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歌姬”的殘軀被點燃後,那遠比煉鋼爐高出許多的溫度,使得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乾陽把王雪扔到了火焰中心,這看起來就像是他正在謀殺。然而,實際上,王雪並不懼怕這種高溫。她的慘白臉色重新恢複紅潤,很快,她就像吃了靈藥似的漂浮起來,重新在身上凝聚出火焰盔甲,將她曼妙的身姿遮擋得嚴嚴實實。

“午夜歌姬”的死亡並沒有給乾陽帶來任何喜悅。它的出現原本就構成了一種壓力,使他對末日來臨後的未來更加憂慮。末日世界已經成為他的第二故鄉,他渴望看到它變得越來越好。然而,現在的情況卻與他所期望的相反。

再猛烈的火焰也有熄滅的時刻,“午夜歌姬”作為燃料,其耐燒程度遠超想象。幾個小時過去了,眾多的進化者和武裝人員逐漸恢複正常,大火才真正熄滅。而此時,乾陽也重新找到了他的新玩具,三百多顆水銀珠子以及四十多根三四米長的利刺長鞭。

此次戰鬥的戰利品寥寥無幾,但擊敗“午夜歌姬”本身便是最大的收獲。尤其是狼群營地的老人,他們無不歡欣鼓舞。沒有了“午夜歌姬”和“街頭鬼影”,他們最大的威脅已經消解,夜晚也不再需要擔憂有人失蹤了。

貓耳妹子最害怕的就是鬼魅,但與此同時也對其充滿了好奇。從“午夜歌姬”母體殘骸中回收的利刺長鞭,並不適合作為武器。鞭子本身就不是一種常規的武器,如果使用不當,很可能會先傷到自己。無論是用於對付人類還是異獸,它都顯得不夠可靠。

鞭子上的利刺看似威猛,但它的主要作用是纏繞殺傷,對於高階異獸來說,即使能夠造成傷害,但前提是你必須能夠控製住。然而,對於大多數進化者來說,麵對高級異獸時,他們絕對不會想到用鞭子去纏住異獸,因為這無異於是在找死。

盡管乾陽、王雪和冷鴻等人對利刺長鞭並不十分看重,但貓耳妹子卻對其愛不釋手。在她手中,這根長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靈動無比,如同她的手臂一般自如。她禦姐的氣質與使用長鞭的技巧相結合,使她看起來仿佛成為了女王一般,令人敬畏。

在解決了大麻煩後,貓耳妹子也沒有之前那麽膽怯了。在冷雁的協助下,她處理起問題來井井有條,很快就讓營地恢複了基本秩序。半獸人的“鹹魚派”成員們也終於安心下來,開始配合貓耳妹子的工作。乾陽沒有打算回到車隊礦場營地,因為在中礦場營地的生活太過安逸,消磨意誌,讓人對任何事情都無需擔憂。

但是在這裏,乾陽同樣過上了大爺般的日子,衣食無憂。這讓他直接變成了一個死宅。死宅的生活非常安逸舒適,但在末世的環境下,每天都在變化,危險隨時可能出現,並不會因為你懶散而就不到來。就像這次“午夜歌姬”的事件,狼群的老大因為無法解決就暫時置之不理,認為隻要不出門就行了。但誰也沒想到,在拋屍的竟然藏著一隻母體正在醞釀著數百隻鬼影殺手。這些鬼影殺手一旦成熟,將可能引發可怕的滅絕性浩劫。到了那個時候,一塊薄薄的門板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當前的“百獸”營地已經變成了車隊的中轉站,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乾陽真正掌控的勢力,也是他今後在末世的立足之本。而礦山營地那邊再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徹底完成外圍的防禦工事和內部的構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補充各種建築,比如倉庫、油料儲備設施、機械加工廠以及玻璃種植房等。

相較於已經步入正軌的礦山營地,“百獸”營地的情況則要糟糕許多。原本的物資儲備大多被“狼群”的老大所占據,而下麵的幸存者幾乎沒有任何物資。經過一場戰亂之後,不但人員損失嚴重,物資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焚燒,剩下的僅夠一千名幸存者維持一個月不到的生活。

而車隊這邊恰恰相反,這裏有吃不完的糧食,其他物資更是海量,舉例來說,車隊中隨處可見異獸皮毛和異獸肉,起初章妤彤起初最為痛苦的問題就是東西太多,儲存起來占地方。而百獸營地扼守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遠比“礦山營地”優越得多。

唯一,可惜的是,那裏戰亂過後,大部分地方都變成了廢墟。清理和重建工作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資,而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在冬季保持溫暖。然而,車隊又不願意舍棄這個位置,於是將其作為中轉站,這也是車隊與其他安全營和生存基地進行銜接的關鍵點。車隊利用末世前的公路網絡,重新將四方連接起來,組建起一張橫貫四方的營地與基地的交通大網,形成秩序,進而組成了一個繁密的生存與合作網絡。

乾陽始終堅信,即使最糟糕的秩序也比混亂無序要好。當然,如果遇到了土匪勢力,那就必須堅決地加以剿滅,就比如外蒙的“蘇勒德”隻要見到就要消滅。冷鴻在這段時間已經消滅了不少土匪勢力,這些可惡的人渣隻要被他碰上,就注定要倒黴。所有沒死的土匪,無一例外都被他押送到礦場去挖礦。

忙碌到“百獸”營地,乾陽並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除了章妤彤需要回到“礦場營地”主持大局之外,不但王雪留在了這裏,劉恒與王小虎也帶著人跑到了這裏,理由是這裏的交通比較方便。

整個車隊的高層,除了章妤彤和貓耳妹子之外,其他人都沒有主動承擔工作的自覺性。他們唯一的興趣就是狩獵。在拋屍地附近,有許多以死人和雜草為生的小型異獸。這些胖乎乎的小家夥們在黑暗中過著舒適的生活,沒有大型異獸威脅,時不時的還有死人可以享用。這些小型異獸乾陽是不吃的,但是下麵的幸存者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