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塵匆匆步出船艙,呼吸到艙外新鮮的空氣,這才感覺不再那般氣悶。
回頭狠狠衝飄浮的碧色紗幕揮了揮拳頭,恨聲道:“還一國之君呢,淨說瞎話,怎麽沒染上麻斑!”
她的話剛落,碧紗輕浮,從艙中步出一人將她嚇了一跳。她後退一步,扶著心窩,隻覺心砰砰直跳。心道果真不能在背後罵人,就算罵的是壞人,也會因擔心被發現弄的自己緊張兮兮。瞪眼看向那出來之人,卻不是那方才白發飄飄的老者是誰。
隻見他笑容滿麵看著她,困為笑意眼角帶著世皺紋,越發顯得和藹可親。覓塵從沒見過這樣的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好人二宇,周身散發著安寧和慈祥,整個人就似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
百裏鬆鶴見覓塵瞪著白己擠眉弄眼,麵上不時還閃過幾分不解,老人隻覺甚為好笑,笑紋一漾道:“小丫頭對老頭子這張臉感興趣?”
覓塵聽他說話又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老者喚自己小丫頭,知道他看出她女兒身,可也不介意。隻眨巴了兩下眼睛,喃喃道:
“真像仙人,可怎麽就當了巫師呢,可惜啊。”
說罷也不再看那老者,轉身便向甲板北側停放的小船走去,見歸海莫嘯巳在小船上負手而立冷冷看著湖岸,覓塵身體一起一落便在他身側立定。小船輕輕搖晃了下,覓生見歸海莫嘯斜撇過來一眼,暗自吐吐舌頭在船板上坐定。正詫異廖焙何以還不吩咐開船,卻見那老者慢步走了過來。
覓塵見廖焙扶著老者竟也上了船,心下不免詫異,瞪大眼睛看著那老者笑道:“老爺爺,您是不是上錯船了。”
百裏鬆鶴抿須一笑:“老頭子哪裏得罪過小姑娘?”
覓塵一愣,心下一驚。暗道這老者眼神還不賴,蠻銳利的,竟能看出她那點小心思。趕忙嗬嗬一笑:“怎麽會,老爺爺長的慈眉善目,歡迎您老前往海天。”
覓塵說罷起身上前扶著老者,讓他在船上塵好。見船開動,衝老者咯咯一笑便走向船尾負手而立的歸海莫嘯。湊上前見他麵容陰寒,不免有心頭打鼓,正欲回身,歸海莫嘯卻扭頭瞪了過末。
“幹什麽?”
見他蹙眉,話語冰冷,覓塵也不介意嗬嗬一笑低聲道:“那巫師怎麽跟我們上岸?”
“巫師?”歸海莫嘯挑眉。
覓塵見他似是不明白,側了側頭撇了眼正閉日養神麵容悠哉的老者:“你們可別看他長的慈祥,其實就是個超級大騙子。”
歸海莫嘯聽她這般說,回頭望了眼百裏鬆鶴,見老者長須微抖,歸海英嘯不置可否地撇了眼覓塵,默然不語。
覓塵見他不說話隻覺無聊,見小船快要靠岸,正難備施展輕功跳上岸卻聽他低聲道。
“萬俟瑜娑的話是什麽意思?”
覓塵一愣,回頭看向歸海莫嘯,見他眉宇緊蹙,眸中帶著幾分著惱,顯得越發熾熱,頭一偏惱道:“他有病!我連他長的是扁是圓都沒記住,你竟信他的話!枉我拿你當朋友。”
歸海莫嘯聽她說不知那南洛帝是扁是圓心頭一喜,眉結一鬆看向一臉氣憤的覓塵:“那老者要到海天找醫聖子。”
“找師……醫聖子做什麽?”覓生詫異挑眉。
“他說醫聖子能治好南翼的麻斑,這次兩國和談,一來是談南翼欺哄海天之事,再來便是這治瘟一事。”歸海莫嘯輕聲說道。
想起自己的老鬼師傅確實有一大堆治病的怪條件,覓塵有些詫異,她倒沒想到醫聖子還有不給南翼人治病的規矩,那老頭子怎麽看也不像是愛國之人啊。隻是想不利海猛個老頭還真有本事,居然能治天花,那豈不是就沒她的事了?枉費她還矛盾了那麽長時間,以為隻有她這十現代人才能治療天花,看來是小看人家古代人了。
撇撇嘴,覓塵望向歸海莫嘯:“你也讚成為南翼治愈麻斑嗎?海天和南翼對立多年,我以為此時南翼瘟疫橫行,海天會樂觀其成呢。”
歸洛莫嘯似是沒想到她會這般說,麵上浮出幾分狂傲,幾分不屑:“我海天乃是大國,自有大國風範和氣度,豈能如此陰險行事?南翼雖是國力甚強,但終是不及海天,也犯不著如此畏忌。縱使此番為南翼治愈了瘟疫,將來那世被救之人與我海天沙場對立,那也無可厚非。再者,南翼海天本來就接壤甚廣,這瘟疫倘若一直得不到控製早晚必蔓延至海天。現在南翼的瘟疫還在控製之內沒有釀成太禍,待到瘟疫一旦失控,百姓便再不會聽官府之言,那樣他們會發生暴動,會向海天逃難,到時候瘟疫便勢不可擋。而且,自古以來瘟疫被用到戰場之上的事舉不勝舉,倘若南翼與海天在此時開戰,瘟疫肆虐,對兩國來說都非好事,所以此次和談隻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