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打了近四個時辰,從傍晚打到天明,沒分出勝負,不過路修翻翻滾滾隻是一招,生刀,讓眾武者麵麵相覷,心下駭然。
直到兩個人武能虛弱,收刀住手。
路修也不理他,大步走向殿內,口裏叫道:“我餓了,快快拿吃的來,吃過了再練刀!”
他身後十幾米外的威無涯腳下一滯,臉上抽搐,不覺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空氣冰冷,能讓一位大武神流汗,他的一眾弟子臉上更是難看。
路修一番大吃,回到大順特意安排的房間,稍事休息。待武能一複,就再次來到殿外,高聲叫道:“威無涯匹夫,出來練刀!”
一聽到練刀二字,所有武者都為那位一代大國師威無涯心懷憐憫。
連叫兩聲,威無涯氣極敗壞跳到殿外,臉色血紅,也不多說,轟然的武能大漲,一柄破世武能刀轟然的砸向路修。他麵目猙獰,咬牙切齒,雙目中隱有淚光。
太可恨了!這個小子,老子縱橫了近二百年,還人來沒受過這樣大的羞辱!他心中罵聲連天,手上更是絕不容情,一連的天階武技,幾乎掏出了他全部家底,哪裏還有什麽保留,隻恨不得一刀將那個小子劈了!才能解心頭大恨!
跟出來的武者麵對他吞天噬地般的刀光攻擊,一個個臉上變色,心頭大震,在這樣強橫無匹不顧性命的攻擊下,有些大武皇恐怕一招都接不下來。更有人手腳冰涼,目瞪口呆的對著二人的打鬥,修煉之心卻是大受打擊。一生苦修,也不及他們的幾分之一,怎麽不讓人心涼。
路修在威無涯的刀光中也是連連後退,但他是鐵了心的一門一招應對,生刀刀法在手上一刻不停,連珠劈出,此招連威無涯也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每一刀又似乎有些微小的變化,讓他欲哭無淚的心頭狂喊:你他媽的就不能換一招別的麽!啊!祖宗!
退出二裏多地,路修終於從對方密不透風要同歸於盡的刀法中緩過神來,哈哈大笑,心情極爽。
威無涯越是氣檢敗壞,他就越爽!看他那副樣子真是太過癮了!
威無涯連劈了幾千刀,武能終於弱下來,路修於是開始反攻。
一直呆在驛館院內的眾武者,一個時辰後再次看到了二人,路修一刀一刀有條不紊的將威無涯重新逼回了院子的上空!生刀,已經初見精髓!
四個時辰一過,路修收刀而立,欣喜說道:“唉,又有了長進,你先回去吧,明天咱們再接著練刀。”
對麵的威無涯連死的心都有!
一連就三天,三天裏兩個人都隻有兩個時辰的恢複武能時間,除此外一如既往的——練刀!
一聽到路修站在外麵大叫:“小威子,快出來陪爺練刀,”眾武者就忍不住笑。而那位大武神則暴跳如雷的飛上半天,一時間刀光如雪!每一刀都集他全部武能,直若在與一位不共戴天仇家相拚一般。一直將路修壓出幾裏之外,才再次的被路修一刀又一刀的砸回原地。路修真的是個很講究的人,從來都留有餘地,讓他在最後昏昏欲倒之時,輕聲安慰:“好了,先到這裏,你回去多加休息,過後咱再接著練!”
威無涯無聲走回,誰也不敢同他說話,他的樣子更象一頭困獸!
第三天,當二人從幾裏外再次出現在大殿之前時,路修刀上已經是無限生機!
每一刀下去,都是生機盎然,如同春風之渡,掌控著天地間的所有生機,昏黃的天空下,路修的每一刀都是一個奇跡!他讓冰寒的世界重新有了生機,讓每人心頭隨著他的一刀而心生愉悅。路修麵露恍笑,完全置身在了自己營造出來的感悟之中。
可憐的威無涯,牛|逼了近二百年,現在每接一刀就全身欲碎般的痛不欲生!汗流浹背,手上的破世刀更是沉重如山。
他一心盼望著路修再次說出:“算了,小威子,先到此吧。”一類的話,但路修此時此刻已經窺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每一刀就是一層突破,他心頭狂震,手上越來越隨心所欲,每一刀下去,就加重一分力量。
威無涯快哭了,他轟然的支出武能屏,單單的破世刀已經擋不住對方的一刀之威!武能屏連續不斷支出碎去,大庸國眾武者一個個麵如死灰,手腳冰涼。
他們心中的神轟然而挎。
路修忽然發出吟唱般的嘯聲,說道“小威子,真得謝謝你啊……”
一刀斫下……
這隨手一刀,已經含蓋了天地間所有生趣,至此,路修心頭霍然大開,突然間明白了何所謂滅刀,一招滅刀已經是滅絕一切的力量,也是路修至此為止,屠龍刀法中最厲害的一招,它的威力幾乎是行走的兩倍有餘,但是,這招滅刀竟然隻是為了生刀而產生的前奏,可以說是生刀的馬前卒。刀力還沒有生刀的五分之一!天啊,這是什麽樣的存在!
生刀,掌控了天地萬物生機一般的感悟,超出了以滅絕天地萬物為宗旨的滅刀數倍,境界之高遠,直到路修劈了十幾萬刀,才心與刀合,徹底明白了武帝感悟時的一片苦心。
一連數個武能屏支出,威地涯雙眼浸血,全身衣衫盡碎,隨著路修的刀風如蝴蝶般舞上半天,他的一支破世刀與屠龍刀光一觸,極速的化為虛無,威無涯如同斷線紙鳶,一頭裁下。
人未著地,噗的一口血噴出幾米之外,落下之時,人人都聽到了他的一聲長歎,其中的無奈與辛酸聞者皆感。
路修迎風飛起,人懸入幾百米的半空中,全身忽的迸出無數刀劍之光,放射出萬丈金行之力,他在一個玄妙的世界裏,正如同麵對著無限宇宙,放聲長嘯!
晉級了,真正含金量級高的武神六階。他定定立在半空,冰翼微展,人如天神下凡,睥睨一切的存在著。
眼望著魔山方向,小小少年久久不動。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