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鈞辰一口氣說了這些多,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對歸海莫燼笑笑,這才接口又道:“我們到了京城,打探到官兵把許奪關押在了城北京郊的虎牢獄,就想著劫獄的事。今天葉染帶人出去打探虎牢獄的情況,那知道一去一天都沒有回來,旁晚時候一個兄弟回來說是他們遇上了泣血樓的人,葉染中毒引開了泣血樓的一幫殺手,他這才脫身回來報信。本來這次進京就沒帶多少人,這會子全都出去找葉染了,曉舞嫂子和染晴妹妹也跟著出去了,這不就留我一個文弱書生等消息。許奪三天後行刑,現在葉染又沒了蹤跡,我思前想後越覺不安,這才找了王爺。”

“曹煥的事情本王倒是聽說過,卻不想竟和許奪有關。膽子倒不小,正三品知府說殺就殺了!你們既是來了京都為什麽不先找本王?”歸海莫燼聽罷,臉上微沉。

葉染是他少有的幾個好友之一,五年前開始行走江湖,和兩個好弟兄許奪,聶鈞辰一手創立了染舞樓。染舞樓以買賣消息為生,這五年來發展的很快,儼然已經掌控了海天各地各方諸多消息。染舞樓也養有許多殺手,接手殺人生意,可對於接到的殺人單子,總要事先對要殺的人調查一翻,染舞樓隻殺作惡多端之人,在江湖上也算是義樓正派。這和同樣以殺人為生的殺手組織泣血樓就有了利益衝突,自從染舞樓成立,兩樓就互為對立,爭鬥了這許多年。

“我的意思也是既然事情已經捅到了朝廷,最好就請王爺幫忙,可是葉染愣是不讓告知王爺,還下了死命令,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聶鈞辰無奈地道。

“罷了……你先把出去找葉染的人都收回來。這是京城,那泣血樓又在暗處,真要弄出些什麽事情驚動了官府就更不好辦了。”歸海莫燼想那葉染多半是不想麻煩他,不免有些著惱。可轉念想到葉染的性情,又覺無奈。

“好,聽王爺的,我這就去放信號讓他們都回來。”聶鈞辰心念微動,也覺得這樣找人怕是樓主還沒找回,事情卻越來越不好掌控,就要起身卻被歸海莫燼喚住。

“不急,先聽本王把話說完。你把人找回來,支幾個身手好的去虎牢獄,本王等下把那虎牢獄的地圖畫與你們,想是找到許奪該不難。”

“王爺要我們去劫獄?”歸海莫燼話還沒說完就讓聶鈞辰打斷,語帶濃濃的驚異。

“本王什麽時候說讓你們去劫獄了?那虎牢獄看守嚴緊,守兵三千,就你們這幾個,任是武功再了得怕也沒有把重傷的許奪帶出的可能。”歸海莫燼似笑非笑地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聶鈞辰。

“重傷?王爺是說許奪定是被用刑了?”聶鈞辰也就初聽歸海莫燼讓他們去監獄,第一反應想是讓他們去劫獄,轉念一想也是覺得不可能,王爺皇親貴胄又豈會縱容他們亂來。繼而又聽得歸海莫燼不無肯定地言及許奪受傷,這才滿臉擔憂的問著,語氣因擔心而有些高銳。

“虎牢獄看守的多是死犯,衙門官吏對那些被拘鎖的人不給口糧,讓他們活活餓死的事常有發生,擅自對犯人嚴刑拷打,將他們折磨至死也是常見的事情。進了虎牢獄也就已是丟了半條命,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完好無損是不可能的。”歸海莫燼看著滿臉擔憂的聶鈞辰,心裏也有些發沉,那許奪他也見過幾次,是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如若就這麽死在了虎牢獄卻也可惜。

“那王爺讓我們去獄中是……”聶鈞辰收拾好心情,讓自己平靜下來,知道不能再讓情緒幹擾自己,得趕緊行動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