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軒上任的一天之後,白銀二十五線中幾乎所有知名的人物都受到了宴會的請帖,許多人紛紛都在猜測到了唐軒的用意,不覺心生忌憚,還有的人根本不屑一顧,直接把請帖撕掉,不給宗府一點麵子。

宴會的時間定在了晚上,此時還是中午時分,宗府上上下下便已經擺好了宴席,並且有不少有頭有臉的提前到來,這很顯然是一種討好的態度,對於這樣的人,唐軒自然是關注在眼裏。

從中午時分就不斷有人陸續到來,而唐軒則親自迎接,別人已經表示了忠心,他自然要以禮相待,這一點,他心裏還是明白的。

看到唐軒放下身份,親自迎接,關長連忙上前,說道:“大人,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以你的身份,還是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唐軒笑笑,擺了擺手,說:“無妨,這樣我才能更加對局勢更加的了解,而且,我也想多認識一些人,這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見唐軒如此說,關長知道無法改變他的心意,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關長默默地退了下去,來到一個清幽的庭院中,這時,一道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麽?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難不成是忌憚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說話的是一個麵如冠玉的男子,這個男子英俊逼人,臉上充斥著一股邪氣,有一股特別的魅力,他也是這次宴會被邀請的人,雖然此人提前趕到,但從他那放浪不羈的言語中,根本不把宗府放在眼裏。

“鍾冥羽,我勸你還是不要小看這個年輕人,不管怎麽說,他也是這次武舉的魁首,非常不簡單。”關長沉聲道:“我雖然和你們鍾家有利益上的來往,但我也能隨時中斷與你們合作。”

那叫鍾冥羽的男子,臉上的譏諷之色更加的濃鬱,他譏笑道:“關武長,如果是以前的話,你的這句話確實能夠威脅到我鍾家,但是現在,你以為自己還能在宗府一手遮天?別癡心妄想了,如果我把你的事情全部抖出去,你還能在宗府立足嗎?而我鍾家就不一樣,最多隻是和宗府翻臉,照樣能夠逍遙快活。”

關長臉色一沉,怒意頓生,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威脅我嗎?”

鍾冥羽笑了笑,說:“這不是威脅,隻是提醒,我希望咱們之間的合作能夠長久下去,但是現在來了個武宗,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利益就要遭到嚴重的損失,我想,這也是你不願意看到的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想辦法控製住他。”關長陰冷道:“我在宗府內經營了這麽多年,我的地位豈是他所能動搖的,為了預防武宗上任,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現在宗府內,至少有一半的人馬被我掌控在手裏,他是做不了什麽事情的。”

“那這麽說,還有一半的力量在他的手中?”鍾冥羽搖了搖頭,說:“這還不夠,我想,宗府內的王牌,也就是飛甲團,現在肯定聽命那個小子,飛甲團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飛甲團隻聽命於武宗,我根本沒有權利去幹涉。”關長歎氣道。

“說的也是,反正這個小子一天還在,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生,要知道,我們以前的所作所為,一旦被查出來,都要完蛋。”鍾冥羽突然殺意凜然的說道:“如果控製不了那個小子,就殺了他!”

關長身體一震,緊緊捏著拳頭,良久後,他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臉上冒著虛汗,喃喃道:“我知道該怎麽做。”

“很好。”鍾冥羽拍了拍關長的肩膀,說:“放心吧,有我們鍾家站在你身後,不會出什麽事情的,以前我們不也配合得很好嗎?以後也會是如此,沒有人能夠觸碰我們的利益。”

“不錯,誰也不能。”關長咬牙道。

……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光明與黑暗,顯然,關長站在了黑暗這一邊,他為了利益,可以背後一刀,鋌而走險,令人防不勝防。

不過唐軒第一天上任,不會信任宗府內的任何人,哪怕是武長,他也有提防一手,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唐軒都會提高警惕,特別是擁有七感的他,對於危險的判斷極其敏感,他此時的心靈中,一陣悸動,便知道有人是在算計著他。

並且唐軒下意識的把關長列入了懷疑的對象之中,這是七感中嗅覺的作用,他在關長的身上,聞到了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息,。

七感的味覺,在人情世故的把握上,也能讓唐軒成長不少,他親自接待那些前來參加宴會的人,能夠從細節上把握住人心,尤其是他的視覺,完全能夠看出有不少人是虛情假意,沒有半點誠意可言。

在七感的推動下,唐軒整個人變得圓潤起來,就好像是一塊打磨圓滑的石頭,沒有任何菱角,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處於在七感中,念念都是修行,處處皆是學問。

不過現在唐軒隻是參悟出了七感中的五感,第六感直覺和第七感先覺,還不是他現在的境界所能參悟出來的。

七感是古武流的精髓核心,一個人如果時刻處於在七感運行的狀態中,那每一個念頭都是一種修行,每一個想法都是一種學問,長此以往,便會令心靈得到洗練,身心達到飽和,在全新的感悟中得到巨大升華,而每一次升華,都是一次驚人的蛻變。

以前,唐軒把氣感與七感進行完美融合,便令自身得到升華和蛻變,使得他精神與體力大幅度提高起來。

唐軒的七感越強大,就代表著他的境界就越高,現在他的神經感官已經能夠融入心靈,極其值靈敏,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甚至有人在背後算計著他,他的心靈也能察覺得到。

這已經是非常接近第六感的直覺,是一種本能對危險的認知。

甚至唐軒現在的聽覺,能夠傾聽別人內心的真實心聲,這樣的話,一般人在他麵前,根本無所遁形,之前唐軒便對關長運用了聽覺,探測他的內心,雖然效果不是很好,但多少也能窺測到對方心懷不軌,沒有安什麽好心。

不過唐軒絲毫不在意,他初來乍到,有一些人對他心生惡念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他現在坐上了武宗的位置,就代表著他擋了許多人的財路。

唐軒相信,在自己沒有來這裏上任之前,宗府內肯定是關長一手遮天,為自己謀取了大量的利益,而自己的到來,讓他感覺到了威脅,兩者間的矛盾便這樣產生了。

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難猜測,唐軒很容易就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爭鬥無處不在,尤其是在利益的麵前。

唐軒召開這一場宴會,目的不僅僅是要讓這條線路的局勢明朗化,更要拉攏一些盟友,不然他孤軍作戰,隻會處處受到限製。

說到底,這白銀二十五線是唐軒的一畝三分地,他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把這裏打理好,而且現在王都的局勢風雲變化,他也不能總是被限製在這裏,他要盡快成長起來,成長到能夠參與王都的核心爭鬥中,隻有這樣,才能幫到長公主和母親。

而現在,這白銀二十五線的爭鬥局麵,對唐軒來說就是最好的磨礪。

偌大的宗府極為熱鬧,從中午時分,就不斷有一些知名人物前來,使得宗府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談笑風生。

“那就是這一次王都武舉的魁首,還真是了不得的年輕人啊!”此時,一個中年人手中拿著酒杯,輕輕抿一口,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這個中年人在白銀二十五線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名叫趙安,是某個城池的霸主,就算是其中的城主,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在王都的每一條線路中的城池,都是有城主坐鎮,城主也是屬於王族的官員,屬於從九品,和武長差不多,而武宗則能夠統率所有的城主,比如說隻要是白銀二十五線裏的城主,都是唐軒的手下,必須聽命於他。

唐軒這次召開宴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把這些城主都聚集在一起,看看哪些人忠心不二,在他看來,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要比有能力的桀驁人才要強得多。

在趙安的旁邊,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靠在牆上,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確實了不得,你這麽早過來,是想要表明自己的忠心嗎?”

趙安搖搖頭,說:“我不會服從任何人的命令,哪怕他是武宗也不行。”

“是嗎?”女人瞥了一眼趙安,說:“我今天來就是表明立場的,我會支持宗府,這樣一來,我們以後可是敵人哦。”

“隨便你。”趙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一直是他的老對頭,趙安相信,如果自己站在了宗府這一邊,那麽麵前的女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與宗府為敵,這是一個固執到讓人無法理解的瘋魔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