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朱標就學西方那一套。

重新訂立了法規,增強判例法的使用。

判案的權力不在縣衙的縣令手上,而放在了專門設立的法官手上。

三權分立的雛形也逐漸開展。

以張居正為首的執法機構,和以王陽明為首的司法監督機構。

還有由各地商人以及百姓,主要是朱明皇家組成的立法機構!

三重機構,三權分立!

這三重機構中,朱標暫時沒想將皇家的立法權交出去。

畢竟時代還達不到能民主的程度。

所以製定法規法條的權利,必須先由朱標過目。

朱標在腦海中找到能跟前世所對應的法條,才能執行。

可以說是摸著前世記憶過河了。

幸好大部分新的法規法條都很靠譜。

關鍵是各地的識字率提上來了,法規的普及程度也變高。

公社這種組織,由朝廷直接控製,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由地主控製。

能將法律的宣傳直接提升到每一個村,每一戶!

也極大增強了法規的信任度。

否則按照之前老朱的那套搞法,普通百姓隻知道《大明律》三個字。

具體有哪些法規,解釋權全都在本縣官吏的手中。

那不就扯淡了?

新設立的法規,在公社之中公布,就嚴格執行。

違法必究!

朱標下了船,先是在杭州灣附近看了看。

杭州這座城市,如今已經恢複的不錯,關鍵是各大公社將民間的活力給釋放了出來,不再聚集於地主老財手中。

普通百姓也能買得起衣服,吃得起糧食,甚至能品嚐到最好的青鹽。

一片有活力的市場出現在朱標麵前。

大街小巷,不再是羽扇綸巾的讀書人才有資格出來,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的平民百姓也能昂首挺胸走在路上。

反而往日那些讀書人。

要麽在酒樓中借酒消愁,要麽在小酒館裏教幼童茴字的四種寫法。

朱標看著這幅場景。

在杭州城裏又遇到了胡雪岩前來覲見。

信合商號的大本營就在杭州成立。

因為杭州,港口眾多,海路通暢,可以一路航行到南方所有省份,也是所有貨物的最大集散地。

“殿下!”

杭州城新建的一座最大酒樓之中,胡雪岩對著朱標端起了酒杯,滿臉興奮的說道,“為殿下接風洗塵!”

朱標擺了擺手,“回家過年罷了。”

“你這邊做的怎麽樣?”

聽到朱標這麽說,胡雪岩立馬稟告道,“全國各地的銀行都在設立之中,新幣的發行也已經普及到全國各地,這點您應該都看見了。”

“如今的難點就是,設立在鄉間的銀行極其容易遭到搶劫!”

“怎麽?戚家軍對民間的管理不行嗎?”

朱標笑著問道。

“非也,非也...”胡雪岩苦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並非戚家軍不得利,附近一旦有事,戚家軍都是要追查上百裏的,可問題偏偏在...”

“唉。”

胡雪岩長歎一聲,“就算戚家軍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鐵釘?”

“銀行裏有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一些百姓鋌而走險,甚至山中隱藏的土匪得聞消息,來搶的那是絡繹不絕,禁都禁不住!”

“哦...”

朱標拉長了調子,忽然明白了。

銀行這東西,自從誕生之日,就是伴隨著搶劫!

就算戚家軍把治安搞得再好,還是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去搶銀行的。

因為現如今。

朱標對大明的管理還沒有後世那麽強。

哪怕是後世,也是有了天網係統,攝像頭遍地之後,才徹底杜絕搶銀行事件的。

更別提現在了。

胡雪岩在各地的銀行估計被搶了不少,還沒有辦法。

說到這點,朱標忽然笑了,因為自己有成熟的方案可以借鑒。

前世的美國西部,不就是銀行容易遭到搶劫?

所以銀行有一整套辦法!

朱標先是說道,“每個銀行櫃員配備槍支,這是其一,其二,是當地的銀行建設時,櫃台一定要高過脖子增強隱蔽性,隔板必須要用鐵製一體,鑄造成型,這樣成本哪怕高些也能解決問題,必要之時可以給銀行櫃員們配備萬人敵,誰來搶劫直接全都弄死,不必在意那麽多。”

“有殿下您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

胡雪岩長歎一聲。

他其實就是想要萬人敵的使用權!

“唉,慢著!”朱標察覺到他這個想法。

忽然改口道,“不行,萬人敵不能掌握在你銀行係統手中!”

“這樣吧,我讓戚繼光給你每座銀行派一個戚家軍過去,這位戚家軍有資格手持萬人敵,以作威懾,你看怎麽樣?”

朱標完全是用商量的語氣,畢竟很多事不是自己來做。

聽完這話,胡雪岩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好,就這麽辦!”

手下銀行櫃員的傷亡實在太大,他也心裏疼的要命,如今能有解決辦法就好,根本不敢奢求那麽多。

在杭州待了兩天。

路上。

朱標對隨行的錦衣衛詢問道,“這一路來,有沒有刺殺的事情發生?”

因為朱標隻負責跟外界見麵,攔下了多少刺殺,這是由錦衣衛負責的。

聽到朱標發問,錦衣衛的頭頭頓時汗如雨下。

心想自己該交代多少是好?

交代的多了,媽的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是自己沒防護好。

交代的少了,又顯得不真實...

“額...”

這錦衣衛思索半天,拿出了個折中的數字,“啟稟殿下,大概十五次吧,其中三個化妝成幼童,三個投毒,毒死了試菜的五個錦衣衛,還有七個是在暗處發射勁弩,都被我們提前拔掉了。”

“臥槽。”朱標心中驚歎,他媽竟然還有這麽多人想殺老子?

不過表麵上,還是做出風輕雲淡的樣子,哼的冷道,“想殺我的人就這麽點?”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聽朱標裝完這個逼,錦衣衛心中簡直無語。

這他媽還隻是個零頭好不好?

更外圍的錦衣衛死了不知多少,我都沒報給您。

“那要不,殿下,我去找點人來,正好借著這趟把他們一網打盡?”他試探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