聽到有人以“朕”自稱,這讓他們更加的震驚了。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大皇子,此時大皇子已經把皇後的遺體放了下來,他站在方宇的前方,甚至他的雙手還保持著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
“大哥,看來你是雄心不死啊。”
王騰冷笑道,臉上露出了陣陣殺氣。
“不,不是這樣的。為兄以為三弟你已經被銀光……,所以才……”
大皇子不知道該如何說,若說他認為王騰已死,如今是大逆不道之罪,並且他要自己承認了還雄心不死的話,王騰更是留不了他。
“大哥以為朕怎麽了?所以你才怎麽了?”
王騰臉上冷笑連連,他沒再多說,一擺手,在他身後便走上來一人,直接亮出兵器的走到了大皇子的身邊。
“三弟,不,不,陛下,饒了我吧,饒了我,我隻願做一個無權的傀儡王爺,我從此以後都不會給你製造一丁點麻煩的。”
大皇子立刻求饒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成不了不怕死的好漢了。
“朕可不放心讓大哥你做一個無權的王爺,你明麵上無權,我怎知暗地裏你要做些什麽?”王騰一臉冷笑,道:“你不是對太後的死很是悲慟麽?朕這就送你去見太後,讓你們母子團聚。”
王騰再次一手揮下,王騰的那個手下便直接一刀斬下,讓大皇子屍首分離,死的透徹了。
“今日,朕便登上大位,諸位都是功臣,朕當論功行賞。”
王騰大笑道。
這時,校武場的大門也被打開了,兩隊士兵快速的湧入校武場之中,站成兩列,都是半跪了下來。
“恭迎新皇登基。”
在校武場外傳來一聲震天之聲響起,這聲音滾滾傳開,傳遍了整座帝都,帝都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出了家門,看向皇城的方向。
“諸位隨我登上大位。”
王騰大笑,抬頭挺胸的一步步向著外麵走去,方宇他們也在王騰後麵跟著向前走去。
“既然你已奪得大位,我們不日便要離去,就不參加你的登基典禮了。我們去騰王府等你,明日便告別離去。”
彭不快低聲說道,他與方宇、蠻啟行和葉蕭點了點頭,便在剛出了校場之後悄然離去。
王騰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甚至他都沒有看向離去的方宇他們,依舊保持一個威武卻不失親和的形象。
隻是,在方宇他們離去的時候,王騰的雙眼之中隱約的閃過一抹寒光,很快便被他掩飾了過去。
“新皇登基,普天同慶。”
司儀大聲叫喊,整個帝都之中熱鬧了起來,敲鑼打鼓各種樂器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可能做到普天同慶,帝都之中卻帶有著一分同慶的歡樂。
當然,有人歡樂有人哀。
國丈吳仁瑾勉強的在下人攙扶的情況下回到了國丈府,剛一來到國丈府,吳仁瑾便直接一頭栽了下去,若不是有人扶著,他這條命便要交代在今日了。
即便是如此,國丈吳仁瑾也直接昏死了過去,以他的年齡出現這種情況,他這一輩子,想必也隻能在床上度過了。
另一邊,宰相鄭蒲滿臉悔恨,他並沒有去參加新皇登基典禮,而是回到宰相府之後,強撐著寫了一封告老辭呈,旋即便直接病倒在地。
宰相鄭蒲和國丈吳仁瑾的情況差不多,都是昏死在床上,以他們兩人的年齡,這輩子想要下床,也幾乎不可能了。
並且,在國丈吳仁瑾和宰相鄭蒲病倒在床之後,新皇剛一登基,吳家的大小官員和鄭家的大小官員都紛紛的辭官歸隱,沒有一人再留在朝中。
國丈和宰相完全的放棄了手中的權勢,幾乎半天之內,他們兩家就變成了帝都之中最平凡的富人,甚至還不如那些富人,因為,他們兩家的財物,也紛紛獻給帝國,隻留下少許維持生計的財物。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國丈吳仁瑾和宰相鄭蒲在向新皇表明心跡,他們既然站錯了隊,他們就都有覺悟,而此時他們兩人做出的讓步,在所有人看來,都已經不小了,他們所求的,也隻是保住他們各自家族的人的性命而已。
隻是,王騰卻像是沒看到國丈吳仁瑾和宰相鄭蒲的表現一般,他依舊對他們兩人的事情,毫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