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魚貫而入。

人人麵對著石門驚歎,殘門竟然厚達三十米。石門過後,一地的刀鋒,密集的立在眾人麵前,前邊的甬道已經被各種各樣的機關塞滿了。眾人麵上變色。六王爺和身後一招手,那位錦衣武神,名叫多吉的三階武神一動間,已經來到他的身前,六王爺說道:“你同水神司馬歲走在前麵,掃平了這裏。”

那人躬身答應。全身忽然的金光閃閃,金屬武能轟然的布出,全身倒如同金剛下世一般。他邁步而入,所過之處,氖刀劍在他軍身武能激蕩之下,紛紛碎成金屬碎片,叮叮當當的煞是好聽。在他的腳下鋪出一條寒光閃閃的路來。

水神司馬歲走在他的身後,六王爺跟著,餘人再不敢入,等在入口處。

一路向裏,走得並不快,時而閃出一堵石牆來,要幾個能量球才震得碎,轟轟的能量暴在通道中不斷傳出。

地下。

路修抬起一雙星眸,定定的對著身前無盡火焰。這火並不如地底熔岩河的火焰更烈,反而不是過於灼體,隻是無盡的威壓,讓他體內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火行之力來,相對抗。他已經站在這裏有些時候了,微黑的暗係武能火布在體外,形成一個能保護他的防禦罩,而他身體裏卻是烈焰騰騰,和著體外那翻騰的火焰世界,幾次爆體欲出。

癡癡的看著麵前的火焰之世界,路修有一刻的失神,他忽然演出這火焰竟然是有生命的,而且生命的強大,超過了所有的其它五行之門。

他細細感悟,驀然兩眼一亮:原始之力量!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先有了火,才有了這個世界。萬物一切,在這個石室內,所想要表達的正是火是生命之源,造就這個世界的最初的能量之源。他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一點星火,浮與浩瀚宇宙,驀然地整個宇宙震顫,星火化成了一個能量渦流,最初的最原始的一道火光下,轟然的爆炸出一個新的世界……

路修仿佛浮於宇宙之上,靜靜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雙手觸在石麵上,路修終於摸到了火行之室的畫壁之上,那上一道紅白相間的用靈魂之力刻畫上的一條線……

武神四階!

四天的時間,路修連升四階,這四階絕不同與一般的武能提升,而是對天地間五行的感悟。

他稍做休息,兩眼死死的盯在金行之門上,已經不能不進去了,路修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要求自己這樣去做。生息功法當年所載,希炎武帝也隻是進過其中三個石室之內,而他已經打破了武帝的記錄,他現在還將要打破他。

路修達到武神四階的武能再次湧出體外,小室內嘯叫連連,四壁皆震,但這隻是個開始,他突然舉起雙手,手上一陣殺意衝天而起,轟鳴聲讓無數珍寶般的武技功法,紛紛化成碎屑,如穿花蝴蝶般在路修身前身後飛舞,一件離階重器現於手上,路修如同殺神下界,一步跨出,猛然封閉了六識,封閉了神識海,垂頭衝入第四石室之內……

與此同時,一行三位大武神,已經來到寶庫門外!

三位大武神轟然的三把天階重器,一同向著不知道有多厚重的石門轟擊而去,武能的嘯叫聲,裂耳生血,整個地底都在震蕩中……

轟隆隆……

石門大開,一個夢幻般的世界展現在三人麵前!

三位見過無數大場麵的武神強者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金銀財寶無法估量,一眼也望一到頭去。

錦衣漢子大張著一張嘴,愣愣的看著。

六王爺輕聲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答應過給你們的寶藏,下麵所有的寶物,都是你二人的了,我隻要當年武帝之物。”

那二人答應一聲,連連的道謝,水神司馬歲不禁嗬嗬一笑,一步跨出。落腳處,正是那塊石階,他下一步跟著踏下……

驀然,一陣風過,室內起了一陣薄霧,這片霧氣如有形般的忽地飄到三人所站之處,六王爺臉上一冷,武能大漲,飛身而退,同時支出一張金色武能屏來!

錦衣多吉也轟然的一雙拳頭擊出,帶起一陣拳風。而水神一頓之後,剛揮出武能屏,耳中聽得細碎之音不斷,無數微粒落在武能屏上,一麵防禦能力極佳的武能屏竟然輕易碎去,他的眼前已經是滿眼的風塵微粒……

煙塵般的微粒過後,寶庫恢複的寧靜。六王爺已經退到了二十米外,一連的幾張武能屏終於止住了微粒的侵襲,他冷眼看著麵前的一切。

兩位達到了神級的武者怔然而立,從他們的身體各處,正慢慢滲出微小的血粒,然後蓬的一聲,兩人同時化成了兩團血霧,在六王爺麵前飄落在地上。

微塵針已經將他們割成了粉狀!

一個機關,能有如許大的威力,一個是因為太過突兀,一個是因為每一粒微塵都達到了武士級別的重力。如果一個武士對武神來說,不過是個渣子,可是當這個武士之力全凝聚在極其微小的一點上,那這股力就足夠武神擔心了。億億個微粒呢?可想而知!

六王爺麵不改色,定定心神,慢慢的拾級而下。每一步其實都沒有落在石階之上,他在禦風而行。

他一臉和暖,笑容可掬的說道:“我的小皇侄,你還不出來麽,我等這一天已經幾十年了,多等一會也無所謂,隻是沒有什麽意義的,我的皇位隻能歸我坐,你坐了我的地方,我就要找回來,不如我不殺你,放你回龍山如何……”

他慢慢而行,神識有如實質般的在身前探出百米之外。他的武能已經達到了武神六階,名符其實的大武神,各種各樣的艱苦修煉,現在想起來,就是為了能有這一旋,堂堂正正的站在祖宗的寶庫裏,隨手拿任何自己看中的東西,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六皇叔,站在那裏別動。”一個微顫的聲音響起,寶庫內極其空曠,這道聲音一路撞擊四壁,回聲不斷。

六王爺倏然止步,他一生謹慎,這時更加的倍加小心。他的目光落在百米外的一個人身上,正是他一直找尋的那位皇侄,夏真龍!

夏真龍麵色蒼白,經地這些天的焦慮和擔驚受怕,他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清瘦了許多,此時此刻卻有一種令人不敢輕視的倔強現於臉上。他直視著那位逼宮者,一隻手按在一處壁上。全身都在微微而抖。

“六皇叔,你叫夏國誌吧,當年沒能奪得皇位,現在就來逼宮麽,你可知道我手中按的地方是什麽?我既然按下了,就不能鬆手,一鬆開,你我都出不了這座寶庫的。”他臉色蒼白的說道。

“……哦”夏國誌的臉也傾刻很白,他慢慢掏出一隻五星體來,也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做成,上麵星星點點,不時有亮光逸出。拿在手上,夏國誌安心了些,一隻手暗暗點在了五星體的中心點上,看著皇上說道:“真龍,你當年還在我懷裏尿過。想不到今天一見,你就要親手將你的叔叔和自己一同送到地獄去。”

夏真龍不為所動,說道:“父皇說過我的事,當年確是父皇奪的你的皇位,但也是因為你為人太過陰毒,身為太子就胡作非為,殺人無數,朝臣人人恐慌,才不得不推我父皇登基。怪隻能怪你自己。”

夏國誌點頭說道:“是啊,隻怪我當年不該得意忘形,張狂得太早了些,再隱忍幾年就不會有今天了……你真的要將這夏家萬年的基業葬送你手麽?祖宗的基業就在你手下,你真的想鬆開嗎?”

夏國誌邊說邊向前走近。

夏玉手手在抖動。心裏也在交戰著。他看了看這個洞天。裏麵都是祖宗的血汗。

而夏國誌越來越近,他手中的五星體已經光芒四溢,一股震撼天地的力量正在五星體上傳出……

“夏國誌,你別過來,”夏玉龍天人交戰,眼光軟弱下來。

夏國誌卻步步緊逼,已經走到他身前二十米之處。二人目光相接,一時間念頭紛起。

夏玉龍慘淡一笑,說道:“六皇叔,不如你退出寶庫去,我再鬆手如何。”

夏國誌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玉龍笑道:“我不想同你這樣的人死在一起。你不配。”說著,他手忽然鬆了下來。

他的手一經離開牆麵,一陣沙沙的微小聲音從地底傳了上來。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