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標卻搖了搖頭。
“我若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又豈敢發起這場會議,這場會議就是向全天下人表示,我,朱標,有信心讓華夏維持五千年!”
“若有不肖子孫,盡可借我的名義,起來造反!”
這句話,後世某位聖人也說過。
聽完朱標這番話,一旁的張居正低頭沉思著,半句話都沒說。
他很清楚朱標的心是好的,但落到實處,這政策恐怕也會成為空談,後麵的人很快就會將這條法律修訂掉,所以他也沒有出言反對,隻是點點頭道。
“殿下,請讓王閣老繼續發言吧。”
所有人看向了王陽明,王陽明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就是一係列憲法的精神...”
憲法的精神基本與後世差別不大。
但在朱標看來,這還遠遠算不上一部憲法。
因為皇室成員還在,而且皇室成員並沒有喪失權利,這法律還有很多人製裁不了。
比如說朱標自己,老朱,馬皇後,包括朱棣這一係列人都不是能用法律來製裁的。
當然說這是憲法也可以,因為後世的大嚶帝國搞的就是這一套。
說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王子做了什麽事,下麵的首相連問都不敢問一句。
早上一早上的會議匆匆結束。
這會議並不是用來真正商討出什麽事情的,隻是用來初步確定這場會議是要召開的。
至於什麽時候召開誰也不知道,明年會不會延期也不知道。
然而很快國徽和國旗就確定下來了。
國旗就是朱標所設計的日月龍旗,而國徽也是跟日月龍旗大差不差,都是以巨龍和日月作為元素。
這個元素咋說呢,比後世多了幾分囂張霸道,看上去就充滿了滿滿的侵略欲望!
...
下午,乾清宮的金鑾大殿內。
爭論的嘈雜聲從天明直到掌燈。
換茶水的太監進出一波又一波。
“我提議,索性此次大明應天會議,不如就叫做立國大典吧!”
“同時公布我大明嶄新的國旗,展示我大明的軍備,來一次閱兵!”
“還可以向附近計劃中要進行大兵團建設的小國國王發送邀請,讓他們派遣王子或者國王親自前來觀禮,為我們日後的大兵團建設做鋪墊,也可推動殿下在民間的改革!”
“這次立國大典,彰顯我華夏文武之德,也能表明太子殿下的萬世功勳,實在是好處太多了。”
工部尚書毛印,眼見眾人在法律條文細節上爭論不休。
索性站起來,砰的一拍桌子。
出溜一下將話題引到另一個方向。
這話一出,又是火上澆油,直接在官員當中把氣氛給引爆了。
首先是禮部那些天官們,肅然紅著臉起來,吹胡子瞪眼:
“立國大典?你工部說辦就辦?”
“眼下天下平定不久,我禮部根本沒做好準備!”
“天知道一場立國大典要準備多長時間?”
“老夫也沒說當下就辦,”毛印反駁道,“現在距離大明應天會議召開不是還有兩三個月嗎?你禮部難道都是吃幹飯的?三個月時間還搞不定一切籌備?”
“好!”毛印直接站了起來,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禮部若是辦不下來,我工部來辦。”
“你禮部能辦的事情我工部能辦,你禮部不能辦的事情我工部還是能辦!”
“這就叫皇權特許,代天行事!”
嘩!
大殿內的氣氛一下被推到了**,官員們個個臉紅脖子粗的,聲音響成一片在大殿中,恍若一片雷雲。
“你工部攬權攬得也太多了吧!”
“這樣下去六部都裁撤,隻留工部就好了!”
“知道你們工部能幹,掌握的新技術多,可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呢。”
“就是!立國大典這麽重要的事,當然要按照禮製來辦……”
吐出“禮製”二字的禮部官員話剛一出口,便刹那間臉色煞白,渾身顫抖著,轉眸看向朱標。
卻看見龍椅上的朱標臉被一片明黃色遮擋著,隻露出半張臉,瞧不出陰晴。
所有爭論的官員也是氣息一停滯。
開了幾個小時會,金鑾大殿這個會議廳早就亂成了一團。
所有人都不修邊幅。
對此朱標倒也沒要求。
畢竟開會就是來討論事情的,一定要正襟危坐來表演嗎?
“殿下!”
禮部尚書羅天成見狀趕緊上前,率領著禮部官員們齊齊跪下。
口中大聲稱念:“請殿下恕罪!”
“無妨,本來就是自由討論時間,偶有口誤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朱標倒是很大度地一揮手。
誰都知道“禮製”這兩個字代表著儒家。
代表著儒的精神。
可以說是觸了他朱標的逆鱗!
但實際上朱標對此要求倒是也沒那麽嚴格。
畢竟禮部現在可不管什麽太廟祭祀這些事情了,這些東西都是由宗人府管理,朱家每年的祭祀都是自己宗人府自己搞。
禮部現在叫行政部比較好,主要是傳達各個部門之間的意見以及負責一些國家行政管理方麵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立國大典這件事也肯定在禮部的職權範圍內。
這件事毛印早就知道,畢竟立國大典要準備要生產的一切東西都要從工部走。
所以他今天提了出來。
根本原因是打斷大家對法律的探討,免得朱標下不來台。
卻沒想到禮部的官員自己沒忘了老本行,直接把“禮製”二字吐出來。
搞得大家都無法討論下去了。
幸好朱標寬宏大量。
聽完這話,禮部眾多官員才齊齊起身,背後冷汗都出了半身,官服幾乎全部濕透。
“謝殿下隆恩。”
“我覺得立國大典的事情也應該辦,隻是這件事還是要啟奏陛下,畢竟我大明立國是在十六年前,十六年前已經辦過一次了,此次再辦恐怕有些不妥!”
朱標清朗中帶著些許高深意味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殿下,我禮部是讚成辦立國大典的!”羅天成趕緊上前,又是對著朱標一個滑跪,“此事自有我禮部上奏陛下,請陛下開中旨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