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上去就給你一輪火槍齊射,邊射邊跑。

元朝人估計也會懵逼。

“涼國公一定要記住,此行最大的目的還不是擊潰元庭,而是要將他們抵禦在國門之外,不讓他們南下劫掠,否則孤對天下百姓無法交代。”

朱標最後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以他現在的實力,以最多能供給這樣的五千人馬北上。

5000人顯然是不夠滅掉北元的。

所以說朱標內心的保底目的,還是讓這支軍隊能抵抗北元的入侵。將北元狠狠打一頓,讓他們不敢在南下劫掠。

配合各地的衛所兵,應該是差不多夠了,因為此時東北方向的建州女真還沒成長起來。

“殿下,臣的想法很簡單。”

藍玉也吐出了自己的真實戰略,“這5000人來去如風,哪怕元庭茹毛飲血,可以在馬背上吃生牛肉,喝羊奶充饑,也不會補給的有我這麽快,所以臣的想法便是這五千人直接出關外,長期巡遊關外,將關外宣誓為我大明的領地!”

“平日裏就殺北元的牧民充饑,所需補給的時候,就去邊境領取補給,一旦北元大軍來攻,我軍且戰且走,又退回關內,總之讓他不得安生,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朱標聽得毛發立起,“涼國公,竟然又如此野心?”

就連朱標自己都沒想到。

藍玉想將這仗這麽打。

這可真是大師級別的操作了。

孤軍深入敵國境內,沒有任何幫助,就靠四處劫掠為生,說白了就是一支5000人的土匪。

之前幾千年都是華夏人遭受草原人的入侵,如今藍玉想當第一個進入草原長期當劫匪的!

這5000人就是直灌進北元肚子裏的毒藥。

讓他根本沒有閑暇南下劫掠。

“可是要這麽打……”

朱標思索著又皺起了眉,難度實在太高不說。

而且很容易被抓住圍剿,一旦陷入包圍,就是絕境!

“殿下不必擔憂。”藍玉聽到這話,自信一笑。

“臣當初就打過北元,如今的元庭沒有蒙古時期那麽強大,眼下草原上還沒有一個統一之主,臣隻需要先打擊小的部落,聯合大的部落,讓草原一直保持分散狀態就行,隻要他們聚合不起來。我就永無後顧之憂!”

藍玉說的這麽清楚,朱標也不便再多過問了。

隻能思索著,怎麽盡快將鐵路修到北方去,降低補給的損耗。

眼下看來,那不成熟的鐵路也必須得用上了,畢竟煤對於朱標來說是無限的,可保證這麽一支北方大軍顯然更重要。

兩人又多聊了幾句,朱標就目送著藍玉等五千大軍北上。

這五千人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老朱還悠哉悠哉停在河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過了大名府。快抵達北京城附近了。

朱標收到消息時。

正和老朱一起前往山東。

可剛剛抵達山東境內。

前方的錦衣衛就大汗淋漓的前來警告。

“殿下,前方發生民亂了。”

“又是民亂!”

朱標冷笑一聲,看了看一旁的老朱老朱,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是大大咧咧的說了句,“你要來掀人家的老巢了,人家能不跟你拚命嗎?”

“我怎麽就掀他老巢了?”

朱標一臉不爽,“我還僅僅是來巡遊一趟而已,還沒開始動山東的讀書人呢,他們本地的世家也都沒被斬首,一個戚家軍都沒帶。”

老朱聽見這話,默默轉身不去理他。

心想合著這小子是將這套流程當成慣例了是吧?

知不知道這對天下百姓來說是多大的災難?

“多大的民亂規模?”

朱標詢問那錦衣衛。

錦衣衛迅速回答道,“啟稟殿下,前方道路上的河間府,萊陽府,棗莊府都發生了大規模民亂,三隻從江南地區逃過去的亂匪又重新打起了晉王的大旗,說是要占據北方,徐徐圖之一統天下。甚至開始招賢納士,山東本地的讀書人紛紛響應!”

“又是這一套,能不能來點新鮮的?”朱標聽見正好倒是沒多少驚喜。

因為晉王到現在還沒找到呢!

自從失蹤之後,晉王的旗號就出現在天下各個民亂的旗幟之中,隻要是個姓朱的,就能說他是晉王。

然後以晉王的名義起兵。

聽見晉王這個字號,老朱的臉色也相當難看,氣哼哼的憤怒一揮就怒罵一聲。

“這個逆子,他就該自盡,我朱家子弟死了那麽多,怎麽就死不了他一個?”

說完揮袖而去。

朱標看著老朱離去的身影。

心中知道老朱雖然這麽說,但肯定還是掛念晉王的安危。

朱標現在可以說將整個江南地區都翻了幾遍,都沒找到晉王的下路。

全國其他地方也派出了不少錦衣衛,隻是其他地方錦衣衛能滲透的有限,民間的世家大族還是掌握絕對權力,估計就藏在北方或者西南。

“搞清楚了沒有?那個起兵造反的有沒有真的晉王?”

“殿下。”這名錦衣衛有些為難的說道,“其中有一個似是跟晉王有些像,隻是如今不知為何變得消瘦無比,依稀能從眉眼中辨別出幾分罷了。”

朱標記得之前的晉王,可是快200斤的體重。

如今被擄走了,變瘦也很正常。

念及至此,朱標冷笑一聲。

“山東啊,孔聖人的家鄉,天下讀書人的堡壘,同時也是儒家最大的根據地!”

這塊地方對自己的反抗程度可想而知。

自從朱標在南方宣布廢棄儒家之後,北方這些世家大族的讀書人可以說日日夜夜寫文章罵朱標。

本地的知府都不明不白死了好幾個。

搞得張居正氣憤憤的去向戚繼光要兵,要討伐山東!

朱標沉思良久,最終還是說道。

“給藍玉的大軍下令,讓他先來山東一趟吧。”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隻能吃罰酒了。”

“是,殿下。”

這錦衣衛立刻得令,然後轉頭問道,“殿下,咱們現在該去向何方,是依舊進山東還是停在此地?”

“停在此地?”

朱標搖了搖頭。

“孤,是朱家天子,大明的皇帝,誰有資格讓我駐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