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塵現代時候也和朋友玩過幾次這遊戲,倒是沒出錯。不過記得自己頭一次玩的時候也不比他們幾個好到那裏去。

她們玩的時候倒沒這麽雅致,還用什麽梨花指人發難。都是用手做出槍擊的動作,同樣是被打中者的左右之人做出投降狀同時發出慘叫。覓塵還記得頭一次自己玩的時候,隻要是有人對她做出槍擊動作,沒等她旁邊兩人有所反應,她就先慘叫出來。而該她叫的時候她又呆愣當場,可被那些損友灌了不少酒呢,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竟如同一場夢遙不可及,覓塵不覺就有些失神。

“塵兒妹妹,想不到你也會出錯,哈哈,還是四哥厲害!”歸海莫融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高興地把桌子都拍得梆梆響。

覓塵這才發現自己這才愣一會兒神,竟是又給歸海莫燼抓個正著,這人真是可惡,專揀人不備的時候殺得別人措手不及。

覓塵這具身子可不比輕晨,酒淺的很。這裏這麽多的人怕真喝醉了還不知道會怎樣,她不敢輕試。覓塵心道這古人一向以禮待人,崇信儒學,應該不會問出什麽多刁鑽的問題才是。剛才歸海莫融出錯也有回答問題,都是無關痛癢的問題,這幾輪好幾個人已經選擇不喝酒改答問題了,略一思量覓塵迎上歸海莫燼的目光,便打算回答他一個問題。

“我選真心話。”

“如若戴相要你嫁個你不喜歡的人,該當如何?”歸海莫燼想起五年前太後生辰那晚聽得的那些話,心念微動,便問了這個問題,話語剛落感覺歸海莫湛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了自己,目光微斂。

覓塵聽得他這麽問心驚不已,看向歸海莫燼,隻見他也看著自己,眉梢輕挑,嘴角微抬竟是似有笑意,清冷的聲音卻是一片靜淡。

這可是她心裏最惦記也是目前最怕的事情,過兩年她可就及笄了。他是怎麽察覺的?抑或隻是偶然問起?覓塵不免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吃驚之意溢於言表。

“嗬嗬,四皇子殿下這話問得奇怪。自古姻緣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塵兒命苦,母親早已歸去,隻剩下父親與塵兒相依,父親給塵兒找的夫婿自當是最好的,塵兒又豈會又不喜之理?”覓塵理所當然地道,說起瞎話麵不紅耳不赤。她可不是什麽君子,那些個遊戲規則還是留給他們這些個品格高尚,不屑說謊的皇子貴胄吧。

歸海莫燼看著眼前這個晃晃然說著假話的小丫頭還真有些苦笑不得,規則是她定的,不守規的也是她。瞧那一臉的真誠,那理所當然的話怕是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說的是真是假了,還真是能做戲啊,可是他卻知道那話沒一句真的。

歸海莫燼也不點破,抬手示意可以開始下一輪,便不再看覓塵。

覓塵心裏鬆了一口氣,忙喊道“零”同時手指向歸海莫融,收了心神再也不敢多想別的。這四皇子也恁可恨了點,眼尖不說還刻薄,專揀人的薄弱點來攻呢,怪不得人都說翰王爺冷酷寡情。

心念稍動間,歸海莫融已經發聲“零”手卻是又指回了覓塵,還一臉的得意,似乎直等著覓塵出錯。覓塵趕緊發聲“柒”拿起梨枝就指向歸海莫湛,卻見歸海莫湛一側的歸海莫燼已抱拳還禮,而另一側的歸海莫融正等著覓塵犯錯呢,一愣神就慢了一拍。

“哈哈,十一弟,你這是作繭自縛,高興地太早反而賠進了自己。”歸海莫淩一見這般情景最先笑了起來,其他幾人也都跟著打趣不已。

“今兒這好酒就便宜了我和九哥,就屬我們喝的最多,怎麽也得給各位哥哥留些不是。這回就先不喝了,我選真心話,塵兒妹妹你問吧。”歸海莫融見眾人打趣,一臉的鬱悶,怎麽四哥一抓一個準兒,到自己就不行了。

“十一皇子最後一次尿床是幾歲?”

“咳咳…尿…尿床?”歸海莫融倒是沒想到覓塵會問出這麽個問題,他今年剛過十四歲生辰,隻比覓塵大了小半年。前年不知道怎麽回事,有天早上起身竟是發現尿了床,鬧得他好不尷尬,連忙讓侍女換了床鋪還嚴令不準外傳的,今兒這塵兒怎麽就好死不死地問起了這事兒,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嗬嗬,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不會啊,十一皇子隻要說出是幾歲就好了啊,在坐的誰沒這樣的羞事,塵兒都好意思問了,十一皇子還不好意思回答啊。”覓塵見歸海莫融表情奇怪好笑道,這古人不會這麽容易害羞吧,難道這樣的問題問不得?

“說就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敢當,十二歲。”歸海莫融說完也不敢看眾人臉色,羞紅了臉,隻等著人取笑。

果然眾人一聽他這般回答,愣了下,皆是哄笑不已。

“哎呦,我說十一弟,那不就是前年嗎?哈哈,前年你還有尿床這毛病嗎?”歸海莫恒聽罷更是笑得張狂,捂著肚子笑得直拍桌子,還不忘調侃著歸海莫融。

歸海莫融一聽更是有羞又惱爭辯著:“什麽毛病,我那隻是偶爾一次而已,自打五歲後就沒尿床了,也不知道那天是怎麽了,不信你去問夏荷。”

“好了,看十一弟都急了,開始下一輪吧。”歸海莫湛看十一皇子羞得隻差沒找個地縫好鑽進去,趕忙解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