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的指揮官不怕死,也不怕刑訊逼問,可乾陽帶給他的是更加恐怖的絕望,一步一步看著自己變成殘廢,若是繼續堅持,乾陽反而不會殺他,可讓他連擦屁股都做不到,是絕對沒問題的。

在得到答案後,乾陽並未轉移槍口,反而繼續追問:“你們是如何找到道格拉斯的?”同時,他隨手幫這位指揮官止住了血,以免流血過多導致生命危險。第一次開口是最難的,但一旦開了口,後續的對話就變得簡單起來。這位指揮官顯然急於回答問題,他忙不迭地開口說道:“是一支【基因藥劑】被送到了“方舟”的生物實驗室,經過檢驗,這支【基因藥劑】與華夏國的那批【基因藥劑】成分相同。”

聽到這句話,乾陽腦仁都是疼的,他曾經預想過可能會麵臨這種情況,但沒想到“方舟”的反應會如此迅速。從他們動用數百名武裝人員清空城市一角,不遺餘力地追捕他的情況來看,“方舟”這回是真的被逼急眼了。

既然目前形勢已定,道格拉斯也被運往舊金山,其意圖顯而易見,這是在引誘乾陽前去的節奏。乾陽可以選擇置之不理,但內心卻無法釋懷。道格拉斯目前被囚禁在舊金山郊外的一座廢棄監獄中,這位中年指揮官似乎知道乾陽心中的疑惑,不等他主動詢問就主動透露了一切。

而且他了解的並不多,作為一名行動指揮官,他隻需要了解乾陽就夠了,可惜乾陽的強大是他遠遠沒有想到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接這個任務跑到薩爾瓦多來,應該是有多遠躲多遠才是。

“謝謝你的情報。”

乾陽收起手槍,向這位中年指揮官點頭表示感謝,接著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窗口。中年指揮官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感到驚駭。這可是七樓啊!他的念頭剛剛閃過,一枚呼嘯而來的火箭彈便撞開了玻璃窗。

“發克!”

就在他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爆炸的火光瞬間將他吞沒。站在街道的陰影中,乾陽回首遠望,注視著遠處樓房窗戶噴出的火焰。爆炸的衝擊波震碎了街道兩邊樓房的玻璃,無數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墜落,讓乾陽不禁搖頭。這不是要活捉他的節奏,難道“方舟”已經決定要置他於死地嗎?

數不清的黑衣人,圍住乾陽逼問中年指揮官的那棟居民樓,盡管乾陽行動隱秘,但“方舟”已經清空了這片區域,使得他們能夠輕鬆地使用生命搜索裝備,輕而易舉地定位到他和指揮官的位置。

實際上,乾陽預料到自己的位置會暴露,因此他沒有理會正在攻樓的黑衣人們。如果他轉身與這些人糾纏,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對於“方舟”來說,死再多的行動隊員也不過是一筆撫恤金的問題,甚至不需要他們出錢,保險就能賠付。

可一旦乾陽被纏住,後續的各種計劃和手段將源源不絕。街道的攝像頭,天空的無人機,還有無處不在的監視,都不如乾陽的【磁場感應】來的實用,他閉著眼睛都能躲開,要不是為了尋找道格拉斯的下落,乾陽也不會刻意暴露自己,陪著他們演一場好戲。

不過,在數百名武裝人員中抓走首領,還是很帶感的,心中壓抑的鬱氣也消散了很多,哪怕“方舟”再強大,也沒有辦法徹底封鎖一個數百萬人的大城市。

乾陽很輕鬆地回到了自己的莊園,可還沒進門,乾陽就先一步探查了清楚,然後搖頭,這裏也被監視了,“方舟”顯然將他的活動軌跡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乾陽轉身就走,此刻他就是如同一尊移動的瘟神,隻要沾染上的下場都不會好,乾陽是可以將“方舟”的打手全部幹掉,可這又有什麽意思?刀子折斷得再多也不會傷到握刀人的手,反而會讓底牌不斷暴露。

如果有機會,他絕對會給“方舟”來一個狠的,繞過無數的攝像頭,乾陽比本地人還要熟悉複雜的街道,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的捷徑,乾陽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找到,翻過一道圍牆,跨過一道水渠,或者穿過一道房門,乾陽就從一個街區到了另一個街區。

不知不覺,乾陽到了華夏領事館附近,本來阿卡胡特拉港是沒有華夏領事館的,可能是因為乾陽的原因,華夏在這裏設立了一家領事館,而這裏,也是乾陽唯一能尋找幫助的地方。

乾陽到了領事館附近,領事館同樣被監視著,但這裏顯然比其他地方要寬鬆得多,也許是故意製造的假象,但乾陽不在乎,現在華夏可不是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小國家,“方舟”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領事館被監視,不管是進出辦事的人員,還是出來采購的後勤,都不是乾陽接觸的目標,他順著領事館繞圈子,很快就將監視領事館的人給找了出來,然後算出那些監視的死角,順著死角偷偷摸摸地潛入領事館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領事館的外部被監視,內部反倒沒什麽問題。很快,乾陽就發現了領事的辦公室內,正在埋頭工作的中年人,這位氣度不凡的男人,雙鬢雪白,眼神剛正,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這讓乾陽感到有些奇怪,但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位。

帶著一絲疑惑,乾陽仔細掃描了一遍辦公室,然後在角落的相框中,發現了預料之外的線索,老餘頭與中年男人的合影。乾陽很長時間沒有與老餘頭聯係了,沒想到在萬裏之外的國度,竟然見到了與老餘頭有關的人。

當然,也許正是因為這人與老餘頭的關係,才讓他成為這裏的領事也說不定。不管怎麽說,這對乾陽來說都是好事。坐在辦公桌前的餘年是正在翻閱文件,放在桌上的鋼筆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就像是靈異事件,好在餘年專注的過了頭,並沒發現身前的鋼筆異動。

等到鋼筆順著桌沿滾落到地麵聲,驚動了他,他彎腰撿起鋼筆,放在草稿紙邊時,整個人頓時愣住了。領事館沒有密室,但有偏僻安靜的庫房,很多庫房堆砌著一年都用不到一次的雜物,落滿了灰塵,這也說明平時沒什麽人過來打掃。

此時的乾陽就在一間雜物間內,看到了雙鬢雪白的中年男人,這位輕輕推開本該緊鎖的房門,突然看到穿著風衣,氣質出眾乾陽,第一句話就讓乾陽無語。

“乾陽,你怎麽才來啊?我等的花兒都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