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影響我落後,真是晦氣!”
“你現在還落後著哦!”
遠處摩托車轟鳴聲中,傳來了兩道聲音,顯然,這兩人是在賽車。
永夜之後,娛樂本就很少,特別是這種聚集點中,能夠娛樂的就更少了,除了女人也沒有別的了。
衣衫襤褸的女人,依舊抱著孩子的小半個身子,淒厲的哭著,走回了屬於自己的茅草屋中。
周圍的其他鄰居,隻是看了一眼,再也沒有理會。
在荒野能活著,便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又怎麽有餘力去幫助其他人,而且他們也幫不到。
所有人的眼眸,身子動作,都是充滿了麻木不仁。
左丘離,柳清風,穀若寒的臉上,都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他們不僅僅是知道,而且之前還見過,這才是如今永夜的正常現實,而黑城那般平和的地方,幾乎沒有。
其它主城也沒有。
趙無眠這是第一次出來,蘇夜也是。
趙無眠的臉色瞬間煞白,眼眸大睜,雙拳已經握了起來,她朝著前方跑去。
左丘離依舊沒有開口,隻是看著。
“節哀。”趙無眠走過去,蹲下說道。
衣衫襤褸的女子抬頭看了趙無眠一眼,立刻緊張的後退起來,“我沒事,沒事!”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趙無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很柔和。
“沒有,沒有,你走,你走開!”女子的聲音卻提高了很多,立刻朝著後方躲去。
荒野之中,有一個穿著幹淨的人,主動問你,要給你幫助,這才是最害怕的,衣衫襤褸的女子立刻將手中的孩子屍體都扔了,躲在了自己的茅草屋中。
還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呢?
看著這一幕,趙無眠愣住了,她隻是想要幫幫這個可憐的人……
蘇夜表情平靜,但聰明如他,已經猜出了這個女人為什麽這麽做,這才是永夜,這才是末日。
他又想起那句話,如果有希望,那還叫末日嗎?
趙無眠卻不懂,她一臉沮喪的走了回來,“隊長,為什麽?”
“多走走,多看看便懂了!”左丘離說道。
穀若寒伸手,摸了摸趙無眠的頭。
“你覺得她可憐嗎?”左丘離問道。
“可憐,那些人真該死!”趙無眠怒聲道。
“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左丘離說道,便朝著前方走去。
“隊長,什麽意思?”趙無眠不解。
左丘離並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前方走去,穀若寒摸了摸趙無眠的頭,一起朝著前方走去。
蘇夜則是看了看後方,也跟著隊長走去。
走到了遠處,左丘離讓柳清風留下看車,而他看了看趙無眠,再次走了回去。
蘇夜,穀若寒都是跟著。
走到了不遠處,幾人就站在那裏,看著方才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將屍體已經埋在了外麵,重新坐在了門口,在那裏發呆,看著黑暗的天空,在遠處燈泡的照耀下,她是那麽的無助。
“給!”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去,手中提著一個袋子,裏麵裝著大米,並不算多,隻有兩斤左右的樣子。、
女人的眼睛之中,這才有了光芒,然後立刻搶一樣接過大米,打開門便走了進去。
那男人露出了一個笑容,也走了進去,將門關了。
“他們……做什麽?”趙無眠皺眉問道,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麽、。
“荒野之中,想要活下去那麽肯定得付出什麽,一個普通的女人,你覺得最大的價值是什麽?”左丘離看著趙無眠聞到。
趙無眠的臉色瞬間一變,她雖然年紀不大,經曆也不多,但不傻。
“所以啊,黑城是如今永夜之中極為難得的地方,所以,才會有我,還有你們,還有很多人都願意守護黑城,哪怕是用生命,就比如那位莫小姐,隻是一位異人特助,但卻願意為了普通人的生命,為了黑城的和平而犧牲自己,她們不是在做無意義的事,而是在做更有意義的事情!”左丘離說道,前半句是給所有人說的,而後半句,是給蘇夜說的。
他能夠感受到,蘇夜的思想,觀念,還沒有完全形成,需要引導。
“這種情況無法結束嗎?”趙無眠低聲問道。
“除非我黑城能夠強大到,統一整個大夏,然後統一全世界,這樣,全世界才會依照我們黑城的法則做事!”左丘離道。
“不公平,那小孩什麽都沒做,卻被撞死!”蘇夜喃喃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人從生下來就不公平。”左丘離道。
“我喜歡公平!”蘇夜道。
“那你就變強,變的讓所有人都不得不聽你的!”左丘離道。
隨後,幾人繼續朝著前方走去,走到了車子旁邊,走進了聚集點之中,裏麵比外麵明顯看著要繁華多了,還有一些酒館,飯店,住宿什麽的,也偶然有一個娛樂場所,當然都是一些風月場所,特別是看著一行人開著車,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姐,更是賣力的吆喝著。
不過這裏的質量,比起黑城來,的確是差了不少。
不是長得老,就是醜,有的還幹癟癟的。
車子停在了一家民宿外,立刻便有人迎了上來。
“幾位朋友,要住宿嗎?”老板客氣的問道。
“當然了,安排兩個相鄰的房間!”柳清風道。
“沒問題,朋友裏麵請,車子我讓人開到後院停車場,放心,絕對安全!”老板拍著胸口保證道。
車子上的重要東西,自然是早就裝在了背包中。
幾人很快便被領到了房子中,房間不大,裏麵兩張床,以及一些簡陋的家具還有桌椅,就這,在這種聚集點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清風,你出去打探消息!”左丘離說道。
“好!”柳清風說著便直接走了出去。
“我也出去上下廁所!”蘇夜說道。
走出房間,蘇夜換了一身衣服,戴上一個帽子,朝著聚集點外走去,荒野的聚集點雖然危險,但大部分還是普通人,何況他雖然獨自一人,但往往這種情況,反而是不會有人冒險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