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剛落下巴處一痛,卻是歸海莫嘯手中突然施力,覓塵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頭。
“又是莫湛又是蘊之,哼,叫得可真是親熱啊。羅小姐?怎麽?這次塵兒不為姐姐鳴不平了?”歸海莫嘯下場眼眸半眯直盯覓塵,嘴邊卻依舊掛著他招牌般邪氣的笑。
覓塵看著他半柔半剛的俊臉,簡直都要懷疑這廝是不是今晚喝高了來她這裏發酒瘋。要不就是故意來嚇唬她,不讓她好過。心頭湧動出一股火氣,頭疼襲來,再不想敷衍著陰陽怪氣的家夥,揮手狠狠甩開歸海莫嘯的手大吼道。
“你到底想怎樣?”
歸海莫嘯一愣,望著那隻被覓塵會開空落落抬在半空中的手亦是一股怒氣湧上。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心頭浮躁的很,本來隻是想來看看她就回去的,不知不覺便又惹她生氣了。
而他自己無疑也是弄了一肚子的悶氣,望著覓塵由於發怒而愈發顯得晶亮的雙眸,歸海莫嘯右手一揮便將她扯過扔在了**,下一刻身子一翻便壓了上來。
“我想怎樣?塵兒看不出來嗎?”一首迅速地將覓塵雙手固住壓在頭頂,另一隻大掌便撫上了覓塵因氣惱而緋紅的麵頰。
“你混蛋!你別忘了我是去和親的!我戴覓塵也不是那些任意由你玩弄的人!你給我滾開!”
覓塵隻覺身上沉沉,她望著歸海莫嘯明亮的琥珀色雙眸變得深邃,漸漸模糊般散開,轉而代之的是灼灼炙熱的火焰。一陣心驚傳來,她已不算是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他這般為何她再清楚不過,一個激顫使勁掙紮了起來。
歸海莫嘯卻死死壓著她,麵上浮現出潮紅來,有力的雙腿緊緊鉗製著被下的覓塵。危險邪魅的聲音,啞啞的在覓塵耳邊響起:“天高地遠,誰會知道呢。”
望著他帶著邪魅的笑,覓塵身子一僵一陣心寒,歸海莫嘯戲謔的眼神令她害怕地抽了口冷氣。縱使那次被歸海莫旭下**她都不曾這般害怕過!那次她頭腦不清,可這次卻不同,她清楚得很,此刻她恨透了眼前之人!
“你滾開!別讓我恨你!”怒目說著,覓塵冷冷別開了頭。
可她這般卻令歸海莫嘯本就惱意叢生的眼眸更加燃燒了起來,他仿似控製不住自己一般,如風暴般捏住覓塵的下吧,讓她不得不注視著自己輕笑問道。
“恨我?那塵兒愛的是誰?我那四哥?”
覓塵不欲理他,淡漠地閉上了眼。卻聽歸海莫嘯又是一笑。
“真是兩廂情深呢,我那四哥為了塵兒現在怕正往此處趕呢……”
覓塵聽到這話猛然睜開眼睛盯向歸海莫嘯,心中翻騰著喜悅,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嘖嘖,聽到四哥回來就這麽激動?”
歸海莫嘯隻覺一陣心痛,滿臉滿肚子的煩躁無處發泄般,粗暴地掰過覓塵的下巴盯著她,麵上不再桀驁,不再戲謔,隻有濃濃的陰邪,眸中似乎還帶了幾分茫然。
覓塵見他這般便又木然閉上了眼,然而雙眸尚未完全合上隻覺眼前一黑,歸海莫嘯已經俯身將微涼的唇狠狠地堵上了她的嘴。
在唇間死咬著,宛若風暴,覓塵吃痛,紅唇微動,他便一下侵了進去,粗暴的舌攪動著,不帶一絲憐惜,狂熱的渴盼,瘋狂的索求,他似乎在發泄著什麽,又似乎在尋求著什麽。粗喘的氣息令覓塵一陣心驚,尚未想明白眼淚便滾滾而落。
冰冷澀然的淚水沿著麵頰滑進口中,歸海莫嘯突然一滯,猛然睜開眼睛抬起了頭,一臉震驚地望著滿麵淚痕的覓塵。突然便似嚇了一跳般飛快退離,鬆開扣著覓塵雙手的大掌,跳下了床。
覓塵錯頭將臉埋入被中,眼淚止不住便滑了下來。
“我……我,對不起。我不是……”
歸海莫嘯看著覓塵微微顫抖的雙肩,心裏一陣氣惱,伸手重重拍打了下頭,悶悶說著,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走了兩步想伸手去拉出覓塵埋在被中的臉,手伸出愣了下又收了回來,半天才道。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歸海莫嘯柔聲說著,話語間僅是濃濃的歉意,半晌見覓塵肩頭不再抖動猶豫了下在床前蹲下,雙手緊握又鬆開,微微撫上了她的肩頭。
將覓塵的臉從被子中拉出,見她閉著眼睛,臉上濕濕的,歸海莫嘯滿臉惱怒。從懷中掏出手帕便胡亂給她擦拭了起來,頗有些手忙腳亂。
見覓塵固執地閉著眼睛不肯看自己,歸海莫嘯直覺應該說些什麽,匆忙開口。
“我……我本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可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是個男人,不是聖人,行不來坐懷不亂。”話語一出歸海莫嘯又急急收住,深知自己說錯了話,煩亂的抓了抓頭。
天知道他今天是怎麽回事,望著覓塵緊閉的雙眸,歸海莫嘯心中升騰起百般滋味。嘴上說著,心裏卻毫不這般想。
他風流是真的,但他向來覺得自己自製力極好,就算是曼妙女人脫光了衣服勾引,隻要他不想便能冷眼觀望。這麽多年要連點坐懷不亂的自製力都沒有,那他算是白混了。他心道怕是普通**用在他身上都可以憑意誌力抵抗住,可今天他卻失控了,而且失控得離譜!
隻覺越說越亂,歸海莫嘯第一次麵對女子不知該如何以對,**的覓塵冷冷閉著雙眼,身上就似罩著一層冷光,將她層層包裹,容不得他欺近。
剛剛他還用手帕替她擦拭淚水,可現在卻是怎麽也不敢靠近一步。煩躁地在床前走了兩圈,卻聽覓塵冷冷道。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歸海莫嘯隻覺她冰冷的聲音刺得心中一陣疼痛,望了眼覓塵兀自一歎。
“對不起,今日是我不對。你早些休息吧。”
說罷便大步出了房,一出屋悶悶地一拳便擊在了廳廊下的石柱上。覓塵聽他出了房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關上的房門眼淚便又湧了上來,隻覺一陣委屈。抬手狠狠抹上嘴唇,心裏酸酸的難受。
她第一次覺得被欺負了,心裏涼涼的很難受,甚至覺得被背叛般心傷。因為她雖然平日裏和歸海莫嘯縱使冷言冷語,可想來沒當他是壞人,心裏也談不上討厭他。幾日相處下來,甚至有些拿他當朋友般看待了。雖是麵上依舊爭吵不斷,可心裏卻相反,總莫名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甚至在危險的時候會保護自己。
先在莫名地被他欺負,不像那次對南洛帝。親過了,她惡心過便也罷了。這次她心中不覺惡心,卻覺難受,難過非常。他最後那幾句安慰,他的焦急更是讓覓塵隻覺一陣陣委屈。
尚未搞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一回事,腳步聲傳來,一個小侍女走了進來,覓塵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跪了下來。
“王爺吩咐奴婢給郡主送來冰塊。”
“起來吧,放在桌上,你下去吧。”覓塵這才看見她手中捧著個托盤,上麵放著布帶,想來立麵抱著的該是冰塊了。
見小侍女躬身退下,覓塵望著桌上的冰袋心頭煩躁躁,望著牆上微微晃動的燈影暗自道。
沒關係。明天她便有辦法逃出去了。再不用跟那個討人厭的家夥一起了。