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晨走上高高的木質台階,手指劃過木扶欄邊,但見吊樓的柱子,柱頭,扶手,欄杆上處處都繪有彩色圖案,近處觀望更顯精美。
“你們是那裏來的小姐,這裏不是你們玩耍的地方,還是快快離開吧。”
輕晨正欲舉步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自上方傳來。輕晨抬頭隻見一個身穿青衣布衫的中年男子立在門廊處,皺著眉頭看著輕晨她們,一臉嚴肅。
輕晨幾步走上台階,笑笑對那人說道:“先生莫怪,我們是來此買書的,並非是要遊玩。”
“買書?你們買什麽書?這裏不是女孩子家來的地方,沒有小姐要看的書。還請小姐快快離去吧。”那青衣人眉眼更是嚴厲,揮揮手示意她們快些離開,趕蒼蠅一般,惹得輕晨惱火。
“哼,這便是你們這鹿鳴軒的待客之道?”輕晨仰起頭輕笑著說。
“說了這裏沒有你們要看的書,快快離去。”那青衣人又上前一步對輕晨擺著手。
“我們是來買書的,敢問把客人拒在門外是何道理?先生又怎知這裏沒有我要看的書。”哼,還以為是多麽了不起的人開的此書軒,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鹿鳴軒都是治國明理、經國偉略的治世之書,不是你們小女孩兒來的地方,女子跑到這裏來真是有失體統。你們速速離開,不然不要怪老朽不客氣。”那青衣人氣勢洶洶地說,似是已經極為不耐煩。
“小姐,咱們還是走吧。”綠意拉拉輕晨的衣袖小聲的說著。
“哈哈,笑話!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麽這女子來此就有失體統了?”輕晨撫開綠意一陣譏笑。
“書軒聖地豈是爾等女流之輩該來的地方?豈能由小兒嬉鬧,由陰氣褻瀆?”那青衣男子想事氣了,臉紅氣粗的道。
“哈哈哈……聽聽聽聽,青黛你們都聽聽,笑死我了。”輕晨氣急反笑。
“先生,小女有一事相問,隻要先生能夠解答,小女立刻就走,不用煩勞先生。”輕晨含笑問道。
“你這小女娃怎麽這般糾纏,你要問什麽快問,問完了趕緊走人。”
“先生方才所言,女子來著書軒聖地乃是陰氣褻瀆。小女敢問先生,何為陰?何又謂之陽?先生是飽讀詩書之人還望先生解惑。”
“水陰火陽,晝為陽而夜為陰,頭為陽,足為陰。所謂陰陽者,去者為陰,至者為陽,靜者為陰,動者為陽,遲者為陰,數者為陽。”那青衣人點頭稱道。
“哦,原來如此。那小女再請問,若無陰何來陽?若無地何來天?敢問先生的母親又算是陰還是陽呢?如若是沒有先生的母親那麽先生還能站在這裏同小女說什麽陰陽嗎?”輕晨咄咄逼入地問著,直盯著那青衣人。
“這……你這女子強詞奪理!”那青衣人被堵的啞口無言,臉都癟的通紅了。
“我強詞奪理?隻怕那強詞奪理的是先生吧。陰柔有似天道的無為卻又包容萬有,所以柔能克剛,水滴石穿,在小女看來怕是陰亦有勝於陽的一麵呢。乾坤陰陽,陰陽同體才有這天下。”輕晨傲然道,得意地看著那青衣人越發的手足無措。
“好,說的好!好一個陰陽同體才有這天下。”隻聽一個清爽的聲音從裏傳出,聲過之處猶如清風拂麵,讓人覺得舒爽不已。
輕晨側側身子避過那青衣人看向那說話的人。
眉如墨畫,麵如凝脂,眉宇之間含著笑,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又似是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一身白色錦衣妥貼地著在身上,身型翩翩。一頭青絲不束不挽隨意地搭在肩上,隻把鬢前額髻的頭發用一條銀帶紮著。真是“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又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呢,輕晨心想。
“全叔,讓這位小姐進來吧。你去後麵幫忙曬書吧,這裏沒什麽事了。”隻聽那白衣男子含笑地吩咐著那正怒視著輕晨的青衣人。
隻見那全叔躬身對白衣男子行禮就退開了。
“下人無理,小姐莫怪啊。請!”白衣人對輕晨她們笑笑,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身姿優雅。
“你們幾個就在這附近轉轉吧,我挑好了書就出來。”輕晨對青黛她們吩咐,轉身進了書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