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殘酷,無情地挑戰著魏修竹對人性的底線,即使他隻在這裏度過了短短的半天加一個晚上,也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煎熬。在這個世界上,一些在現實世界中被視為垃圾的東西,在這裏可能引發一場血案。若是沒有乾陽的庇護,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恐怕連一天都難以生存下去。
魏修竹走出酒店大門,映入眼簾的仍是漆黑的天空,這裏仿佛沒有白晝與黑夜的交替,永遠都是這一片陰沉。這種環境對農業產生了極大的傷害,他心中明白,糧食的短缺將是末世中永恒的問題。也難怪乾陽會想要打通一條通往海岸的路線,除了向海洋尋求食物的補給,還能有什麽辦法?
街道上仍然擺滿了各種攤位,然而攤位的老板已經不再是熟悉的麵孔。這裏沒有稅收,隻征收攤位費,盡管費用並不高,但單純的經商求生並不容易。大多數攤位是拾荒者用來處理雞肋戰利品的地方,如果商品無法售出,可能會被扔進垃圾場焚燒處理。
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攤位被迅速收拾幹淨,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逐漸散去,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街道。魏修竹站在酒店大門口,感受著這份從繁華到冷靜的轉變,心中湧動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沉重。這裏的幸存者們,他們不是在簡單的生活著,而是在為每一個生存的機會而掙紮。
有人在末世的淒冷氛圍中悲風傷雨,有的人在溫暖的房間內聊著關於末世利益的話題,這幾位就是法蘭西的代表,他們可不會讓自己與那些散發著惡臭的幸存者混在一起,他們住在中轉站內最豪華的酒店,每天都要消費上百點DC。
“我認為,我們應該行動起來,爭取獲得足夠的交易份額,末世肯定缺糧食,藥品,日用品甚至**,這些我們都有,雖然市場小,可我們能獲取珍貴的材料,變異的動植物,哪怕隨處可見的泥土都是有價值的。”說話的是以為有著酒糟鼻的中年人,他挺著啤酒肚,個子矮小,雙眼閃爍著精明的光澤。
“話說,你們沒注意到他們的科技產品嗎?【智能手環】,我的天哪!那是下一個財富的爆點,隻要掌握了【智能手環】技術,說不定我們會成為第二個喬布斯。”
然後這人就受到所有人的鄙視,“華夏人不會讓你這麽幹的,這裏是他們的地盤,技術也是他們的,憑什麽將這麽大的利益讓給你。”
“可他們不是有求於我們嗎?”這位搞不懂狀況的代表,吱吱嗚嗚地說出他認為的觀念。
法蘭西代表的領隊,那位有著敏銳觀察力的英俊中年人直接開口道:“先生們,不要再做白日夢了,我們不是他們的救世主,我們也沒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即使拉出外籍兵團放在昨天的戰場上.....”
話不用說透,隻是猜想,法蘭西的代表們就感到一陣的絕望,雖然法蘭西是全世界擁有獨立軍事工業體係的大國之一,但實際戰鬥力相當堪憂,雖然名義上是歐洲陸軍第一,可真實情況沒有比這些代表更清楚的了,紙老虎而已。
“想得到利益就必須考慮乾陽想法,這裏是他的地盤,既然他願意將我們拉進考察團,說明對我們是有所訴求的,隻要我們能與他達成一致利益.....”
法蘭西領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在場的幾位一起看向大門處,難道是乾陽找他們,不是說好了三天的自由活動嗎?
來人很沒耐心,敲了幾下就將大門撞開,走進了一位中世紀的騎士,這位騎士穿著一身金屬盔甲,隨著行走的步伐,腳下的木地板發出咯吱的聲音,隨後就是狂放強烈的壓迫性氣息傳來,這是高級進化者獨有的壓製力,當這位騎士摘掉頭盔後,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頭金色半卷長發,等到那張英俊的麵容出現在法蘭西代表們的眼中時,在場的眾人同時在心中憋了一口氣,他們感覺自己看到了行走在人間的神。
“你們都是法蘭西人?”
這位突然闖入的高階進化者,用冷漠而高傲的語氣俯視著這些普通人,隨著他的詢問,法蘭西的代表領隊則是見了鬼子的叫出了一個名字,“莫爾·馬特。”
正裝逼的莫爾·馬特直接傻掉了,看著叫出自己名字的中年人,突然感到強烈的熟悉感,好一會才小心的詢問道:“你該不會是我叔叔吧?我怎麽沒聽爸爸說起過他的兄弟?”
“我是你爸爸。”
“狗屎,你說你是誰的爸爸?”莫爾·馬特頓時被激怒,釋放出差點將屋頂掀翻的氣勢,將屋內的幾位直接壓迫到了牆角。
“他真的可能是你爸爸。”
一股比莫爾·馬特更加強大的氣場,將莫爾·馬特的情緒壓了下來,這時乾陽出現了,此時的乾陽比誰都無奈,他沒想到車隊傭兵團的團長莫爾·馬特在聽到中轉站來了法蘭西人後,竟然自己找上了門。
“莫爾,你13歲帶著女同學去開房然後被舉報,還是我去警察局帶你回家的,你忘了?”法蘭西領隊的心情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激動,直接將自己兒子最尷尬的往事給曝光。
莫爾·馬特驚駭的看著自己年輕了父親,連續倒退到了大門邊,捂著心髒說道:“你可別嚇我!你不是死了嗎?”
這時乾陽走進來,單手鎮壓了激動得快要拆掉房子的莫爾,“莫爾你冷靜點,他是你另一個時空的老爸,隨著聯合國考察團過來的。”
“所以他真的就是我爸爸?”莫爾·馬特一臉社死的表情,眼神空洞的看著乾陽。
凱爾森·馬特向前走去,試圖擁抱他的兒子莫爾·馬特,卻被一根手指頭頂著,無法靠近。“另一個時空的爸爸,請你不要這麽熱情,我可還記得那根讓我屁股腫了一個星期的皮帶呢!”
莫爾·馬特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很是不感冒,他有些難以接受一個原本已經不在人世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這讓他感到十分難以接受,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關係,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