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人家也是需要一個台階的,若不是銘兒來了,看你要等到何時才能等到你的妻子!”

歸海莫燼失笑,眼眸卻是一亮:“這麽說塵兒早就有回去的意思了?隻是一直……不好意思?”

覓塵點頭,悶悶道:“去年冬便想回去了,可一直都沒人管我呢,我都要以為你把我忘了……”

歸海莫燼又笑,接著麵容一整,蕭然道:“塵兒啊,我的塵兒……你再不回去我這一身老骨頭還真折騰不起了。我已經不再年輕了,以後……再不許離開我,一日都不行。”

他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暢然,覓塵一愣,抬頭間滾落兩行淚水。方才月光下便發現他兩鬢染著霜色,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卻不想此刻細看,他的雙鬢竟是斑白一片。

她顫抖著手撫上他的發:“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你一直不回去,我都要被朝臣煩死了。國事煩亂,還有銘兒也不讓人省心,我又想你的緊,自然就這般了。你若再不回去,我都考慮是不是該將京城遷到寧泉了,不然這一頭發還不白盡。”

覓塵一陣心酸,半響在他鬢角印下細細的吻:“燼,我愛你。”

歸海莫燼手一抖,翻過身將覓塵壓在身下,覓塵清亮的雙眸柔柔地注視著他。她的臉還因剛才的激動帶著醉人的緋紅,嘴唇濕潤而柔軟,彎著柔媚的弧度。

一股熱血衝上,歸海莫燼低吼:“該死了!你再說一遍!”

“燼,我愛你,我愛你……”

覓塵一遍遍說著,直到那一聲聲愛的宣言被歸海莫燼盡數吞入口中,窗外夜色正好,屋中情潮難抑。

次日,覓塵醒來隻覺身子酸痛,想起昨夜一夜癡纏她瞬間便紅透了雙頰。身下是他環繞著自己的結實手臂,身後還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她轉過身去,正撞上歸海莫燼幽黑的雙眸,覓塵笑著依偎進他的懷裏,大口呼吸著他的氣息,歸海莫燼則輕輕地按壓著她的肩背、腰際。覓塵渾身的酸澀疼痛漸漸淡去,所有不舒適感也暫時消失,陽光下一切美好一如從前,所有的隔閡、分享都不存在了,此生有他,她再不多做他求。往後,她隻會更加努力經營自己的愛情,再不退縮。

“塵兒,跟我回去吧。”歸海莫燼歎息道。

“嗯。”覓塵輕輕回著,挑眉看向歸海莫燼。

“張清端的母親有惡疾;風章是個妻管嚴,而他的妻子最喜陶州雪絹;馬國安的第四房小妾很受寵,他對這姨太太可謂言聽計從;高儒臣的兒子惹事生非竟在大庭廣眾下殺了人,剛被送進京兆府監牢……莫燼,這次回去我會和你一起作戰,再不會讓你一人頂著那麽大的壓力,再不會了,我保證。”覓塵深深望著他,雙眸含淚。

歸海莫燼心中震動,她方才提到的那些大臣,都是一直上奏讓他側妃選秀的,從一品到四品,覓塵竟將他們的弱點盡數說了出來。她並不曾扔下他,和他一樣時時刻刻都在記掛著他啊!

歸海莫燼心中湧起巨大的幸福,一把將覓塵拉起,扣住她的下巴,湊過去深深吻她。

他的唇清爽而柔軟,下巴下新長出來的青岔刺得覓塵的臉又麻又癢,覓塵咯咯而笑。

“娘親,你們在做什麽?”

脆亮的童聲傳來,覓塵一愣,忙推開歸海莫燼,歸海莫燼也趕忙慌慌張張去拉被子。卻是音兒蹙著小臉站在房門處,一臉好奇地盯著他們。

歸海莫燼隻覺腦中空白,天!他在女兒麵前的形象啊!

歸海莫燼在清幽穀陪著覓塵整整三日,一個皇帝公然翹朝,覓塵擔憂的同時也抑製不住滿心歡喜。見每日都有暗衛送來急奏,他也剛好可以臨近處理伊州的旱情,便也不催著他回京,享受著難得的溫暖小家。

每每看著他和孩子們玩耍,她都覺得幸福的不能言語,小院每天都飄**著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