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蘇夜走出了別墅,黑暗之眼發動,朝著四周看去。

悄然躲過了監視自己的人。

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出去,然後打了一輛出租,出租車司機看見蘇夜的身份牌,頓時連忙尊敬的問候了起來。

“大人,您去哪裏?”

“去這邊城區邊緣!”蘇夜道。

“是!”出租車司機,連忙點頭,然後載著蘇夜朝著城區邊緣開去。

雖然他不明白這種特等大人,去那種下等人在的地方幹什麽?但他卻不敢問。

他雖然是上等人,但也隻是C2級別,最低級別的上等人。

S級,A級,乃是特等人。B級,C級,乃是上等人。D級,E級,乃是下等人。

過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了外城區。

越朝著外麵走來,光線便越是暗淡,甚至在最外圍的地方,已經沒有燈光了,這裏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天黑了便休息。

有的條件稍微好一些人,或許還珍藏著幾根蠟燭,以備不時之需。

顯然。

常勝的家裏就珍藏著兩根蠟燭,是他們從外麵撿來的。

從來沒有舍得用過,隻有在孩子極為好奇不斷的央求下,常勝這才點燃了蠟燭,小小的破舊的房間之中,頓時便充滿了光明。

“爸爸,媽媽,這就是蠟燭啊,真的好神奇,這就是我們的影子,為什麽蠟燭會發光啊?”

常勝和妻子,相視一笑。

雖然隻是E級下等人,但在夜航城之中,還算是勉強能夠果腹的,不然也沒人願意待在這裏。

他們很幸運有了一個孩子,雖然生下來就是E級,但是以後還是有可能升為D級的,如果做出了巨大貢獻,還有可能成為上等人。

蠟燭隻是燃燒了幾十秒,便立刻被常勝給吹滅了。

“爸爸,好黑,我還想看蠟燭,我想要亮亮的。”小男孩不斷的央求。

“以後好好努力,爭取成為上等人,想怎麽用電就怎麽用電。”常勝笑著在黑暗之中,拍了拍孩子的頭。

然後抱著自己的妻子,兒子,講起了故事。

可如今。

房間依舊是那麽的破舊,兩根蠟燭全部點燃了,房間之中很明亮。

常勝用積攢的錢買了酒,大喝了三天,隻有醉了,他才能夠忘記妻子,兒子死在自己麵前的場景。

在父親被遠行的那一日,妻子,兒子都死了。

他想要報仇,可卻沒有能力。

“樂兒,你不是想看蠟燭嗎?我全部點燃了……你看……你回來看看……”

常勝趴在桌子上,無聲的流淚。

他的頭,忽然又開始劇痛了起來,在妻子兒子死的時候,他的腦袋便開始劇痛,他沒有在意,以為是深受打擊,但這三天,時不時的會產生一種疼痛,似乎腦袋快要爆炸了一樣,常勝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受了打擊痛苦的。

就想是腦袋之中,有什麽東西,馬上要破開。

但自己卻無法承受,破開便會死,所以身軀本能的阻止。

是因為這個原因,產生的劇痛。

此刻,又開始疼了……

這一次,比以往來的更加的可怕,讓常勝的酒瞬間便清醒了,腦袋之中,就仿佛是被無數尖刺所擊中。

他的身軀,瞬間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起來。

一個普通人,是根本無法承受這種痛苦的。

在門外,蘇夜走了過來,看著門中的常勝,然後低聲喃喃道:“你幫我。”

“嗬嗬?這個時候想起我了?你為什麽要幫你?你在黑城差點將我害死?你可知?”體內的‘他’許久沒有出現,此刻卻嘿嘿道。

“如果你幫了我,我答應以後有能力,會放你出來,讓你獨立!”蘇夜道。

“哦?你可知你在說什麽?你可知你說的話,會有多麽嚴重的後果嗎?你可知你此刻的言語,又可能顛覆世界?”體內的‘他’語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甚至最後發出了一陣陣的怪笑聲。

“不知道!”蘇夜搖頭,“但我知道,我答應你的事,便會做到!”

“黑城你也答應我離去了?結果呢?”

“結果我不是走了嗎?”

“呃……好吧,雖然沒有立刻走,但的確是走了!”體內的‘他’哼了一聲,“但這次呢?你若放我出來,又沒說什麽時候放?死的時候才放嗎?”

“我有能力的時候便會立刻放你出來!”蘇夜認真道,“當然,前提是,你之後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也要幫助我,這是我們的承諾!”

體內的‘他’,忽然沉默了。

房間內,常勝在瘋狂的嘶吼,他的眼睛,嘴巴,鼻子之中全部朝著外麵流血。

“你考慮好了嗎?”蘇夜問道。

“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信你了!”體內的‘他’開口說道。

“好!”蘇夜點頭。

隨後,推開了門,在黑暗之中,他看見了常勝的腦袋朝著外麵,不斷的冒著一道道的黑色霧氣。

這,正是異變。

常勝,成為了一個異變者。

這是蘇夜從他妻子,兒子死的時候,便看出來的,也唯有蘇夜能夠看得出來。

所以,三日後,他才來到了這裏。

因為體內的‘他’有能力幫助異變者,成為真正的異人。

這世間的疾苦,他大多數都是不會管的,但有些時候,他會看不下去,一定要管。

譬如先在。

蘇夜的眼眸一片黑暗,他的身上,湧現出無數的黑色霧氣,這些霧氣之中,還帶著一陣陣的怪叫,瞬間便將常勝給吞噬了。

常勝的身軀,猛的一僵,隨後發出了可怕的慘叫聲。

不過有黑色霧氣的包裹,他的聲音並未傳出去,而後,一陣無法想像的劇痛從腦袋之中開始爆發。

於是,他整個人都在發生著某種變化。

這是覺醒出了特殊能力,每個異人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

當然,這一切常勝是不知道的,他現在隻感覺無盡的疼痛襲來,在痛苦之中,不斷的在地上翻滾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種疼痛才緩緩消失了。

他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當他再次掙開眼睛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青年,不,應該說是少年。

正坐在自己家,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