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石青山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有些責怪他的看了張亮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對葉天雲道:“是這樣的師傅,我與形意門中的人聯係上了,不過最終還沒有定下來,而且還需要師傅你商量一下再說!”
葉天雲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本身並不讚同石青山入形意門,可惜這個一向聽話的徒弟並沒有聽他的,到底還是踏上了這一條路,不由得心思動了動。
他現在對於幾個徒弟的去向也不想多加幹涉,人生是他們自己的,若是不讓他們走自己的路,到底還是會有怨氣。
想到這裏,葉天雲歎了口氣道:“想入就入吧,形意門現在很不穩定,你們若是要入形意門還是要再晚一些好,等到大局定下來後再入門不遲!”
石青山聽到這樣的話高興壞了,葉天雲的意思他很明白,所以一直都不想讓他知道。現在終於還是不管了,而且還給了這樣一個消息。
要知道他們就算費勁心機去打探也不可能聽到這些秘辛,這雖然不算是什麽秘密,可這畢竟是相對於武林來說的。
現在葉天雲能將這些東西告訴他,就相當於指了一條路給他,如何能讓他不高興。
一時間石青山滿臉喜色的考慮著這些問題,張亮便趁著功夫將兩個少年推到了葉天雲的眼前道:“你們上去給師祖跪下磕頭,快點!”
兩個孩子從始至終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葉天雲竟是他們的爺爺輩,有些結接受不了,雖然站到葉天雲的前麵有些抹不開,吭吭哧哧的就是不說話。
葉天雲看到兩個少年,揮了揮手打斷兩個人,瞪了一眼張亮道:“不必了,我隻是與你們有些關係。而且他們也快要入形意門了,到時候可以找一個能夠細心教導他們的老師,這樣對於他們很有好處!”
張亮被葉天雲的眼睛掃地心裏慌。看到不承認兩個人也有些惋惜,葉天雲的功夫出神入化,至少他見過的人,還沒有超過葉天雲地。兩個孩子猶豫了一下,錯過了一段好機緣,這也是他們的命,張亮當下也順著說道:“好!”然後對兩個少年道:“你們以後要尊敬他,這是我和館主的師傅!”
兩個孩子聽了這話明顯有些不安。他們主要是接受不了葉天雲的年紀,因為他們相差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那個叫李無言的小子眼神中充滿了倔強,似乎葉天雲並沒有什麽突出的實力,也不過是和他差不多。
葉天雲對這個成風武館很有感情,他當年踏入江湖的時候就是從這裏起步地,所以有時候不自覺的想回來看一看。有種感覺叫做懷念。是的,人總有留戀的地方,不過眼前的成風武館也不再是從前的成風了。
雖然名字沒變,可是人心變了,所以他抑製住這種感情,有些不舍的看了這裏一眼,也知道這裏今後不久便要成為形意門地地方,也許他要將往日地一切都拋開。
想到這裏葉天雲有些疲憊,油然而生的孤獨與落寞不自覺的通過神情表達了出來。淡淡的對石青山說道:“武林是以實力為尊,形意門也同樣在意實力,你們幾個人的道路才剛剛開始。
在武林裏到處都是武者,到處都是陰謀,充滿了人性的黑暗!你們想要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還是在於實力。進入武林你們往日所有的付出全部需要歸零。因為在那裏沒有比你們實力更低的人。”
葉天雲清了嗓子。有些低沉地繼續道:“再者,入了形意門我們之間也不會在是師徒的關係了。你們幾個需要重新拜師,入門。”
兩個人聽了葉天雲的話身體不自覺的一震,他們沒想到結果竟是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品味著其中的意思,張亮有些神經大條道:“那我們就再拜入您地門下,重新當老師地弟子,到時候我們還不是和現在一樣!”說完輕笑著,完全沒有注意旁邊石青山的神情變化。
石青山是館主,也是他一直向往著武林,而葉天雲則是一直不太讚同他地想法。
現在葉天雲說出這一番話,說明了他與形意門也並不等同於一路,他的神情極為複雜,一方麵想要繼續與葉天雲保持這種關係,而另一方麵還想要探求江湖的真麵目,斟酌的說道:“老師,如今我們…………”
葉天雲有些私心,不過卻不想成為別人夢想的絆腳石,他轉身離開,背著身邊走邊的道:“好自為之吧,作為師傅最後一句話,便是想你們將命保住!”說完便一語不發的下了樓。
石青山一臉擔憂的神色,如果葉天雲說的沒錯,那麽他們向往的江湖其實就是血色試練場!
第二天早上,葉天雲迎來了一個客人,伍偉。
伍偉看到葉天雲的那一刻神情有著無法掩示的激動,葉天雲其實是他武學的一種傳承,從教授了葉天雲後,他便受了傷,根本沒有複原的機會,再也沒有武者的實力,隻不是一個有些垂暮的老人,一個孤獨的老者。
伍偉一生沒有子女,因為他太醜了,連擁有愛情的權力都被上天剝奪了,所以他下意識的便將葉天雲看成了自己的一種傳承,因此兩人相見這一刻不自覺得將感情流露出來,有些唏噓道:“你走了之後,派中就剩下我一個沒用之人,如果不是喜歡研究些道家的東西,這日子還知道該如何過。”言語中道盡了心中的酸澀。
葉天雲一聽便知道他過的並不好,這並不是說形意門對他不好,而是他自己的內心感到了一些悲涼。很尊敬的將他請到家中的客廳上座,而他自己卻是站著說道:“伍師叔,我自從習武後便是一直自己進行練習,很少有人教導我,直到遇到了師叔你,也得了您的傳承。
湊巧我在形意門一直沒有師傅,我打算就拜您為師!”他的語氣很正式,說罷又真摯的笑了笑,很陽光的補充道:“到時候您老了,我就為您養老送終,就算盡一盡自己的孝心,報答您對我的教導之恩!”
伍偉聽了後“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知道葉天雲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當初進形意門的時候並沒有將心交給形意門,隻不過當作一種妥協罷了,所以一直沒有人收他為徒弟。
其實除了蕭雄外,形意門的幾個師兄弟都知道葉天雲是大才,當了他的師傅也是一種榮譽的象征。就連方若山都起了愛才之心,打算將葉天雲收入門下,也曾幾次示好,算是一種姿態。
可是葉天雲卻是自從入了門後概不理會,而且他的實力極為強大,並且到過後山與幾個形意一代的弟子學了技藝,可以說在形意門中能勝過他的人屈指可數。最近更是上武當將兩個師字輩的大宗師殺死,這樣的實力要說當他的徒弟,如果不熟悉兩個人的關係還以為是一種諷刺。
可是伍偉卻是明白其中的意思,葉天雲知道他在形意門過的不順意,願意將自身降低一格,將他伍偉硬生生的抬上去。
若是將葉天雲收入門下,那麽門中所有人對他都要高看一眼!就算在江湖上也是一樣,有著葉天雲的老師這層身份,所有人也都不敢輕視。
不過伍偉最需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葉天雲所說的“養老送終”這句話。
他知道葉天雲重情意,卻沒想到自己換來這樣一份禮物,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動情道:“天雲,你這份心意我領了,不過我現在這個狀態當不起你的師傅,不用說現在,就是從前,我也沒教導你的實力!你學了十二形,已經盡得形意門的真傳…………”
葉天雲的話也不多,當時上前一步跪倒在了伍偉的身前道:“師傅在上,就受徒兒一拜,今天的禮數不周全,等到回形意門的時候,我們在將拜師禮做全。”
伍偉的兩眼閃現著淚光,看到他如此執著不住的點頭道:“好,好,好,天雲,算你有心了,為師不計較這些,為師不計較這些。”說完便起身將葉天雲攙扶起來,說罷打量著他的臉龐。
在江湖上有誰能受得起這一拜,不要說拜,就算是找一個讓葉天雲低頭的人都難,今天他願意拜伍偉為師,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真摯的感情。
當日在形意門時伍偉全心全意教導他,解惑並將自己的心得與體會盡授予他。
葉天雲其實是明白伍偉失去武功後,有了孤獨和厭世的感覺,清楚他現在需要一種寄托,而且是一針強心劑。
伍偉卻是一把拉住他,嚴肅道:“天雲,你最近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兩個鬢角竟有了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