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羅詩魅見麵之後,古遙便用利刃在自己左臂上刻—晴。

因為他害怕會再一次忘記端木晴,害怕那隻無形的手將端木晴的形象,以及兩人的情感在心中抹去。

隻要看到左臂的那個字,他就會隨時想起來。

接著,古遙所做的事情就是修煉,不停地修煉。

這段時間裏,他見到了很多強者的真麵目。也許是得知來到天外天,已是背水一戰後,很多人都懶得再藏頭露尾了,堂而皇之地暴露了身份。

要那些有頭有臉,來自八大古族的超級強者整天像個盜賊那樣遮遮掩掩的,他們也實在不習慣,再加上彼此經常切磋交流,根據力量性質,判斷對方是什麽人也是心知肚明的事,再隱瞞也沒意思了。

然後古遙發現了大批驚心動魄的名字,八大古族的所有家族,全數赫然在內,還有許多是各大職業的頂尖級別,比如戰士頂級的戰神,弓箭手頂級的聖射手,大魔導師,忍者,召喚使。隨便挑一個,都是在卡迪大陸上跺一腳,大地都會震動的人物。

真是難以想象,逆天教中,竟聚集了如許多的絕世高手!

能與絕世高手過招,古遙的進步自然更快了,可是,近些日子,他顯得有點心浮氣躁。

到了領域這種境界的強者,心境有時比汗水還重要,無法保持平靜的心態,進步也就有限了。因此古遙認為應該先解開心結,才能專注於修煉。

困擾著他地問題是:何時才能離開天外天。再次與端木晴見麵

必須得到一個明確地答案。無論時間長短。至少他心中有數。不再多想。

在他去找淳於璿之前。小魔女先來了。於是他將問題提出。

淳於璿聽了他地話後。玩味地笑了:“離開天外天?我想暫時是不可能地。我們也沒那個能力?”

“沒有能力離開?”古遙皺眉道:“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就交給婆婆解釋吧。她是這方麵地專家。”淳於璿指著身旁地老嫗道。

那老嫗,也是空間大魔導師平靜地道:“從天外天打開回到卡迪大陸地空間缺口,比從卡迪大陸打開前往天外天的空間缺口要難得多。舉個例子好了,如果卡迪大陸是一個水池,那天外天就是水池深處的一個堅韌的氣泡,水施加地強壓無時無刻不作用在氣泡上,如果要進入氣泡,水壓會助你一臂之力。如果要從氣泡回到水池中麽,水壓就成為阻力了!在空間學的角度上,這叫空間力差。”

“我不管什麽空間力差,也對這些術語毫無興趣。”古遙陰沉著臉:“我隻想知道,怎麽樣才能走出這個該死的氣泡!”

“當然,機會還是有地。”老嫗依舊是那一臉平靜的樣子:“這個氣泡與普通的氣泡不同,它不是直直往上升的,大部分時間均靜止不動。不過,也有些特別地時候會上浮,隻是這段時間比較短,也比較罕見。不過,當它上浮的時候,空間力差就會減小。龍鳳等神獸能數次降臨卡迪大陸,就是因為空間力差減小到它們可以應付的程度。”

古遙耐著心問道:“那段特殊的時間,最近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根據我對天外天空間規律的探索,如果預測誤差不是太大的話,應該在兩百三十年左右。”

“兩百三十年!?”古遙差點就沒跳起來罵娘了:“你真會開玩笑。”

老嫗淡然道:“我沒有開玩笑,這是事實。”

其實古遙知道老嫗不是說笑,空間法師一向是嚴謹地家夥,他隻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欲哭無淚的道:“狗屁,都是廢話,兩百三十年,老子地骨頭都要化成灰了,***,你們將老子帶到這個鬼地方,就是為了養老地不成?”

“別生氣,”淳於璿插口道:“隻要有足夠的力量,我們不一定需要等到空間力差減小地時候才能走。”

“足夠的力量,你說得倒輕巧,”古遙冷笑道:“就是神獸,也得等待那時,才能到卡迪大陸,而我們的生命是十分有限的,能在短短的壽命內修煉到比神獸還強的地步?”

“哦,那倒是不大可能,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神獸隻懂得單幹,而我們,卻能通過六芒時空陣齊心協力打開缺口。所以,當天外天的人都修煉到一定程度,再加上生化工程的飛速發展,少則數年,多則二十年,我們就可以走了。”

古遙鬆了口氣:“還好。”

不過一想到至少也得幾年,甚至二十多年後才能見到端木晴,不免也有點煩惱。

華易逝,一個芳華正茂的美女,犧牲了人生最寶貴的時光等待情人,那也未免太殘忍了。

淳於璿又道:“如果我們能再做一件事,說不定還能將期限縮短不少。”

古遙忙道:“什麽事?”

淳於璿眼中閃過一絲神秘:“在這之前,你最好先見一個人。”

她話音剛落,一人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現場,就連古遙,都沒發覺他是如何接近的。

這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富態可憨,臉容平凡,很容易讓人忘記的那種,在大街的人中抓下便一大批類似的,也沒有強者的壓迫感。

但是,古遙這個頂級盜賊的靈敏感應,都沒能捕捉到他的行動,從這點,他就絕非等閑之輩。一個平凡的人,也不會來到天外天了。

中年人徑直來到古遙麵前,微微一笑道:“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

“見麵,我們之前見過嗎?”古遙滿臉的疑惑,無論怎麽想,他都無法從腦海中搜索出與此人相關的記憶。

“嗬嗬,那當然,如果這樣的話,你是

:想起來了?”中年人眼神突然變了,海洋一般幽深,人,因為眼神的改變而立刻不平凡了,睿智,聰慧,似乎無所不知。

這種眼神,古遙隻在一個人身上見過,他脫口而出道:“萬事通!你是萬事通!”

萬事通就是那個據說知道世上任何事情的奇人,當初古遙為了尋找魔界與韓丹的下落,便找到了他,兩人見過麵。

“嗬嗬,你終於想起來了。”中年人笑道:“除此之外,我們還在其它地方見過麵。”

說到這裏,他地眼神又一次地改變了,帶來地感覺更為熟悉。

古遙倒吸了一口涼氣:“勒斯!”

圖書館的那個掃地老人,與古遙還有過一段交情。不過,在古遙畢業後不久,他就故去了。

已經死去的人,竟然再次出現在世上,這實在是離奇到離譜了。而且,古遙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勒斯,或者說,這副身軀裏的那個人,肯定是勒斯,一個人地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死人複活,勒斯與萬事通是同一人,哦不,他們都與眼前這個人不一樣,逍遙門有著獨特的法子識破易容術,這個中年人絕非偽裝。勒斯與萬事通都是年邁地老者了,不會有錯,他們怎麽可能返老還童,而且,三個人的骨架,都根本不一樣。

三個不可能是同一個體的人,偏偏就是同一個人,古遙的大腦快要短路了。難道在天外天中,多奇怪地鳥事都能發生?

“古遙同學,”中年人以勒斯的口氣溫和的道:“除了萬事通,勒斯之外,我還有過許多身份,裁縫,礦工,武士,魔法師,哦,實在是太多了,我都幾乎要忘記了,但有一個身份,我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曾經是羅奧帝國的帝君!”

羅奧帝國的帝君!?

古遙簡直就要把他當做瘋子了,否則地話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發瘋了,勉強壓抑住即將崩潰的思路:“哈,你甚至可以說,你就是光明神!”

“沒錯,可以這樣說,因為,我本來就是光明神靈魂地一部分——神識。”中年人認真的道:“如果你有興趣地話,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神的故事,聽完之後,也許你就會相信了。”

“好吧,我很樂意。”古遙苦笑著道,近來他聽地故事,似乎特別的多,也不在乎多一個了。

況且,神的故事,他確實是很感興趣的。

“這個故事,就從種族大戰之後說起吧。”中年人緩緩的道:“在種族大戰中,神將原本連接一體的空間強行扭曲,將魔族驅逐到失落大陸,而他也因神力損耗過重,而不得不進入沉睡。在神沉睡之前,種族大戰剛剛結束,世上一片混亂,人類與魔族之間的空間千瘡百孔,很多缺口,魔族還是可以再一次卷土重來,這些,都需要有人站出來處理。正是考慮到了這點,神決定將神格嫁接到一個凡人身上。那個人,就是教皇,聖殿的主人,神的代言人。那時的教皇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神對他非常信任,然而——”

中年人的語氣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當教皇得到神格之外,一切都變了,他的野心急速膨脹,妄想取代神的位置。哪怕是種族大戰後的所有問題都已經解決,他依然不願意將神格之力用於喚醒神,相反,還通過特殊的方法將神的靈魂封印起來,這樣神的力量無法自然恢複,經曆萬千年之後,依舊沉睡下去。”

這段故事從中年人口中說出似乎很平淡,但奪取神格本事就是逆天之舉,古遙聽得驚心動魄,這番話與魔神的判斷倒是相符,對中年人又多信了幾分,不過他心中還是有著不少疑問:“神為什麽不將神格嫁接到你身上,再有,既然你說神被封印起來了,那麽你呢?你不是說,你就是神魂的一部分麽?”

“首先,我不是完整的靈魂,所以無法接受神格,這是規則。此外,早在神沉睡之前,他便用殘餘的一點神力將我們分離了出來,就是為了預防教皇。在發現教皇的意圖後,我們與之進行了一場戰鬥,遺憾的是,當時的教皇已經初步掌握神格之力了,我們不是其對手,以肉身毀滅而結束。好在神識是不會被消滅的,肉身毀滅後的我們失去了記憶,開始了在人世的輪回,喚醒神識需要龐大地力量,除非我們輪回到一個凡人身上,而那個凡人剛好成長為絕世強者,神識才會恢複,才會記起使命,我們稱之為‘覺醒’。

“在上萬年地漫長歲月中,我一共‘覺醒’了六次,畢竟能成為絕世強者的幾率太低了,每次覺醒,我都能重新獲得前世的記憶,經曆了五次覺醒的經驗積累,我終於意識到,人類之軀就算再強,也無法對教皇造成威脅,更何況他地手下還有那麽多強大的聖殿騎士。於是,三千多前的第六次‘覺醒’,也是最後一次覺醒,我改變了自己地想法,決定建立皇權,與神權進行對抗。很幸運地,那次我輪回到了一個男孩的身體中,那個男孩天縱奇才,才二十五歲的年齡便晉身戰士最高的級別——戰神,也許是曆史上最年輕地戰神了,於是我又一次覺醒了,並開始履行第五次覺醒的計劃!時值亂世,烽煙四起,群雄並立,我也加入了戰爭當中,抓住機遇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這股勢力經過吞並結合,一點點地發展壯大。結果你也知道了,我的勢力最終一統了天下,而我,也成為了羅奧帝國的開國帝君!”

中年人頓了一下,繼續道:“那時,我是人類英雄,百姓全都認為我是一個賢明的君主,治國有方,讓人們再次過上了安定地生活,我的聲望亦如日中天。就在我想以皇權為本錢,開展下一

動時,聖殿卻搶先下手了。那時,教皇應該還不知神識,但他們卻覺察到了統一的羅奧帝國,以及聲望日隆地我會對聖殿的權威造成威脅。於是,他們以給開國帝君洗禮為借口,讓三個聖祭司合力給我下了詛咒,是最重地詛咒,那三個聖祭司甚至為此丟了命。也怪我太不小心,發現時已經晚了,即使當時的我已經是全大陸第一強者,**還是一點點地壞死,更可怕的是再也無法修複,也就是傳說中的怪病。”

“即使神識不會滅亡,但肉身一死,我就得進入下一次的輪回了,得經曆多長時間,才能覺醒,並找到找到這麽好的機會,我實在很不甘心。這時,一個人的出現,挽救了我。”

有誰能在聖殿的淫威下救人?而且,根據曆史,羅奧帝國的帝君確實在患病不久後便逝世了的。

“這個人,是一位魂師。

”魂師古遙倒不陌生,這是卡迪大陸上一種比較罕見的職業,收取魔獸之魂煉製魂獸為己用,古遙首次實習任務的帶隊導師奧布裏,就是一名魂師。

中年人繼續道:“同時,他也是我最好的夥伴,一個與當時的我不相上下的天才!我的江山,至少有半壁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打下來的!當時,我被詛咒而昏迷不醒,意識卻仍存在,隻是不能睜眼,不能說話,不能做任何事情,隻能躺在床上,感受著肉身一天天地壞死。我的好夥伴,在幫我統一大陸後便進行了潛修,一閉關便是近十年。當他出關後,得知我患病之事,立刻便趕來了,那時他的魂師能力已大成,甚至可以直接與我的靈魂進行交流,於是我把那個從未對人類透露的驚天秘密告訴了他。當他知道一切之後,毅然做了一件事——靈魂交換,將我和他的靈魂進行了交換,我進入了他的肉身,而他則接納了那副病軀,代替我死去!”

中年人說到此眼泛淚光,可見對那個舍身相救的夥伴有著深厚的感情。

“我的夥伴,也許是大陸曆史上最強的魂師,他非但成功與我交換了靈魂,還將他的記憶,全都移植到我的靈魂中,這樣,我擁有了他的所有魂師成果,其中一種秘術叫轉生之術,如果魂師的肉身老死的話,可以轉生到另一副健康的軀體中,繼續活下去。雖然人類的靈魂也有衰亡期,但是衰亡期比肉身的壽命要長不少。沒意外的話,我那位夥伴至少能通過轉生之術活五百年以上,但是,他犧牲了自己,成全了我。憑著轉生之術,以及不會衰亡的靈魂,我可以將靈魂從老死的肉身轉移到一個個新肉身上,這樣,我就不會忘記我的使命,不用在漫長的歲月中苦苦等待下一次的覺醒,也可以更好地部署反聖殿的計劃了!由於我擁有數不清地前世,所以通曉很多人都不知道地事情與秘密,這樣便有了萬事通那個身份,那個身份也幫助我做了很多事情。”

古遙忍不住問道:“你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的名字,叫淳於,淳於家族的先輩,當時地家主,我接受了他的記憶,知道他多麽深愛著自己的家族,卻為了我而心甘情願犧牲自己,於是,我為他繁衍後代,並將自己也視為淳於家族地一員,我就是淳於,並以帝君的名義賜淳於家族為——皇族!”

就連淳於璿,此時也肅然了,先輩的精神實在可敬。

“羅奧帝國覆滅之後,聖殿不允許集中的皇權出現,我嚐試了兩千多年,這條道路始終行不通,於是在幾百年前我便建立了逆天教,希望通過宣傳教義削弱神格,可惜並沒能得到世人地認可,這樣我棄了教主之位,四處穿針引線,尋找有誌之士合作,而一直得悉聖殿惡行的其他七大古族就是最好的夥伴。以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古遙沉默了一會,似是想起了什麽:“在提起神識時,你說‘我們’,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的神識?”

“是的,一共有五位神識,除了我之外,我知道地,還有一位已經‘覺醒’了。”

“誰?”

淳於道:“古遙,你也認識這個人,而且關係還不淺呢。他有一個綽號,叫人妖。”

“克拉克,不是吧?”古遙駭然道。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羅詩魅之父,竟然是神識之一,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是地,神識之間有著特別的聯係,當我在芸芸眾生中第一次見到他時,便可以肯定了。在覺醒地時候,每位神識都隻有一共目標,那就是殺掉教皇,為此可以不惜任何代價,犧牲任何人。克拉克也不能例外,於是他覺醒之時,發現身邊有最快的捷徑可以接近教皇——他地妻子,一位被聖殿全力追捕的亡靈法師。這樣他親手殺掉了妻子,得到賞識,成功打入了聖殿,可惜後來他發現教皇變得實在太強,根本刺殺不了,轉而盜取了一些秘密,那就是魔神殿之事,因此被聖殿視為叛徒。遺憾的是,克拉克在人世間輪回的次數太多太久了,已經有著被同化之象,除了目標之外,人類的感情也在他心中占據了極為重要的部分,從而造就了一個大悲劇。殺掉妻子之後,其實他是非常痛苦的,一直都在無比的痛苦深淵中掙紮。使命與情感激發的尖銳矛盾使得他的人格產生了分裂,這樣,在別人眼中,他便變得不怎麽正常了。然而,他卻無法把苦衷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女兒在內。”

淳於說到這裏,扼腕歎息不已。

而古遙也不知該怎麽評價克拉克,這個人妖所做的一切,別人都認為變態,可是若知道內幕,卻又可以理解。

怪就怪,他是神識之一吧。

“最後一個問題,你告訴我這些,有什

?”

淳於緩緩的道:“我隻想讓你知道,為了讓神重降大地,任何的犧牲,都是避免不了的。”

他的話讓古遙突然間感到很不妙,與此同時淳於出手了,他雙掌微拍,一個橢圓形的光幕便籠罩在古遙身上。

淳於的意思是,任何犧牲,都避免不了,包括古遙在內。他大費周章說了那麽多,隻是不想讓古遙死得不明不白。

但古遙卻不願成為犧牲者,他還想著與端木晴見麵,不能葬身此地。

怒吼一聲,困龍擊在光幕之上,但沒將光幕擊碎。

淳於淡淡的道:“沒用的,這是我的領域——魂殤。”

正在這時,光幕猛地漲大至一丈,將眾人都推了出去。

“好小子,才這麽短的時間,竟然就已經練成了領域,還是已有一定的水準,我太小看你了,可惜,這還不夠!”

淳於伸出雙掌,按在光幕上,那片光幕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迅速縮小,最後融入了古遙體內。

在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家夥麵前,古遙始終還是太嫩了點。

光幕消失,古遙靜立原地,雙目呆滯,渙散,灰暗,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

這樣過得大概半分鍾,他呆滯的眼神才漸漸有了光彩,卻已變得犀利,威猛,還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還是這副身軀,但身軀中已不是原先那個人了。

一把雄渾地聲音從他口中吐出:“光明神地仆人,為什麽要幫助我?”

淳於道:“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魔神殿下。”

魔神笑了:“嘿嘿,你認為我一定會幫你麽?別忘了,我和你們的主子,可是死對頭!”

“當然,我必須得到保證,所以,魔神殿下,我希望你立下神誓,以後永不幹涉人世間之事!”

“真他媽可笑!”魔神忍不住爆出了粗口:“當初是誰先破壞遊戲規則的?就是光明神那個混蛋!”

“事實上,將你封印之後,主人也一直很後悔,他一直都將你看成夥伴,隻是,他更希望創造地這個世界能平和,人類不陷入水深火熱當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哼,主仆的借口都特別多,但是,我不會上當了,明確地告訴你,不!”

“那麽就沒辦法了,魔神殿下,你地靈魂很強大,可惜這副肉身相對而言還是很脆弱,集中天外天中的所有人力量,要殺掉你的肉身還是很容易的,到時,你會被再次封印起來,繼續沉睡下去!”

魔神怒道:“你敢威脅我?”

淳於道:“對不起,我隻是請求,如果魔神大人發了神誓,與我們合作地話,說不定就能找回肉身,遨遊於九霄之外,而神也能複蘇,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魔神渾身顫抖,握緊了拳頭,看得出來,他很生氣,淳於的威脅,對他而言自然是極大的侮辱。但是,他確實不能忍受被再次封印了,孤獨寂寞的歲月讓他感到害怕。

惡狠狠地瞪了淳於一眼,魔神斷然道:“好,看在你幫了我一把的份上,以前地事我不做計較

這句話自然是找台階下,否則魔神的麵子放到哪裏。

“我,奧古丁,以自己地名字與靈魂發誓,在尋回肉身之後,絕不幹涉人類與魔族之間的爭紛,特此立誓,如有背棄,魂飛魄散,萬劫不複!”魔神話音剛落,一道光束從天而降,籠罩在他身上。這就是神地誓言,連神也無法違背,否則的話將遭到沉重地懲罰。

淳於鬆了口氣:“謝謝,魔神殿下,我們最後的計劃還需要些時候才能展開,在這之前,你可以先適應並以宇宙法則加強這副身軀,天外天可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丟下這句話後,魔神便陰沉著臉走了,被迫立下神誓,他是覺得非常窩囊的,也不想逗留下去了。

又一個人從暗處閃了出來,卻是個女子,她的臉容很美,卻如霧裏看花,讓人總看不清。她赫然是古遙的師姐,克裏斯蒂。

來到淳於璿身邊,克裏斯蒂那看似隨時都會變幻的,讓人無法捉摸的臉容定格了下來,也是一張絕美的臉,豔光逼人。

而且,站在淳於璿的旁邊,兩人竟是頗為相似。

看著魔神的背影,克裏斯蒂喃喃的道:“對不起,師弟,除了克裏斯蒂之外,我還有一個名字——淳於薇!”

淳於家族的成員化整為零,遍布天下,商人,政客,傭兵……無處不在,而淳於薇,就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逍遙門下的女盜賊。

相比逍遙門人,家族對她而言無疑更重要。

同時,她還是逆天教的聖女,在同門與家族之間,她還是選擇了後者。

淳於璿輕聲道:“姐姐,你在擔心她嗎?”

淳於薇的幾重身份極為隱秘,就連淳於璿也是前陣子才得知,還差點因之前的仇怨殺掉古遙。

淳於薇歎息道:“哎,我總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小師弟,他是個很正直善良的人。”

淳於道:“薇兒,我曾與你說過多次,成大事者需不拘小節。況且,他隻是受‘鎖魂之術’所困,並未真的死去。魔神殿下用了附身術之後,處處受製,無法發揮力量,讓他掌握那副身軀的主動權,這樣對我們的大計有利許多。如果計劃成功,魔神殿下重獲肉身的話,我就會解開鎖魂之術。”

淳於薇心知祖先的話很有道理,否則的話她早就阻止了。

師弟,對不起,隻能暫時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