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蒼山前,近萬人的神山弟子已經在山前另結了個大帳,帳前是一片彩旗繽紛。方圓近五裏的一塊空地上,彩旗之內,擺下了正反陰陽兩個羅浮大陣。每個大陣皆則由由八八六十四位武師,一十八位大武修,三千六百名武者共同組成,陣眼處建一高台,台上就是指揮發動大陣的靈魂人物。一陣三千六百八十三人,兩個大陣就超過過了七千武者。
人用不著到跟前,二裏外就有衝天的威壓,讓人舉步為艱,呼吸迫促。七千人布出的威壓,直如雪山壓頂。
圍觀的人交戰雙方還多出幾倍,遠遠的站著,幾乎囊括了古國所有的家族和勢力。你如果一口唾沫噴出,一定會濺到一個你意想不到,惹不起的人物。人們知心朋友靜,對於這一場決定古國最巔峰勢力的大戰,每個人都期待得夠久的了。
走到陣前的隻有路逢春父子二人。經過這一個月,焦慮不堪的路逢春顯得蒼老了許多,而路修更是瘦得嚇人。整整一月,他硬是將所有武能,意能各提了一階,冰屬武能已經達到了武聖二階,其它的武修五階,光屬的武修一階,火屬的武師巔峰,意能提到了武師一階。突破後的神識海擴張了許多,美人狐的地盤卻也見漲,而那把再不敢碰的屠龍刀,它釋放出的威壓無形中提高了意能修煉的速度,在與兩股外來物的壓製下,路修自身的修煉更加的事半功倍。意能是最先突破成功的。
路逢春揚聲叫道:“神山殿的朋友還不出來麽——”用武能送出的這一聲,直達到十裏之外,聽到眾人耳裏,震得分外的難受。
“開始叫陣了……”人們興奮起來。
很快,門旗一分,人裏麵跑出幾個人。
前邊一個長得極其俊逸瀟灑,一身勁裝,臂上結著黑紗,正是隆真,後麵過來的一位小將,麵目模糊,正是神山少主花雲青山,再後麵出來的一位紅火色的頭發,尖尖的一張老臉,眉毛胡子無一例外的火紅色,雙目陰沉似海,臉上皺紋頗豐,看不出多少年紀,嘴也是尖尖的,身體高瘦,骨骼清奇,一身樸實無華的黑色便服,隨便係了條帶子。一股純乎天然的氣勢從他身上抑製不住的發散出去。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他們都騎著一種怪馬,個頭很小,毛發卻直垂地麵,蹄極巨。來到陣前,一帶馬,那人帶著隆真向前馳了半箭之地,站住。用馬鞭向對麵一點,並不說道。
路逢春看了眼兒子,二人打馬迎了上去。
“在下路逢春,對麵哪位是花雲星落?”路逢春沉聲說道。
那人雙眼向他瞟了一眼,頗為不屑,目光反而落在路修身上。
路修依然穿著一件灰色單衣,神情淡漠,冷冷打量著這群人身後的那個為他而設的大陣。
“你是路修麽?”花雲星落沒理路逢春,向路修問道。
路修點點頭,問道:“我娘好嗎?”
“很好,她就放在陣中的陣眼上,如果你進得去,你就能看得到她,她受了點小傷,不過死不了。”花雲星落兩眼不離他的身。
“把她放了。”路修話裏沒有溫度。
花雲星落一愣,一個小小的十幾歲的孩子,對他這個成名近五十年的天下第一麵前說話,如同吩咐一個下人。他氣得樂了:“你很狂啊,聽說你又是武聖又是武神的,打得幾個大家族都俯首稱臣了,我早就想認識一下你,看看是怎樣一個怪物,能靠著異體空間的小鬼域伎倆稱王稱霸。”
“好啊,我也很看不起一個技不如人,隻會背後弄鬼的破雞|巴天下第一無恥是何許人,原來就是你這個綠蓋大王八!嘿嘿,你活著是不是就是要讓天下人都拿你當最大的笑話來解悶啊!”路修平心靜氣說道。
花雲星落一輩子也聽不到這種話,臉立刻紅得要溢血。“什麽綠蓋王八?你小鬼敢張口噴糞,沒有過一點父母所教麽!”
路修冷笑:“你回頭好好看看你那位公子,他哪一點有你的影子,他長得誰也不像,說是萬人所種,最貼切!你現在很綠啊!老龜孫!”
花雲星落下意識的一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猛然心裏一縮:真是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怎麽之前沒注意到。他人長得醜,偏偏夫人極美,本身又是位武師巔峰,生性風流,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狐媚,一步三搖,眼睛放電,人前總是故意突出兩隻凶猛的奶|子。
恐怕真被這個惡毒小鬼言中,也說不定。
“好大膽!”花雲星落大喝一聲,聲音震耳欲聾,騰的一下武能無限般的升騰起來,他飄身下地,不然火屬的流火就能讓座騎自燃。近一米的武能火突出體表,繞體熊熊燃燒,陣前的溫度猛然一高。右手一晃,一隻長達兩米的通體紅透的巨型狼牙棒突出手端。棒體巨大,頭端布著上百的尖突。尖突處熾白如碳,火屬武能能達到他這種精純度如此之高的,路修還是第一次看到。
火精棒,高階武能兵器。
路逢春眉頭一皺,花雲星落布出的武能隻在武聖巔峰之上,兒子的老樹才廢,雖然看起來武能還在,但能是他的對手麽?
路修哼了一聲:“老龜孫,你是不是以為小爺沒了老樹的空間能量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小爺我今天武能還在,就不用空間力量也打得你認祖歸宗。”
“小混蛋,讓你狂,把她帶上來——”花雲星落沒等出聲,一邊的花雲青山怒了。他衝後邊一揮手,人叢一分,兩個武者架著個頭發紛亂,衣冠不整的小女孩子過來。
路修看了一眼,血就充上大腦。
冰兒……
可憐的小冰兒武能早已盡失,讓兩個彪形大漢挾著,象個落水少女,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抬起臉來,失神的大眼一眼看到路修,嘴唇微動,眼淚如珠玉般嘩嘩落下。
路修心裏一疼。他是獨子,沒有什麽姐妹,冰兒伴他這麽長時間以來,雖說旖旎風光不少,但不知不覺中還是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妹妹,分手以來,這些日子時常會突然想到她,這感覺與烏瑪美珠還是不同,美珠心事重,而冰兒涉世未深,一副天真爛漫,沒有一點心機,最容易受到傷害,所以路修反而擔心她要多一些,也就更親一些。
她這一哭,路修就想殺人。
然而,花雲星落向後地揮他手中的火精棒,距他來過十米的門旗一晃,大陣忽地一變,陣中殺氣騰騰的彌漫的黑霧忽地一壓,眾人舉目看去,陣眼處各立了兩處高台,台上除了一個執五色旗外,他的身邊還有兩位甲士,一左一右,中間是根大木柱,柱上赫然各綁了一名女子。左陣中的一身白衣,溫柔敦厚的一張臉,正是媽媽啊……
右陣陣眼中的就是美珠,倔強的不流一顆淚,綁得極結實。受了不少的苦楚,三個女人,三張清減到了淒楚的麵孔。
遠處人叢中起了一陣**。雖然三人被擄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但親眼一見,還是震動頗多。做為花雲星落,能不顧身份做這種讓人鄙視的事,看來是一心想讓那位天才少年進陣,不計臉皮了。
傳聞說少年已經成為武神,做為一位武聖巔峰,他不得不小心從事。就算現在,他麵前的少年給他的感覺還是危險的。難道毀了老神樹的本體,他還能擁有武能嗎?就算有,老神樹在那種情況下,最讓他忌憚的生命力量應該是發不出來的,那麽這個少年最多是位武修巔峰,再高就說不過去了,這麽小,從小修煉也不過十幾年,再妖邪還能妖到什麽程度!
“花雲星落,你也算是位成名的這五十年的一號人物,你用這種卑鄙行徑對付我們路家,路家並沒有有過得罪之處,究竟為了什麽?拿女人說話,就是地痞流氓也比你講究!”路逢春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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