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他也快睡醒了。”

似是回應覓塵的話,這話剛說完,那人果然就哼哼了幾聲,睜開了眼睛。

“看吧,我說他是喝多了睡了你還不信我。”覓塵委屈的道。

“嘿,有意思,表妹怎麽知道他要醒了?”歸海莫融興奮的聲音響起,這個表妹真是好玩的很,明明就是她搞的鬼還裝的這麽無辜,比他高明啊。

“我猜的啊,猜中了呢。”

藥是她下的,她不知道就怪了。那麻酥散雖然折騰人可藥效極短,那人暈倒的時候藥效該是已經耗盡了。麻酥散又不傷身體,就算疼暈了也該醒了,這人還醒的晚了呢,都這麽半天了,定是每日喝花酒身體都掏空了才會如此不濟,弄到這時候才醒。

覓塵回頭看歸海莫融,這家夥長的可愛的很。粉粉的臉圓圓的,頭也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樣貌和歸海莫淩八分像,粗粗一看整個一拉圓的歸海莫淩嘛,一母同胞就是不一樣啊,瞧這像的。

“你!你!”

覓塵聽得身後有人氣急敗壞地嚷著,回身見那常方已經站了起來,正指著覓塵一臉怒氣。

“喲,公子酒醒了?是不是感覺燥熱難耐啊,瞧這頭上都起汗了。喝酒最是傷身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多喝點涼水,喝上它一缸定能壓下這燥熱,公子覺得小女子這主意怎麽樣啊?”覓塵說著就起身期近那常方,滿臉笑意。

常方見覓塵笑著起身過來,差點沒嚇死,抓著家奴的手就往外退,臉都白了,豆大的汗水自額頭往下滴。

剛剛他感覺這女子的袖子拂過了他的手腕,後來他就痛癢難耐,就算他再醉得不醒人世,也知道是麵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動的手腳。想起剛才那疼不欲生的感覺現在還心有餘悸呢,他這會兒也確實如那女子所說燥熱難耐。

常方看向覓塵笑著的眼睛,隻覺得那眼眸寒光點點,淩厲異常,心裏不覺打了個突兒。又看了看這屋子裏坐著的眾人,神色變了數變,躬身向席案給皇子們行了禮,又瞥了覓塵一眼匆匆帶著他的家奴跑了出去。

“小妹頑劣,見笑了。”戴郇翔見這般情景無奈地遙遙頭,這丫頭學醫術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他的,覓塵也沒瞞他。可這醫術還沒用上毒術就先使上了,哎,真不知她這學醫到底是為了什麽。

“哈哈,見笑什麽啊!?表妹有能耐!這個高方可是京都很有名的浪**公子,仗著他姐姐得寵,整日留戀酒樓歌坊。到處鬧事,欺淩百姓、玷汙民女、無惡不作,就隻差沒殺人放火了。今兒表妹這麽收拾他,真真是辦了大好事。”歸海莫融見那常方落荒而逃,哈哈大笑,瞅著覓塵的眼睛閃閃發亮。

“我可沒收拾過他,都說了他是喝暈了,你怎麽就不信呢。十一皇子對這常方倒是知之甚詳呢,可怎麽就不管管呢,就任他這麽魚肉鄉裏?我這小小右相府的小小郡主今兒惹上這潑皮無賴,日後指不定要倒大黴呢。”

覓塵不無指責得瞪著歸海莫融。那十一皇子聽得覓塵報怨也不生氣,臉上微赧,錯開了目光,拿起酒杯仰頭就是一杯。

“塵兒小姐也莫怪十一弟,那常方是蓮妃的胞弟,蓮妃又正得寵,誰敢去觸他的黴頭。前段時間禮部郎中參了他一本,當下就被父皇打了三十個大板。這要是十一弟真把那常方怎麽樣了,蓮妃吹幾天枕邊風,不定會被父皇怎麽責罵呢。我看父皇真是老了,越來越糊塗了。”歸海莫恒見十一皇子神色黯然,便替他解圍說著。

“九弟不可胡說!”歸海莫湛聽得九皇子竟說到了皇帝,忙厲聲製止了他。

“今兒是五哥生辰,咱們兄弟好不容易湊這麽齊,這一鬧又給耽擱了半天。來,咱們別提這些了,好好給五哥過生辰。今年可是五哥本命年,可得好好慶生。”歸海莫淩看場麵冷了下來,忙打著哈哈,拿起酒壺就給覓塵倒酒。

“丫頭,你攪了我們的飯局是不是該喝了這杯水酒?”歸海莫淩把酒杯推到覓塵麵前,笑嘻嘻的看著她。

“真是沒風度啊,灌小女孩酒。”覓塵嘟嘟嘴,接過了那酒湊到鼻尖聞了聞。輕搖一下那白瓷酒杯,一股醇和馥鬱的香氣便自然沁入肺腑,令人心曠神怡。

酒色為琥珀色,晶瑩明亮、富於光澤,這該是惠泉黃酒,嗬嗬,貢酒呢。這惠泉黃酒她是知道的,是以地下優質泉水和江南上等糯米為原料,輔以獨特的惠泉酒釀造工藝,經過多年窖藏而成。她還沒有在外麵喝過酒呢,想來這皇子的生辰宴弄的酒定是好酒佳釀,嚐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