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財心頭猛地一緊。
很擔心!
對左山岩所說的話,陳守財當然是深信不疑。
畢竟,以左山岩強大的財力,和不俗的身份地位,想要剝奪陳守財的行醫資格簡直是易如反掌。
至於陳凱?
雖然陳凱的醫術沒有陳守財描述的那麽出神入化,但好歹也是經曆過很多次手術磨礪的高材生。
再加上,陳凱曾在海外留學,學習到最先進的醫學理念和技術,他絕對算得上是醫術高超。
因此,陳守財對陳凱,是充滿信心的。
陳守財神情嚴肅,認真、嚴肅地看著陳凱,說道:“陳凱,這是你最好地機會了,叔叔盡力幫你爭取到了,你可一定不要辜負叔叔對你的厚望。”
“還請叔叔放心,侄兒一定盡力!”陳凱目光猛地一沉,語氣堅定地說道:“既然就連蘇秦那個土鱉廢物,都有把握治好左小姐,甚至願意以命相賭,那我又怎麽可能治不好左小姐呢?”
“嗯,這倒也是。”陳守財應了一聲。
陳凱所言,也正是陳守財心中所想。
左山岩對蘇秦的醫術深信不疑,明顯就是被蘇秦蠱惑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應該很清楚,蘇秦隻不過是個實習醫生而已,就算是醫術再厲害肯定也沒辦法和正式入職的醫生相提並論。說句難聽的,在江城醫院這種三甲醫院裏,實習醫生算個屁?
在正式醫生麵前,實習醫生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像蘇秦這種雜魚垃圾,居然還敢不擺正位置,早就該被踢出江城醫院了。
左山岩坐在車裏,眼睛裏的光芒忽明忽暗,甚至看不出左山岩的喜怒哀樂了,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先交給你們治療吧!”左山岩冷冰冰的說道。
“還請左老放心,我們叔侄倆,一定會竭盡全力。”陳守財嚴肅道,他很清楚,隻要能夠治療好左海棠,那麽這一次,他們叔侄倆必將飛黃騰達。
且不說能得到華勝雲的賞識,還能夠得到左家的全力相助,他們倆在江城市醫學界還不是如魚得水?
想到這裏,陳守財甚至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先別高興的太早,你們還是先看一看我女兒的情況再說吧!”左山岩提醒道。
“左老放心吧!無論左小姐是什麽情況,隻要有我的侄兒在這裏,肯定都能夠將左小姐治好的。”陳守財自信地說道。
“那樣最好。”左山岩說道。
隨即。
左山岩將車的後門打開,招呼了斷臂和刀疤一聲,讓他們倆將擔架抬下來。
陳守財和陳凱,一開始見到斷臂和刀疤時,頓時間,就被嚇了一大跳,心道:“好凶狠的人。”
斷臂和刀疤才懶得搭理陳守財和陳凱這種普通人呢!
他們倆心心念念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蘇秦,簡直強大得離譜。
白麵也跟著從車上走了下來,眼神冰冷地看了陳守財和陳凱一眼,說道:“二位,我家小家就在這裏,還請兩位過過眼,看一看究竟能不能治,有沒有本事治?”
“蘇秦都能治療左小姐,我當然能治。”陳凱很自傲地說道。
這時,陳凱將目光看向了擔架,剛一看清楚躺在擔架上的病人時,陳凱臉色大變,瞪直了眼睛。
“天……天呐!這怎麽可能?”
陳凱死死地盯著擔架上的左海棠。
整個人,簡直就是一臉懵逼!
他下意識向後退了腳步,雙腿不斷地顫抖著,腳步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見到陳凱情緒不對勁,陳守財趕忙上前,伸出右手攙扶了一下,問道:“陳凱,怎麽了?左小姐有什麽問題嗎?”
“叔叔,您快看……這,這根本就不可能。”陳凱很恐懼的說道。
“左小姐能得什麽病,居然能夠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陳守財眼神犀利無比,言語間充滿對陳凱的訓斥。
隨後,陳守財將視線看向了擔架,隻見躺在擔架上的女生,身體肌膚早就已經呈現出了紫紅色。
更為恐怖的是,擔架上的女生,嘴唇發黑,麵無血色,絲毫看不出一絲活人的模樣。
很明顯,就是一個死人!
而且,還是死透了的人。
陳守財很恐懼地咽了咽口水,如果左小姐已經死透了,那左老爺子為什麽還要把左小姐送到江城醫院?
應該是……沒死吧?
陳守財皺起了眉頭,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了左海棠的鼻孔處。
沒有呼吸!
然後。
陳守財又將手指搭在了左海棠的手腕處。
沒有心跳!
到了這個時候,陳守財幾乎就已經確定了,躺在擔架上的左海棠,絕對是死人一個,根本不可能治好。
陳守財很恐慌的看著左山岩,問道:“左老,您……您這是什麽意思?左小姐分明已經死了,而且屍體都已經涼了,既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這根本就不可能救活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用呀!”
聽到‘華佗’二字,待在旁邊的華勝雲,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華勝雲作為聖醫堂的堂主,醫術更加高明,根本就不需要摸鼻孔呼吸、試一下心跳這種低級的手段,他隻需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左海棠和死人沒區別。
“陳守財、陳凱,別忘了你們倆對左老的承諾。”華勝雲沉聲道。
陳守財心底裏猛地一慌,硬著頭皮回答道:“多謝華堂主提醒,我心裏有數的。”
雖然口頭上說著心裏有數,但實際上,陳守財此刻慌得一批,心裏早就對左山岩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破口大罵了。左山岩的女兒明明已經死了,卻還非得要送進醫院治療,簡直就是瘋了!
蘇秦待在一旁,樂嗬嗬地笑著,看到陳守財和陳凱慌亂的神情,忍不住調侃道:“陳副院長、陳凱醫生,怎麽樣?左小姐的病,是不是很好治?”
“你!”
陳守財眼神犀利的盯著蘇秦。
他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蘇秦願意將治療左小姐的任務,交給他和陳凱。
搞了半天!
蘇秦其實早就知道,左小姐已經死了。
他心知肚明,憑著他的本事,根本就治不好左小姐,這才故意推脫,將治療的任務讓了出來。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好深的心機!”陳守財眯了眯眼睛,在心裏狠聲道:“可惡!就算是我死了,肯定也要拉著你這個狗東西墊背。”
這個時候,陳守財已經心生一計,自知他和陳凱治不好左海棠,肯定要被左山岩狠狠地製裁一番,他就要故意拉著蘇秦跟著一起接受懲罰。
陳守財冷聲道:“蘇秦,我承認,我和陳凱是治不好左小姐,但是我們倆丟的最多也就是飯碗而已。”
“而你呢?別忘了,你剛才可是口口聲聲說了,願意拿性命做擔保,確保左小姐不會有事。”
“哼哼,但是現在呢?左小姐已經死了!你還不趕緊以死謝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